敲过门之后，一个女人探出头来：“你们找谁？” “石国富是住这里的吧，我们找他有事”。 女人看看男子，又看看身后的叶菲和秦颂，看他们的样子不像坏人，才打开门，冲着屋里喊了一句：“国富，有人找”。 “进来吧”，女人神色憔悴，却温和有礼，看得出是个知书达理的，不知道怎么就嫁给这个禽兽了。 石国富看到来人，愣了一下，前面的男子他不认识，后面两个学生模样的少年有些面善，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男子刚要开口，叶菲却抢先说了句：“让你老婆带着孩子先出去吧”，她看到不远处的女人和半大的孩子，生出了恻隐之心，他们是无辜的。 石国富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手不安地绞在一起，冲着女人喊：“你带小意下楼玩会儿，我们有事说”。 老旧的铁门关上了，发出很大的声音，石国富再次问：“你们找我什么事？” “石国富，学校把你开除了是你罪有应得，你竟然还敢不满”，男子冷冷开口， “我做什么丑事了，不就多收了点书本费吗，学校里有多少人都这样做过，凭什么只开除我一个人，我不服，我要到教育局告他们，我就不信……” 提到这事，石国富很是愤慨，激动地辩驳起来。 “啪”，秦颂把笔记本重重摔在桌子上，点击了几下，把屏幕转向石国富。 “那我就让你死个心服口服”。 石国富的脸瞬间惨白，不敢置信地看着屏幕里的东西，他大口喘着气，腿抖得像个筛子。 几分钟之后，他慢慢平静了下来，舔舔嘴唇，努力笑了一下：“这能说明什么，这，咳咳，是那些女孩儿愿意的，虽然有点对不起我的妻子，可是这关你们什么事，还有，你们从哪弄的这东西，这是我的隐私，我……” 叶菲听了这话，怒火攻心，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恬不知耻的人，应该说是畜生。 “自愿的？石老师，那你可还记得我？” 石国富盯着叶菲看了一会儿，瞳孔微缩了一下，“是你？” “怎么，看到我编不下去了？”叶菲怒极反笑，“当初你是怎么对待我和我的同学的，应该没有忘吧，认证物证俱全，看你还怎么抵赖”。 “小兔崽子，早知道当初就一并办了你”，石国富面色狰狞，知道事情败露了，也不掩饰了，恶狠狠地说：“你敢告我，我就说你和那女孩儿都被我强暴了，看你怎么有脸……” “啊”，石国富大叫一声，用手捂住了额头，鲜血顺着指头流了出来。 秦颂抿着唇站在那里，面冷如霜，眼眶都红了，手里还拿着一个玻璃做的烟灰缸。 “你要是再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我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你干什么，你这个臭小子，我要报警，杀人啦，杀人啦”。 石国富夸张的叫了起来，当然，也许不是夸张，秦颂砸的那一下不轻，看着就很痛的感觉。 “好啊，是你打，还是我打”，秦颂冷笑，拿出电扔到桌子上，手中的烟灰缸不知何时被身后的男子接了过去。 石国富愣住了，看看秦颂，又看看叶菲，“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本来想放过你一马，现在我改注意了”，秦颂的眸色变的更深，“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罪有应得”。 “秦颂”叶菲神色复杂的看着少年，这样的秦颂比当初打人的时候更加暴戾，她不害怕，只是觉得恐慌。 “我没事，依依也没事，当初……” “我知道”，秦颂打断了她的话，“放心，我有分寸，你不是一直说我是纨绔子弟吗，今天我就把这四个字坐实了”。 “秦颂！” 一直沉默的男子出声提醒，秦颂不以为意： “你他妈别拿爷爷压我”，语气已经冷到了冰点。 “石国富，你这样有恃无恐，不就是还以为没有人愿意出来作证，你错了，有人宁愿不要自己的名声，也要让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秦颂把滑动鼠标，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女孩儿的脸，脸上是视死如归的表情。 这个人叶菲认识，就是沈梦雅。 石国富看了几秒中之后，脸上几乎没有血色，声音却强装镇定，“她污蔑我，我没有做过，这个女同学是不良少女，天天逃课，我说了她几句，她就怀恨在心，她说的话不会有人相信的。” “你无耻！”叶菲怒火中烧，怒吼出声。 “别急！”秦颂拉住暴怒的叶菲，“慢慢往下看，她可不只是靠嘴说，你威胁她的那些话，她偷偷录了音。还有你的贴身物品，她都有”。 “砰！” 石国富一下子蹲坐在地上，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才十五岁，不会不要自己的名节的，一定是你们动了什么手脚，一定是的，我要去告你们诬陷……” 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发现秦颂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条濒临死亡的臭鱼，又嫌恶又鄙视。 “说不下去了是吧，那就听我说”，秦颂居高临下地看着石国富，“你这种人就算死一千次都不足惜，可是那些受害的人却不能给你陪葬，所以，我不会用这些证据去告你”。 石国富惊讶了一下，欣喜的表情还来得及浮现，只听秦颂又说：“我要你去警察局自首”。 “呵呵，你当我是傻子啊”，既然事情已经败露，石国富也打算再装下去，不屑地看着秦颂。 “你可以不去，这件事一旦被公开，你的家人，老婆孩子，父母亲戚都会知道你是一个人面兽心的畜牲，他们会怎么看你，别人又会怎么地看他们，你的所作所为会让他们一辈子遭人唾弃”，秦颂语气岑然，“别人你可以不在乎，你的孩子呢？” 石国富嘴唇抖动了半天，问“我不去自首，这件事不是一样会被你们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