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来。”唐绮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是不会接受道歉了。” 白柠反问:“我为什么要接受道歉?” “当然可以不接受。”唐绮弯起眼睛笑,“因为她的确做错了,你作为当事人,完全可以不受理这份道歉。” “她的道歉不值钱。”白柠说,“而我也不需要。” 唐绮表示理解,点点头:“所以说,我才会问你的意见。” 她说完,两指夹起那封薄薄的信封,问:“这个你想怎么处理?” “随便吧。”白柠淡淡道,“撕了,烧了,都行。” 唐绮打趣道:“真狠呢。” “不然呢?”白柠多看信封一眼都嫌眼睛痛,“她道歉的目的要不然就是心头好受一点,以为这样就可以抵消一部分错事。” “要不然?”唐绮抓到了关键词,“意思是你认为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 白柠抿抿唇,说:“如果她还没有改邪归正的话,那这封道歉信就是一个幌子。” “怎么说?” “假装向我道歉,如果我接受了,她或许会想从我这里获取一些利益。”白柠一字一句道,“比如说重新回归红枫之类的。” “毕竟——”白柠笑了笑,“只要搭上关系,她就有很多鬼点子,具体我不知道她会怎么去操作,但我认为这种事她完全做的出来。” 她的语调很轻,带着一种蔑视,甚至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你——”唐绮闭了闭眼,感叹道,“真敏锐呢。” 白柠抬眸看她。 “或许就是你说的第二种情况吧。”唐绮感叹道,“你的信我没看,但是她给我写的那封里边交代了,他们家好像因为做生意欠了债,现在到处躲债,反正就是处于一个颠沛流离的状态,学暂时也上不了了。” 白柠闻言,没什么表情:“那还挺惨的。” “差不多吧,然后她给我打了一系列感情牌,因为曾经是班长吧。”唐绮想了想,又摇头,“但是一切都太晚了。” “嗯。”白柠应道。 可怜之人啊……必有可恨之处。 “那这件事就这样了。”唐绮颔首示意道,“信我就处理了,你先回去吧。” … 交流完后,白柠便转身出了办公室。 当她顺手带上门的一刹那,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蓦地覆上她的头顶。 接着,那道熟悉而又清冷的声音响起。 “搞什么呢,让我等这么久。” 这会儿正值隆冬,又是晚上,走廊四面八方都通风,稍微站一会儿都能把面瘫冻成真瘫。 所以白柠不是很能理解贺时舟为啥还在走廊留守。 尤其是唐绮拉着她私聊了大概有二十分钟的情况下。 想到此,白柠不禁看向贺时舟,眼底染了一层薄怒:“大冬天的在这用脸接冷风,你就这么想把脑子冻坏?” 贺时舟:“?” 贺小少爷一脸懵逼,他深情款款地蹲守在门口,就为了等白柠开门的一刹那,蓦然发现他从未走远,一直在角落默默地等候自己。 他都想好了,这么冷的天气,白柠看见他的时候应该如何如何感动,又会说出如何如何动听的话,结果现在看来…… 话仍旧动听,只不过动听的方向发生了偏差。 贺时舟连搁在她头上的手都忘了,整个人都处于当机状态:“你……没有其他想说的了?” 白柠怔了怔,但她迅速沉着冷静了下来,并且凭借极强的洞察力从贺时舟纹丝不动的表情里寻找到了丝丝裂缝。 很好,看来这家伙心里极度不平衡。 估计是想被夸吧,结果等来的却是一句别有深意的问候。 不过纵使发现了,白柠也不想如他所愿,她甚至还想继续恶作剧,用一些无伤大雅的反动言论来逗某位已经在怀疑人生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