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俞觉得今天气氛不错，比在露人甲可好太多了，上次哪是吃饭啊，简直折磨，于是和萧诚两人翻着菜单，大刀阔斧地点了几道大菜。　　 “水煮肉片！香辣花蛤！麻香鸡翅！”　　 肖禾听得脑仁直抽，得，专挑你导的雷区点是吧。　　 “好嘞，还有吗？”服务员问。　　 “嗯……”肖禾动动嘴唇，想说点什么。　　 “怎么了，学姐？”萧诚问。　　 “呃……这样吧，”她想了片刻，抬头和桌旁的服务员说，“除了刚刚那三道，剩下的菜都做成不辣的。”　　 服务员眼瞅着手上的点菜器，“也行，但这个虾做成微辣的更好吃。”　　 肖禾瞟了眼司湳，“嗯……就不辣吧。”　　 司湳收起手机，插了一句，“微辣也可以，你少吃几口解解馋。”　　 肖禾瞧着他，“我是说你不能吃。”　　 ……　　 “我现在少吃一点也行。”司湳说。　　 坦白说肖禾也好久没沾辣了，正馋得要命，她巴不得样样都做成麻辣味的，配上一杯冰水爽翻了，但转念一想，大菜都是又红又辣的，司湳还怎么下筷子。　　 她压根不信这人现在能吃几口微辣，难不成和酒量一样还能练出来？　　 肖禾越过一旁的人，直接冲服务员说：“还是做成不辣的吧，噢再加一道荷塘小炒。”　　 对面的看戏三人组努力控制自己，生怕饭还没上来就被狗粮噎死了，萧诚在这微妙的气氛里终于看出点了什么。　　 吃完饭后，夏俞三人借口要回宿舍休息，从南路走。　　 他们是不想再跟在后面当电灯泡了，萧诚本来想回理行楼的，但是一顿饭吃的他琢磨出些事来，于是也决定跟着夏俞回宿舍。　　 几人分道扬镳，肖禾和司湳撑起伞走的悠哉。　　 “慢点走，吃多了。”肖禾说。　　 司湳随即放慢脚步，嘴上道：“昨晚夜不安寝，今日食欲不佳。”　　 这话放朋友圈里没什么，拿出来说就有些羞耻了。　　 “你取笑我呢？”　　 司湳真就笑了几声，“我哪有取笑你？”　　 她懒得追究，低头看着手机，过了几秒摇摇头，感叹道：“你说噢。”　　 “嗯。”司湳应。　　 “现在这人，一会儿一个样子，我同学给我发来了几张留言截图，昨天这几十条都是——”　　 肖禾念道：“在，听说你包庇学术抄袭，我来看看。狗头狗头。”　　 “你公众号要没了，狗头。”　　 她手指一滑，翻到下一张截图，“今天呢就变成了，啊学姐，你太刚了！”　　 “我同学还说啊，有几个人昨天刚骂完，今天就跑来夸了，我一对比头像和名字，还真是同一个人。你说这是有多闲？”　　 司湳握着伞，向右边倾斜了一些，“正常，不要试图去探究一个人的复杂性，他远比我们想象的变态。”　　 肖禾笑了，“教授，你是在骂人么？”　　 “我很文明的，从不骂人。”　　 肖禾不得不承认，“也是，能让你骂出口，那可活见鬼了。”　　 司湳笑笑，“你要知道，人和人的关系啊，就像是数轴上的那些数，看似挨得很近的两个有理数，中间又隔着无限多个摸不透的无理数，隔阂是无可避免的。”　　 肖禾深吸一口气，表示赞同，“就像这个爆料者，我也猜不到是谁，在墙上说不是我们院的，但我觉得应该就是我身边的，外人谁这么闲啊，发那么长一段话，搁平时我都懒得看。”　　 她和司湳保持着一拳的距离，但走着走着，却越靠越近。她没再刻意拉开距离，就那样挨着人，时不时碰到司湳撑伞的手臂，也仿佛没察觉到一般，继续说道：“但是我也想不出来，得罪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