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阿嚏~” 南荞连打两个喷嚏,有句话是怎么说的。 打一个喷嚏是骂,打两个就是想,这说明有人在想南荞。 “荞荞,怎么了?是要感冒了还是沈暮時在想你呀。” 马掰掰给南荞递了一杯水似笑非笑地对她开起了玩笑。 “哪有,别迷信,可能昨晚有点着凉了。” 提到沈暮時,南荞脸上染上了愁云。 她握着杯子看着马掰掰说道:“掰掰,你最近有没有和暮時联系?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电话打不通,信息也不回,他又没有告诉过我他住的地方,找不到他,我真的有些担心。” 男朋友无缘无故玩失踪,哪个女朋友不会担心? 马掰掰拢了拢眉头,“失联了?不会吧,沈暮時不像是这么不靠谱的人啊!何况你们现在是男女朋友,更不应该啊?” 想了想马掰掰又多说了一句:“会不会是去培训了?他们那个机长不是经常都要封闭式训练嘛,兴许他只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没办法联系你吧。” 南荞摇头,“我觉得这个理由不成立,就算是去培训,这也不是什么事关国家机密的大事,不至于连一个报平安的电话都不可以打吧。” 沈暮時是机长又不是特务。 “也对哦。” 马掰掰挠挠头,果然她的脑子没有南荞转的快。 “那现在怎么办?” 南荞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昨天我让莫哥托朋友去帮我查暮時的住处,等结果吧。” 马掰掰点点头。 “恩,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荞荞,你别太担心了,沈暮時肯定会没事的,他一向稳重,你放心哈。” “恩。” 忽然,南荞手机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许久未见面的笆鸡打来的。 “喂,笆鸡。” “荞姐,你在哪?出来吃饭啊,黑狗来北城玩了,咱们一起聚一聚。” 黑狗也是延龄巷的,他比南荞、韩稹、笆鸡年长个几岁,不过也是一起长大的,算发小。 南荞沉默片刻,想了想还是拒绝。 一来她和黑狗并不是那么深的交情,二来,她怕遇见韩稹,到时候他万一以为自己是故意想接近他,那就很自取其辱了。 哪知电话那头的笆鸡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还等不及问她拒绝的理由便先解释:“荞姐,你放心,就我们三个,稹哥最近忙公司上市的事,压根就没空出来。” 既然笆鸡都这么说了,南荞再拒绝就显得很没人情味了。 “好吧,你把地址发我微信。” 挂断电话,南荞看着马掰掰说:“掰掰,笆鸡叫我出去吃饭,你晚上自己吃点吧,记得别点没有营养的外卖。” “知道啦,荞荞,你说你还没有更年期,怎么就这么啰嗦呢?我又不是小孩子,会照顾好自己的。” 马掰掰推着南荞走到门外,“你呢,就好好的和你的发小们吃喝玩乐,我在家里看综艺,大扫除,完美。” “对了,如果暮時有来找我,你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肯定的啊。” 马掰掰拍着胸脯保证。 “那我走啦。” “恩,快走吧。” 北城火车站,笆鸡把手机放回口袋,殷勤地从黑狗手里接过他的行李。 “走,狗哥,弟弟带你去吃好吃的。” “等等。” 笆鸡正欲往前走,黑狗将他叫住。 “我爸呢?他会来吗?” 黑狗口中的“爸”就是韩稹。 年少时,他们两个干架,黑狗输给了韩稹,输的人被要求叫赢的人爸爸,没想到这个不成体统的称呼一直延续至今。 “额,不来,他忙。” 笆鸡想也不想地就擅自做主替韩稹回绝了。 “再忙见见发小,吃一顿饭的时间总有吧,再说我妈也来,这不是给他俩制造机会嘛。” 黑狗坏笑地看着笆鸡,挑了两下眉头。 “制造你妹,黑狗,我告诉你,现在荞姐是荞姐,稹哥是稹哥,他俩没关系,别硬捆绑他们。” 曾几何时笆鸡也是他们的cp粉,没想到才不过短短几年时间,他的想法就变化的如此之快。 关于南荞和韩稹的事黑狗也听说了那么一点,上次在他的烧烤摊,南荞不是还闹过嘛。 不过这有什么关系,难得大家都在北城,老乡聚在一起不容易,黑狗执拗地要求笆鸡给韩稹打电话。 “死鸡,你就快点打吧,别磨磨唧唧了。” 黑狗推搡笆鸡,催促他快点打电话。 “哎~不是我不打,我和你说稹哥压根就不会出来,上次我来北城,荞姐给稹哥打电话约他出来,人说有课没空,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黑狗好奇地盯着笆鸡。 “结果我们在一家餐馆看见稹哥在陪别的女生吃饭,因为什么事还打了荞姐一巴掌,我就问你渣男不渣男?” 笆鸡现在说到这事还一脸气愤! “渣男,可和我吃饭有什么关系?死鸡,你别叽歪了,我说了就是吃一顿饭,怎么你是怕出什么事啊?” 笆鸡不语。 “好了,你只管约,出了事我负责好吧。” 十几年了,黑狗爱逞英雄的毛病一点都没变。 见这只“狗”这么执着,笆鸡忍不住翻了两个白眼,他掏出手机。拨通韩稹的号码,在电话还没接通之前他对着黑狗自信说道:“我告诉你百分百不出来。” “嘟~嘟~” “喂,稹哥啊,我笆鸡,黑狗来北城了,他想叫你一起出来吃饭。” 笆鸡把手机从耳朵上拿下来,他点开免提,让黑狗听个清楚,好叫他死心。 “没空。” 果不其然,另一端的韩稹冷冷吐出这两个字。 笆鸡得意,黑狗撇撇嘴,摸摸鼻子有些失望地说,“算了算了,那就我们和南荞一起吧。” 挂断电话,笆鸡和黑狗一起走出火车站。 没一会儿,就在他们要上出租车去约定地点的时候,笆鸡手机响起了微信提示音。 他赶忙掏出手机,点开微信,信息是韩稹发来的,只有两个字“地点”。 哇擦,笆鸡心里嘀咕,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天上要下红雨了。 笆鸡也没多想,把地址发给了韩稹。 他们找的是一家比较接地气的烧烤店,这是黑狗要求的,本来笆鸡打算带他高大上一把,可人偏偏说自己是乡巴佬去不了那种高级餐厅,会如坐针毡,隔应的慌。 所以她们在老城区夜市找了一家做烧烤的路边摊。 黑狗如打了鸡血一般点了一堆烧烤,还有啤酒,这局还没开,他老人家就放话今天要不醉不归。 晚上七点左右,南荞和韩稹几乎是同一时间到的,他们一左一右分别从东西两个方向走来。 黑狗与笆鸡聊的正起劲,忽然见到那两抹熟悉的身影,他赶紧起身对着他们叫了一句:“爸,妈,好久不见。” 黑狗的大嗓门惹的临桌的人纷纷投目,大家脸上都是一脸不可置信。 确实啊,这爸妈看起来比儿子还年轻,而且怎么看都不像是能生出这么大儿子的年龄,这怎么能叫人不好奇。 南荞有些尴尬地走到黑狗面前小声地说了一句:“胡叫什么呢?” 黑狗还不知错,强辩:“我没胡叫啊,以前不是你让我这么叫的嘛。” 从前韩稹对于黑狗叫自己爸,叫南荞妈这件事是神烦的,可现在他居然觉得这样的称呼让他有些心情愉悦。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这种称呼别乱叫。” 南荞极力纠正黑狗的模样在韩稹眼里成了刺眼,他想她这是吃饱没事干非要和一个智障去计较? 韩稹从四方桌下面抽出塑料凳子,冷冷地吐了一句,“不过就是一个称呼,能表达的了什么,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了。” 这话听起来是不是很像责怪南荞,很容易让人误会韩稹还在讨厌她。 不管是当事人还是旁观者刚好都这么认为。 气氛一度尴尬,黑狗嘴笨,不知道说什么。 南荞淡定一副无视的模样,抽出凳子也坐了下来。 倒是笆鸡有些气不过地说道:“稹哥,你能不能别对荞姐那么凶,她现在已经不喜欢你了,也没纠缠你,所以你没权利对她指手画脚。” “补刀王笆鸡”这个称号无疑完美地落在辛小笆头上了。 韩稹有那么一瞬间想把他踢飞,他后悔来了。 一个小时前,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大家出来聚一聚,趁着这个机会他也能把以前的事说开,当着黑狗那个大嘴巴的面把自己和南荞的事说清楚,这样以后延龄巷的人也不会嘲笑她了。 也算是赎罪的一种吧。 哪知半路杀出笆鸡这么一只傻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所以,韩稹后悔了,他就不该来,降低智商,浪费时间。 南荞拉了拉笆鸡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黑狗见大家都板着一张脸,兴致不是很高,他赶忙举起手中的杯子试着带动气氛,“来,咱们一起喝一个,为了十几年的发小情。” 勉强给他面子,三人都举起了手中的杯子。 这干杯,干杯自然是要有触碰才能干杯,韩稹坐在南荞的旁边,距离近了,这肌肤接触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就在碰杯的那一刹那,韩稹的手指轻轻碰到了南荞的,那种感觉很奇妙,他有些不自然地咽了咽口水,性感撩人的喉结上下滑动。 