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见你倒长椅上,直接把你埋了。” 白柠:“……” 白柠又端详了几秒包子,问:“你要不把刚才那话再重新说一遍?” “哪句?” “把我埋了那句。” 贺时舟瞥她一眼:“原因?” “我录个音。”白柠说得一脸认真,“万一真被埋了,还能留下点线索给警察破案。” 贺时舟抿抿嘴唇,被这无厘头的对话给整得词穷,斟词酌句半天,只憋出了一句日常的问候:“你先吃包子,豆浆我待会儿给你。” 这话说完,白柠才注意到他另一只手上还提着一个塑料袋,里边儿放着一杯豆浆。 这人。 白柠大开眼界。 竟然真给她带了全套的早餐??? … 当然,在这样一个大清早,相比于受点小惊吓的白柠,一班的同学才是受到了灵魂的冲击。 他们本来沉浸在语文课的魅力之中无法自拔,做卷子的做卷子,刷题的刷题,整理笔记的整理笔记,而上述行为,全是在为数理化做贡献,跟语文课没半毛钱关系。 不过这也是理科尖子班的通病,大家都过于注重数理化,像语文和英语,尤其是语文,四舍五入就等同于有背景音的自习课。 背景音还在抑扬顿挫地朗读课文—— “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报告。” 一声报告,打散了语文老师澎湃的感情,也打断了一众奋笔疾书的刷题机器。 一时间,教室里几十双眼睛齐齐汇聚于门口。 大家就看了那么几秒,全体都疯了。 “卧槽!舟哥!你怎么会跟她一起来上学!” 刘禹作为疯了的代表,首先跳出来发表言论,当然也吐露了一水人的心声。 江以柔则呆愣地看着门口,脑子里一片空白。 作为视线的焦点,贺时舟和白柠感觉自己头上像顶了一个巨大的聚光灯,无比惹眼。 白柠在心里骂了一声娘。 贺时舟则很淡定,完全不顾他人的眼光,漆黑的眸子直盯语文老师,眼里写着“刚正不阿”四个大字。 底气这么足,语文老师倒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 这两个学生他也听过,都是成绩好到离谱,一个因为竞赛经常缺课,另一个刚转来,据说身体不太好。 反正依班主任的意思,那就是对他俩只需要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 语文老师见俩孩子站得端端正正,也相当有规矩地打了个报告,因此便没打算为难:“行,你俩进来吧。” 贺时舟和白柠一前一后地走进。 刚没进来还好,一进来一班又疯了一遍。 “不是,兄弟们!你们看新同学头上那棒球帽!” “我靠,我知道!限量款的!抢都抢不到!” “不是,我是说,贺时舟是不是戴过这款帽子啊,之前。” “好像是诶,一模一样……” “你们看,白柠戴的这顶帽子是不是跟头围不太相符啊,明显偏大了。” “你说的对。” 一时间,所有人都化身为福尔摩斯,眼睛里跟装了显微镜似的,恨不得把每个细节都揪出来。 白柠只觉得窒息,她理想中平静的校园生活……似乎正在逐步脱轨。 “你们吵什么吵!”待他俩归位,语文老师终于忍无可忍,拿着教鞭主持公道,“在下面做作业我也就忍了!我也知道你们平常学习语文就这挂羊头卖狗肉的态度,到考试前才临时拎着几篇古诗抱佛脚!课堂上不认真,我为难你们了吗?你们现在什么态度!要吵翻天了?!还有没有课堂纪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