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子转到了南荞,今天他们俩本来就是这场饭局的主角,自然吸引的目光也就会多一些。 “哈哈哈,是不是轮到我问了?” 黑狗兴奋用手指着自己,“哈哈,我得想一下问什么好?” 这么猥琐的屌丝能想出什么,还不就是那么一些和儿童不宜有关的东西。 黑狗想了一会,坏坏地看着南荞问道:“荞荞啊,第一次是给的谁啊。” “哦呦~” 笆鸡拍拍手,其实这个问题他早就知道了,不是什么新鲜玩意,但他不能让他狗哥冷场啊。 “荞姐,快回答。” 笆鸡催促。 “不答。” 不等南荞开口,顾顺顺直接开口替她拒绝,只见他二话不说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将里面的白酒喝完,然后又倒了一杯葡萄酒,接着是黑狗家自酿的黄米酒,这种混喝法是最容易醉的。 黑狗撇撇嘴,心想这人什么玩意啊,好不容易搞了一个有劲头的问题,就这么被他破坏了。 扫兴,太扫兴了。 南荞看了一眼顾顺顺关心问道:“没事吧?” “没事。” 顾顺顺现在有点后悔来赴这个二逼的饭局了,他算是看出来了,今天这群傻逼玩的都是乱点鸳鸯谱。 “吃点东西吧,别空腹喝酒,容易醉。” 马掰掰夹了一块荆县特产桂花米糕放到顾顺顺碗里,哪知人根本不领情,直接给扔垃圾桶了。 马掰掰的手僵在半空中,她脸上尽是尴尬之色,隐隐约约之中还显现着难堪。 南荞见状赶紧拉了拉顾顺顺卫衣的袖子,压低声音说,“你这是干什么?” “没什么,不想吃罢了。” 这一插曲让原本热闹喧嚣的气氛瞬间冷却了下来,韩稹那么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心情忽然就好了起来,恩,这戏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额,好了,好了,继续,继续哈。” 笆鸡率先回过神来,为了不破坏今天的活动,他赶忙圆场,“来,咱们大家举杯一起喝一个,这天南海北,大家都相聚在一起,就是缘分,从今天开始咱们就是最好的兄弟姐妹了。” 俗不可耐的圆场话,但眼下确实没有别的话可以说,所以大家都给了笆鸡这个面子,将自己杯子里的酒都喝完了。 “好,那么我们现在继续吧。” 别看笆鸡平时愣头愣脑的,可他这人小心思特别多,因为刚才马掰掰出了丑,所以他便想着怎么让这事快点过去,那眼下最好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用她的真心话来换刚才她出的丑。 恩,所以笆鸡作弊了,他利用自己“超高”的技术人工迫使筷子转向了马掰掰。 “哈哈哈,马掰掰,到你了,我事先说明,你可没得选,你只能说真心话,因为没人替你喝酒。” 笆鸡的话刚说完,黑狗就拍着桌子站了起来,“谁说没有,我替她喝。” 他这话一出,坐在他旁边的老婆就闷闷不乐了,她心想,这再怎么也轮不到他去逞强啊? “不用,我选择真心话,什么都说。” 马掰掰拿起桌上的白酒,一口闷,直接倒进了肚子里,她反正今天就没想活着出去。 “哦,那我问了,你最喜欢的人是谁?” 笆鸡想这个问题很好回答嘛,什么爸爸,妈妈啊,随便挑一个都可以说的。 笆鸡的这个问题让南荞觉得很紧张,因为她真的好怕马掰掰会直接说出她最不想听到的那三个字。 她旁边的顾顺顺倒是不以为意,他管马掰掰说什么,因为说什么都和他无关! 马掰掰看了一眼顾顺顺,又看了一眼南荞,然后很自然地搂上她的脖子亲昵地说道:“我最喜欢的人就是南荞呀。我们互相惦记,互相成长,在彼此最需要对方的时候不离不弃,十几年的岁月,我早就将她视为我最重要的人,我懂她的欲言又止,她知我的不言而喻,我们曾相约在巅峰一起相遇,做一辈子的好知己。” 马掰掰松开搂着南荞脖子的手,她抽了一张纸巾把挂在脸上的眼泪擦去,“荞荞,谢谢你,如此光彩耀眼,你就像是我马掰掰人生路上的点点繁星,照亮温暖了我平凡的岁月,来日方长,余生请多多指教。” 马掰掰的这话听起来感动吧,文艺范满满,在场的人大部分都被她感动了,尤其是笆鸡和李执盈,他们两个都跟着哭了。 谁不想要这样一份友谊,有时候友谊那是比爱情贵重一万倍的东西。 “呜呜呜,好感人,南荞姐姐,我也想要和你这样,好羡慕。” 李执盈抹着眼泪,边哭泣边说。 “是啊,是啊,太感人了。” 笆鸡附和。 而作为当事人的南荞却如鲠在喉,她的心被马掰掰的压的喘不过气,她给了她好大的压力。 “掰掰,我……” “荞荞,什么都不要说,我懂,我永远记得曾经我们一起在天中大榕树下发的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我们不分彼此。” 