南荞倒没有什么反应,她仰头把杯子里的啤酒喝完,像是完全无视韩稹一般。 “哈~爽。” 黑狗直呼爽,这种发小聚在一起的感觉太久违了。 这人啊,就不能太煽情,不然什么事都干的出来,比如黑狗。 若不是坐的近,不然谁也想不到他居然在哭,没错,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居然在哭。 只见黑狗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口中喃喃自语:“不容易啊,这么多年,我们竟然还能好好的聚在一起吃烧烤,喝啤酒,说真的,我好怀念以前我们在延龄巷打打闹闹的日子。” 黑狗的话引起笆鸡的共鸣,这样看是不是大部分人都在念旧,可也有一小部分人,他们根本不想提起过去。 比如南荞。 她一点都不想回忆以前,那段她抛却一切自尊,没脸没皮去喜欢韩稹的过去。 再比如韩稹。 他同样没有觉得过去时光有多美好,因为它们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当初的他对南荞有多过分! 所以,怀念什么? 沉默片刻,笆鸡点头附议,“是啊,那段时间在巷子里的日子真开心,我妈还在,回家还有人给我做红烧肉。还有稹哥,荞姐,你们记不记得我们一起去护城河捉鱼,晚上一起坐在河坝上看星星,那个时候荞姐非常喜欢稹哥,大家都说稹哥就是荞姐眼里的星星。” “啪!” 黑狗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用有些肥胖的手指戳向笆鸡,“没错,那时候,我妈太喜欢我爸了,我一直在想要是以后我找的女人她也能对我这么好就好了。”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荞姐对稹哥太好了,干什么事都想着他,甚至有时候连命都可以豁出去。” 笆鸡的话是越说越多,看来这酒没少喝。 提到命,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南荞为救韩稹额头留下的那道疤。 谈及这事,黑狗带着些许歉意看着南荞说道:“妈,你那道疤还在不?当初是我下手重了些,今天我在这里给你赔罪了。” 说着就咕咚咕咚地把一大杯啤酒灌进肚里。 “没事。” 南荞给面子地也喝了一杯。 笆鸡好奇心来了,他微微起身上手就去掀南荞的刘海,果然那道疤还在。 经过他这么一掀,韩稹也看到了那道疤。 如果不是黑狗和笆鸡今天提起,他恐怕都忘了这件事。 那疤隐藏在发际线间,长长的一条,韩稹记不得当时缝了多少针,但有印象是流了不少血。 他从来没有真正感激过南荞,那时候小,觉得南荞对自己的好都是理所当然,再后来长大了一些,他便觉得那些好于他来说是枷锁,困的他切齿腐心,深恶痛绝。 笆鸡缩回手,有些难过地说道:“荞姐,你真的是我见过最好的,也是最傻的女孩了。” 看啊,我们的小笆鸡成熟了好多。 南荞伸手把刘海弄好,她未言一词,现在若是谈到和韩稹以及与过去有关的事,她都不愿意多提一个字。 “疼吗?” 在所有人的不经意间,韩稹说出了这两个字,他知道自己这话问的有些多余,以前真正疼的时候他不问,现在伤口结痂,早已经不知道疼不疼的时候他却来问,是不是很令人作呕? 南荞没有回答他,她拿起杯子对着黑狗笑道:“黑狗,欢迎到北城来。” 黑狗傻笑举起杯子,“好啊,我这次来就是准备好好放松一下,然后回荆县准备拆迁的事。” “拆迁?” 听到黑狗的话,南荞和笆鸡异口同声地问道,韩稹也抬起眼眸问了一句:“延龄巷要拆迁?” “是啊,你们还不知道吧,开发商看中了咱们巷子那块地,想用来盖商品房,哈哈哈,我们翻身做地主的日子来咯。” 现代社会什么最牛逼,不是创一代,也不是富二代,而是拆迁户。 黑狗的话没毛病。 “不过,拆迁也有不好,拆了大家就散了,各奔东西,以后谁还记得谁。” 黑狗有些伤感地嘟囔了一句,这拆的不仅仅是房子还有十几年的回忆啊。 提起这事,大家都肃静寡言了,在延龄巷生活的那些年,对他们每个人来说都是一段镂心刻骨的经历,这拆了,就等于再也找不回过去了。 气氛一度降到冰点,每个人各怀心事,黑狗觉得这是自己的错,他不应该提这么伤感的话题,搞得他妈的和集体上坟一样。 他想来想去决定还是把话题扯回到韩稹和南荞身上。 笆鸡和黑狗都已经颇显醉态,尤其是笆鸡那孙子,竟然开始倒戈相向韩稹。 “荞姐,说真的,虽然我觉得稹哥是渣男,但这我还是认为这世上能配的上你的男人只有他,真的,弟弟心里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也希望你们能幸福。” 笆鸡闷在心里的屁总算是放出来了,他逼逼叨叨说了一晚上的话,韩稹觉得这句最好听,但好听归好听,他觉得幸福是不太可能。 一个不想回头,一个不想重来,这怎么幸福。 “就是,就是,妈啊,你就再给我爸一个机会吧,这男人嘛,多多少少都会犯点错,改邪归正就好了。” 黑狗和笆鸡轮番上阵,两个人就像唱戏一样,你一言我一语。 一个晚上,有关这方面的话题,南荞都是能不回应就不回信。 可没想到,这到了尾声,他们居然更起劲了,说话的嗓门就和背上放置了一个扬声器一样,引的邻桌的人纷纷侧目,议论。 南荞无语,这才松口触及了这个敏感的话题。 她也没多说只是用了八个字回应她的态度。 “尝尽背叛,真心耗尽。” 这八个字虽然不多,但足够形容她和韩稹这么多年的纠葛。 既然过去了就过去吧,随风而逝,难不成那些受过的苦难南荞还要再经历一遍不成? 受虐狂吗? 黑狗和笆鸡对这八个字没有多大感触,倒是韩稹,他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拧了一把。 痛啊,真的痛。 南荞形容的真好,他确实在理所当然中,一点一点把她的真心消磨殆尽。 韩稹想给南荞道歉,却发现连一个可以向她说对不起的身份都没有。 “妈啊,你别这么说,这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爸年轻不懂事,你得给他一个改正的机会。” “我给的还不够多吗?我等过他十二年!” 南荞这句话虽是对黑狗说的,可真正是说给谁听,在场的都心知肚明。 韩稹有些烦躁地从口袋摸出烟盒,但想到坐在旁边的南荞,他的手又缩了回去。 黑狗正在兴头,再加上他本身就是暴脾气的人,他心想:嘿,我都这样劝了,怎么这南荞还是不上道。 这男人女人不仅身体构造不同,思维方式也是天差地别。 黑狗就十分不理解南荞的想法,他觉得以前她那么喜欢韩稹,为什么现在就不喜欢了呢? 这摆明能在一起的好机会,她扭扭捏捏,玩的是哪门子的欲擒故纵? “啪!” 黑狗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把喝仙了趴在桌子上的笆鸡给震醒过来。 “行,那这事有始有终,我给你一个解决之道,要么你喝完这里所有的酒,要么你就和韩稹在一起。” 黑狗把事情搞大了,他本来就没什么文化,性格又冲动,这么多年一点都没改。 南荞当然也了解黑狗,十几年的发小情,她怎么会不了解? 桌上的酒挺多的。 南荞拿起开瓶器撬开瓶盖仰头慢慢地把里面的酒喝光。 她想今天刚好大家都在,如果以这种幼稚无聊的方式能把她和韩稹过往的事解决也好。 韩稹微眯阴眸看着南荞,一脸不爽之色,他怎么不知道她现在这么厉害?宁愿喝死,也不愿和自己扯上关系? 厉害,真是厉害,韩稹都想给她颁发一个贞洁烈女的奖杯了。 笆鸡和黑狗目不转睛地盯着南荞吹瓶。 这事搞大了啊。 “咚!” 南荞把空瓶重重放在桌上,她抹掉唇边的酒渍,指着黑狗说:“今天喝完这些酒,从此我和韩稹所有的过往恩怨全都烟消云散,往后余生,他是他,我是我,不提过往,不念将来,你们也帮我们做个见证。” 黑狗和笆鸡面面相觑,本以为今天能撮合一段好姻缘,没想到是把他们俩的关系毁的更彻底。 南荞再开一瓶酒,她刚喝了两口,韩稹就把酒从她手里抢了过来,语气非常清冷地说:“你不必这样撇清关系,我的想法同你一样,老死不相往来,这酒也有我的份,还请南小姐以后把自作主张的毛病改一改。” “咕咚咕咚。” 韩稹喝酒那是出了名的厉害,一瓶啤酒,他分分钟解决。 “啪!” 把酒瓶摔在地上,韩稹把钱包丢给笆鸡示意他待会买单,然后一把抓起南荞的手往外走。 “干什么!” 南荞试图挣脱韩稹的禁锢,可他抓得太紧了。 “算账!” “南荞,你做人会不会太自私了?以前你不经过我同意喜欢我,变态式的对我好,然后因为我不喜欢你所以变成千夫所指万人唾弃的渣男。好了,现在谢天谢地你放过我了,谁知我韩稹在别人眼里又沦被你抛弃的可怜虫,一个想要重蹈覆辙却遭人拒绝的舔狗,南荞啊,南荞,我韩稹这辈子最大的不幸就是认识了你。” 说完他直接把南荞往对面小公园拖去。 笆鸡和黑狗瞠目结舌,满脸懵逼,这种情况怎么办? “咚!” 伴随两声巨响,笆鸡和黑狗脑门重重磕在桌上。 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