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柠眨了眨眼,唇角轻轻抽动,似乎想要说点什么。 “怎么了?”贺时舟弯下身,伸手扶住她的腰,又一个用力,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中,“说好的要在我面前哭呢?” 白柠无声地睁大眼睛。 “还是说,你违反了约定。”贺时舟冰凉的指尖触碰上她的眼尾,声音轻缓而温柔,“背着我偷偷哭过了?” 白柠怔了怔,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他纯黑的眼眸倒映着自己的模样,就好像……在这个世界上,他在乎的只有她。 为什么呢? 为什么他的眼神可以如此温柔,那个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倨傲少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懂得心疼一个人了? 白柠吸了吸鼻子,一瞬间,眼泪便夺眶而出,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蜿蜒而下。 她甚至怀疑贺时舟的手指按压到了她的泪腺,要不然,这玩意儿怎么跟止不住一样呢? 贺时舟没说任何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深情宁静,似乎在守候一件易碎的珍品。 白柠的视野慢慢变得模糊,他的样子也不甚清晰,只有那环绕在身边的安定以及肌肤触碰的温柔不断地提醒着她——他一直在。 贺时舟没有去擦那些断了线的眼泪,只是紧紧搂着她,一言不发。 他的眼神愈来愈深邃,像滴入了浓墨一般,缱绻到了极致。 只见他微微俯身,双眸也轻轻阖上,睫毛颤动间,他吻了她的眼泪。 … 情绪稳定后,贺时舟带白柠去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清吧。 这个时间点,回学校已不现实,俩人身上也只带了手机,并且手机的电量还岌岌可危,于是思来想去,只能暂时找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因此便随机选了一间清吧。 这会儿,白柠哭完后,开始打量起了贺时舟。 只见他头发微微凌乱,下身穿着笔挺的西装裤,但上衣的搭配就比较别致了,白衬衫微皱,像是经过了蹂躏似的,除此之外,最上边儿的纽扣还不翼而飞,直接露出了一大片肌肤。 白柠:“……” 白柠试探着问:“你这一身……精心打扮的?” 贺时舟掀了掀薄薄的眼皮,问:“有问题?” “当然没有。”白柠隔空点了个赞,“搁前些年,你绝对可以当葬爱家族的领袖。” 贺时舟短促地笑了一声,身子往后仰,一只胳膊懒懒地搭在扶手上,另一只手顺便又撸下了两颗纽扣,露出更大面积的皮肤与肌肉线条。 白柠:“……” 白柠嘴角抽搐:“你不冷吗?这店里的暖气好像并不怎么样。” 贺时舟摇了摇手指:“还还,有点热。” 白柠不解:“为什么?” 贺时舟不说话了。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刚才搂得太紧了。 不过这理由不能说出来,一是不合适,二是掉面子,他堂堂少爷怎么会因为区区的生理.反应屈服? “我今天去参加了一个应酬的舞会。”贺时舟顺理成章地转移话题,“从那边赶过来的。” 白柠恍然大悟,接着感叹道:“那你这个舞会还挺开放,包容性强。” 贺时舟:“……” 贺时舟知道她在暗讽自己的造型,于是绷着脸解释了两句:“走的时候太急,把衣服弄坏了。” 白柠点了点头,本来想附和两句,但见对方摆着一张“你爱信不信,反正老子已经解释了”的表情后,瞬间便没了欲望。 还是贺时舟主动切入了主题。 “你说你哭完后就要说原因。”贺时舟微抬下巴,“我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