马掰掰就是故意的,她就是在利用曾经的友情在打同情牌,就算她最后不能得到顾顺顺,那么她也要南荞一辈子欠着自己。 “行了,马掰掰,差不多就可以了,还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当这是桃园结义吗?” 顾顺顺拉过南荞,说实话他怕,好不容易,他媳妇开窍,可不能再被马掰掰这个臭娘们带到沟里去了。 “别烦,吃个饭,别搞得和死了全家一样哭哭啼啼。” 顾顺顺很不耐烦地看着马掰掰,他想迟早有一天他要亲手了结了她。 “嗯嗯,好啦,今天高兴,大家别伤心啦,我们继续吧。” “小哥哥,现在可不可以让我来转啊。” 李执盈看着笆鸡,她今天挺兴奋的,尤其是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探听到她喜欢的人的秘密,多刺激啊。 “好啊,你来。” 在场的人除了韩稹,李执盈都不是感兴趣他们真心话,她自然最想转到的人就是她的韩叔,天随她愿,第四局还是韩稹。 “哈哈哈,又是阿稹。” “掰掰,你这回可别手下留情,问点狠的。” 黑狗兴奋地起哄。 “恩。” 马掰掰看着韩稹,她没有什么狠的问题,她只想知道自己最想要知道问题的答案。 “韩稹,我问你,你有没有后悔,后悔曾经那样伤害一个满眼都是你的女孩?如果可以重来你还要不要她。” 这个问题真狠,对顾顺顺来说那就是像一把戳进他心窝子的尖刀,说真的,如果可以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把马掰掰的头往火锅里按。 韩稹沉默了很久都没有开口,李执盈睁着一双无辜又迷茫的眼睛看着他,“韩叔,曾经有一个很爱很爱你的女孩吗?” “别说了,这酒我替他喝。” 南荞不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她也不想和韩稹扯上任何关系。 “不行,我要他回答!” 马掰掰拉住南荞的手,她想要知道的答案就一定要知道。 “韩稹,你回答我!”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都在等他开金口,不一会儿,只听韩稹低沉淡然开口道:“恩,我后悔,如果可以我想用自己现在所有的成功与荣耀去换两张去九洲的火车票和一个被我丢弃的人。我希望现在还不晚,她还可以给我一次机会。” 韩稹口中的“她”指的是谁,除了李执盈怕是没有人不知道指的是谁了吧。 说完他又把目光看向南荞,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我现在努力,你可不可以不要喜欢别人?” “啪啪啪!” 马掰掰听后抚掌欢笑,“哈哈哈,真好,真是大快人心,韩稹没想到你也有这天啊,我问你,你早干嘛去了呀。” 是啊,早干嘛去了啊,如果当初他能好好爱南荞,也许今天她马掰掰就有机会和顾顺顺在一起了,她和南荞都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多好,大团圆的结局啊。 “韩稹,你们本来可以好好的,可你不知珍惜,无底线伤害她,用你的渣逼着她在一个又一个深夜强迫自己放下你,你让她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差劲的女孩。你只知道追求你的真爱,那你知不知道她每天是怎么熬过来的,你又知不知道有多少次她差点离开这个世界?那种心如死灰的感觉你懂不懂?你们在笑,她蹲在角落哭到岔气,你现在后悔了有什么用,她都快是别人的了,你不快点把她追回来吗!” 马掰掰说的一半是南荞的苦,一半是自己的,她满脸泪痕,径直拿起桌上的一瓶葡萄酒喝了起来。 她的这个举动可是吓坏了许多人,明白的是知道她伤心,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自杀。 “额,掰掰,别这样喝了嘛。” 笆鸡感觉有点吓人,这会不会玩的有点大? “是啊,掰掰,停下吧,只是做游戏。” 黑狗女人也帮忙劝道。 黑狗一看,拿着起瓶器开了一瓶红葡萄酒,“好,哥哥,陪你!” “………” 南荞呆滞地看着马掰掰,她没有开口,也没有和旁人一样相劝,她就这么看着她,一直看着… 看着那紫红色的酒液是怎样被她吞进腹中,又是怎样流进她的高领毛衣里面。 以前南荞觉得马掰掰就是她最好的朋友,她生命里很重要的人,她们互相掏心掏肺,两肋插刀,从小立誓要永远在一起,不分开。 