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还是回了趟家。 已经凌晨了,郁欢一天没吃东西,虽然不饿,但沈宴还是想让她吃点。 郁欢家自从辞退保姆后,家里就没开过火,厨房用具早就没法用了。 他没开灯,悄悄进厨房把煮粥的锅和热水壶带了出来,还不忘打包走菜和米。 以前为郁欢琢磨过做菜,即使已经许久没做了,他也得心应手。 郁欢睡了太久,这会儿倒是不困了。 沈宴走进卧室就看到她靠在床头发呆。 “不饿也吃点。”他把碗和玻璃杯放在床头柜上,粥散发着热气,他用勺子搅了搅,“太烫了,我喂你。” 郁欢摇了摇头,“我自己来。” 她垂着眼,长睫毛覆在眼睑下,乖巧又安静。 一碗粥她只勉强吃了一半,吃了药后她又重新躺下。 药效上来,她迷迷糊糊地又陷入昏迷般的沉睡。 半醒半梦间,感觉有人从背后抱住自己,温热的唇落在后颈。 一觉睡到自然醒,郁欢觉得身上黏黏腻腻的,抬头一看,是空调关了,怪不得出了那么多汗。 头脑和身体轻松了很多。 她掀被下床,去浴室冲了个澡。 洗完澡出来,浑身都舒服了。 她准备下楼喝点水,走到楼梯口,听到客厅有人在谈话。 “......我会娶她。” “你说娶就娶?早些年干什么去了?” “小舅舅。” 郁欢的声音响起,所有人的视线齐齐看了过去。 郁欢缓缓走下来,这才看清客厅里的人,三位舅舅都在,还有沈宴。 “大舅,二舅,小舅舅。”她逐个喊了一遍。 “你妈的事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虞衡心里又生气又心疼,见外甥女憔悴成这样也不忍心责备,“你这是又怎么了?这么大人了就是不会照顾自己是吧?” “不用说了,跟我们回美国。”大舅掌管偌大的公司,一向是最威严的,郁欢小时候除了妈妈就是最怕他。 “我不想去。”郁欢语气很轻却很坚定。 她走到沙发边,在沈宴旁边坐下。 大概是没想到郁欢会拒绝,大舅有些不解,“北城没有值得你留恋的人了。” 郁欢摇了摇头,牵住沈宴的手,“有的。我不想再离开他了。” 沈宴的心脏瞬间软的不成样,他回握住她的手。 “郁欢!”虞衡动怒,郁欢分手与他醉酒那天仿佛还历历在目,“他有什么好?” 郁欢看着虞衡的眼睛,“他很好,妈妈也这么说。” 二舅叹了口气,“随她吧,沈家的公子总归不会差。” 虞衡看向二哥,“可是三姐那时候......” “他不是郁川!”郁欢说,情绪激动。 沈宴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我想和他在一起。”郁欢软了语气。 最后,虞衡狠狠警告沈宴,“对她好点,不然老子弄死你!” 放十年前沈宴早揍他丫的,现在他郑重且谦逊地点头,向郁欢的三位舅舅保证,“我会对她好。” 虞悦离世这件事,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瞒住了两位在美国洛杉矶养老的老人。 郁欢生病痊愈后,沈宴开始感冒发烧。 两人开着空调裹在被子里。 郁欢想去摸摸他的额头,他躲开,“别传染给你。” 郁欢按着他的肩,倾身亲了亲他的嘴角,“我刚回来的时候,你好像没有表现出还喜欢我的样子。” 沈宴轻咳一声,“装的。” 郁欢又亲了一下,问:“那后来怎么不装了?” “反正这辈子就喜欢你了,再装下去老婆都没了,哪敢再装。” 郁欢还想亲他,被沈宴揽住肩,“想问什么直接问,别占我便宜。” 郁欢笑了下,“你五年都没找我。” “那时候颓废了一段时间,后来公司慢慢发展起来,天天加班,累的回去倒头就睡,没时间想你。再后来就是透过秦晴和夏安安的朋友了解你的情况,虽然想你,但也能忍受。”他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很多事都没细说。 比如最想她的时候,他就站在公寓阳台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缓解疯狂蔓延的思念,要命的是,公寓里触目所及都是她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