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出来就不想了，而且未必就是你得罪了人，有人看不惯你，想给你泼脏水，或许嫉恨和不甘才是元凶，不要把原因都归结在自己身上。”　　 肖禾低头走了两步，问：“可以这么想么，教授。”　　 “当然可以，”他偏头看她，墨绿色伞面下的目光漆黑幽深，但眸光落下的眼尾处又含着几点微闪的光，像艳阳下一颗镶嵌着碎钻的黑曜石。　　 他说：“你不要事事都这么反复拷问自己，适度的反思很有必要，但想的过多，就会成为一种精神内耗。”　　 肖禾有些蔫，“我明白。”　　 “我知道你明白。”司湳收回视线，微眯着的眼睫遮住半个瞳孔，“算了，凡事不强求，顺其自然就好，这是不是容易办到一些？”　　 “嗯，”肖禾点头，“听你的。”　　 “对了，”司湳突然想起一事，“你师妹前几天找过我。”　　 “啊？哪个师妹？”肖禾扭头。　　 “凌甜。”　　 “凌甜？”　　 “不知道从哪要到了我的手机号，加我微信。”司湳说。　　 “我可没有给她啊。”肖禾急着撇清自己。　　 “我也没说是你给的，”司湳看了她一眼，接着道，“我没同意。”　　 肖禾笑了起来，“还真是傲娇。”　　 “后来给我发了几条信息，说有问题想问我，我回复了一条。”司湳说。　　 “问你什么问题啊？”肖禾问。　　 “短信里没说。”　　 “然后呢？”　　 “然后第二天我去教学楼上课，就在教室里看见她了。”　　 “你给了她课表？”肖禾问。　　 “怎么可能？”司湳一副看傻子的表情，“她如果有认识的人，课表很好拿到，再不济教室门上贴的课表挨个看看，也能逮住一两节我的课。”　　 “也是，那她是去蹭课么？”　　 “似乎是这样，人就坐在最中间的第一排，很认真在听，我以为她下课会找我，没想到直接走了。”　　 肖禾听了，只是“噢”了一声，便没再说话了。　　 司湳觉得她这反应有点好笑，偏头看她，扬起嘴角问：“怎么了？”　　 “哼。”　　 又是一个字。　　 “是想和你说来着，但是这两天事多，一回理行楼我就忘了。”司湳解释。　　 肖禾还是没说话。　　 “正中间的第一排没人坐，就她自己，想不注意到她都难。”　　 肖禾道：“你的课都爆满，还有空座位？”　　 她不信。　　 “以前人是挺多的，最近蹭课的不敢来了。”司湳说，“来的学生也尽量不往第一排坐，也就你师妹一个莽撞人。”　　 肖禾终于翘了翘嘴角，随即又正色道：“她本来就很努力，人也聪明，平时我都躲着许老师走，她会经常找老师交流，反正这一点比我强多了，许老师也很喜欢她。”　　 “你倒评价的客观。”司湳说。　　 “嗯，”肖禾说，“我很乐于承认别人的优秀，这一点我不否认。”　　 两人进了理行楼，司湳收起伞，和肖禾并排着上楼。　　 就在肖禾要迈进303的时候，司湳突然拉住了她。　　 “肖禾。”　　 她转身，神色带着茫然，“嗯？”　　 “你刚刚，为什么不高兴？”司湳问。　　 肖禾眨了两下眼睛，突然有些慌，她逃开与司湳的对视，霎时间心跳没了节奏。　　 是啊，为什么不高兴。　　 这关头她也没时间想个明白，嘴上否认道：“哪有不高兴？”　　 司湳没管这句辩驳，自顾自说道：“你的反应，会让我产生一些误解。”　　 他目光深邃，蛊惑般问：“你要听么？”　　 肖禾几乎是瞬间就摇了头，“不要，我不是，我没有。”　　 说完，她头也不回转身跑进办公室，并且还把门带上了。　　 司湳被关在门外，半晌才摇摇头，神色复杂地回去了。　　 肖禾灌了一杯水，脸涨的通红。　　 刚刚司湳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