这么些年她们也是这样一路相互扶持走过来的,南荞一直把马掰掰放在了比她自己生命还要重要的位置。 可如今她又是怎么对自己的,明知道她和韩稹已经回不到过去,明知道她已经喜欢上了顾顺顺,还这样做,她到底是在帮自己,还是在拿刀剜自己的心啊。 以前千言万语劝说南荞不要喜欢韩稹的是她,如今千方百计想要把她和韩稹捆在一起的也是她马掰掰。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啊,南荞不懂,真的看不懂了。 马掰掰这么一闹,给李执盈造成了不小的困扰,她混淆视听以为韩稹心里后悔那个女人是马掰掰。 而且刚才韩稹说的那番话,她听的清清楚楚,他后悔了,他还爱着那个被他伤害的女人,所以现在自己对他来说算什么呢? 局面变得好混乱。 “韩叔,你和她……你们曾经?” 李执盈满脸疑惑地看着韩稹,“你和掰掰姐,你们?” “啪!” 顾顺顺把筷子一摔起身指着马掰掰骂道:“你他妈的不会说话就给老子闭嘴,好好的吃顿饭,你搞的和死了全家一样,马掰掰,你成心的吗?搅屎棍!” “顾顺顺,你混蛋,你凭什么这样骂我,是不是在你眼里其他人都不是人,只有南荞才值得被你温柔对待,我也是女孩,也是父母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宝贝,你怎么就可以这样糟蹋我呢?凭什么啊,就凭我喜欢你吗?” 马掰掰声嘶力竭地控诉着顾顺顺,“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喜欢你啊,我现在已经不奢求什么了,可你连好好说话都不愿意对我,顾顺顺,你怎么可以这么坏啊,我也没有做什么坏事让你这样讨厌我吧,呜呜呜呜~” 哎,越说这眼泪越不听使唤了,马掰掰哭的一抽一抽的。 顾顺顺无奈冷哼一声:“你一整个晚上把自己弄的和拉皮条一样,和一只鸡一条狗三个人一台戏,非要把南荞和韩稹捆绑在一起,这叫没做什么坏事?你说你喜欢我,你喜欢就是变着法的来搞我路子,拆散我和南荞?你会不会太自私了?你脖子上顶着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猪脑子?” “呜呜呜呜~” 马掰掰趴在桌子上哭的喘不过气,“我,我就算哪里都不好,可我难道连追求自己的幸福权利都没有吗?南荞追了韩稹十二年,现在她终于等到了韩稹的爱,那我为什么不可以追你十二年,同样是人,她可以,我可以啊。” 一直处在迷雾里的李执盈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她懂了,韩稹心里忘不了的那个人是南荞,他们是青梅竹马啊,难怪刚才黑狗会祝他们白头到老,难怪一整晚他的目光都往南荞那边看,难怪他会把手搭在她的椅背上…… 原来,他们曾经真的有过风花雪月,有过刻骨铭心。 “姐姐。” 李执盈眼泪汪汪地叫着南荞,“姐姐,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喜欢韩叔十二年,你们这是演的什么呀?是把我当猴耍吗?姐姐,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 这回换成李执盈哭了,她痛心疾首地看着南荞还有韩稹,一个是她爱的男人,一个是她喜欢的女人,结果他们居然合起来一起把她耍的团团转? 半晌,南荞才有了反应,她伸手把杯子里的红酒都喝了,这烈酒灼心,她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撕碎一样。 “说话,姐姐你说话好不好,我求求你了,你告诉我你没有骗我好不好,你和韩叔什么关系都没有,这只是一场误会好不好?我求你了,姐姐。” 李执盈的情绪已然失控,忽然,她不想面对现实,她想逃避了。 “对不起,执盈,我不想再骗你了,我和韩稹的事是真的,他是我爱了十二年的男人,我曾经很爱他。” 南荞承认,事到如今她还能说什么?真相都被马掰掰捅出来了,她还能继续欺骗李执盈吗? “不……” “不……” 李执盈没站稳,她双腿发软,浑身像被抽干力气般,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对不起,执盈。” 韩稹也跟着道歉,他其实一直都想找机会和李执盈说清楚,他不爱她,所以趁着这个机会说开也好。 “……” 瞬间,李执盈的脸就苍白的毫无血色,她转过头看着韩稹,好看的眉峰拢在一起,“对不起?我不要你的道歉?我只想知道你既然有了喜欢的人为什么还要答应我?” “利用你,接近她。” 这么伤人的理由,韩稹却说的云淡风轻,他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啊。 “………” 李执盈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在颤抖,她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一颗心就像被人丢在地上狠狠蹂躏一般。 可即使她现在这样,她也不舍得去责怪那个男人,李执盈真的好喜欢韩稹啊,她投入自己所有的感情,这哪里是说收回就可以全部收回的? 李执盈伸出颤抖的双手,缓缓地挽住韩稹的手臂,她的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随着她的抽泣一同掉落在韩稹的衬衫上。 “韩叔,你……我……” “你不要和我分手好不好?你给我一点时间,我可以缓过劲来的,那都是你和姐姐的过去了,我不会在意的,谁没有一个过去对吗?没事的,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可以吗?” 爱而不得真的很痛,李执盈现在是什么感觉,就是她很喜欢天上的月亮,然后她倾尽所有去摘月亮,就在她马上要摘到的时候,天亮了,月亮不见了,就这种感觉。 “不可以,我现在想要的人是南荞。” 伴随脑海里“轰隆”一声巨响,李执盈脑海里的世界全面崩塌,她仿佛被推进地狱一般。 “不……不……” 李执盈拼命摇头,自我安慰,“不,不是这样的,韩叔,你喝醉了,我……我还有事,我先回北城了。” 说完,她拿着外套和包包起身冲出包厢。 “执盈。” 南荞起身要去追,却没想顾顺顺一把将她拉住,“你去干嘛?找骂还是找打,要追她也轮不到你去。” 顾顺顺说完这句话,眸光立刻撇向韩稹。 “笆鸡。” 韩稹叫了一声,笆鸡立刻领会,他随手抓着外套跟了出去。 黑狗女人扯了扯自己丈夫的外套,假笑地说道:“那个,狗哥,昨天钱老板点的烧烤是不是快到时间要送了啊。” 黑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钱老板啊?” 在自己女人的眼神杀攻击下他才反应过来,“是,是,阿稹,荞荞,你们坐啊,我这还有事要忙。” 黑狗夫妇离开,整个包厢只剩下韩稹、南荞、顾顺顺、马掰掰四个人。 空气静谧的可怕,桌上的野猪肉火锅“噗嗤,噗嗤”冒着泡。 南荞看了一眼马掰掰一眼心如死灰地开口:“满意了?” 闹成这样应该是她想要的结果了吧。 马掰掰大笑,这笑着笑着眼泪就飙出来了,“满意?我满意什么呀?南荞,该满意的是你吧,韩稹回头了,顾顺顺也喜欢的你死去活来,你若知我现在半分心痛就不会这样问我了。” 话哔,马掰掰拿起酒瓶“咕咚”“咕咚”灌了起来。 “够了,马掰掰,你是要喝死自己吗?” 南荞阻止。 “掰掰,我知道你心痛,可你能不能也体谅我一回呢?我也好喜欢他啊,我把他给了你,那谁来疼我,护着我啊。” “韩稹啊,荞荞,他回头了,你看到了吗?他现在爱你了呀,追了十二年,等了十二年,苦尽甘来,你怎么又不要他了呢。” 马掰掰死死扯着南荞的手,“荞荞,你是不是要我给你跪下啊,那我给你跪下好不好?” 说着她的膝盖真的做出要跪的姿势。 “掰掰,你到底在干什么!!!” “荞荞,我没有办法啊。” 韩稹和顾顺顺坐在一旁,他们心里各有所想。 韩稹想,是啊,如果今天他们四个在一起,是他和南荞一对,马掰掰和顾顺顺在一起该多好,他们这顿饭一定吃的很开心吧。 顾顺顺想什么?他想为什么那十二年守在南荞身边的不是他啊,如果是他先认识她该多好,今天就不会有什么韩稹,马掰掰了吧。 人啊都太执着,太执着自己第一眼看上的东西。 “来,我们喝一杯吧,今天真是我顾顺顺难忘的一天。” 顾顺顺拿起一瓶没有打开的葡萄酒,直接对着桌子边缘用力一敲,瓶颈破裂,紫红色的酒液抛洒的到处都是。 这个动作很暴力也很a,马掰掰在惊吓中又被迷的五迷三道。 顾顺顺先给韩稹倒了一杯,然后是自己,南荞,再是马掰掰,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嘴角邪魅一笑,“起来吧,装的差不多就行了。” “………” 原来毫不起眼,看起来没有杀伤力的文字有的时候它真的可以化作一把杀人的刀将一个人伤的体无完肤。 南荞扶着马掰掰起身,顾顺顺举起杯子,“来吧,干了这杯酒。” 干了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清风配酒长路自走,管他妈的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