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鸣：“嗯。”他吹了吹杯中的热水，“你应该知道吧？我以前就是带青训的。那几个都是我带过的孩子，十四五岁就来了，跟一笑他们一批的。”　　 他眼睛盯着虚空中的某一点，“到现在连全国大赛的冠军都拿不到，还谈什么首发？年纪也不小了，除了打游戏什么也不会，以后怎么办······”　　 他没什么表情，许婉却莫名想要叹息。　　 她原先觉得齐鸣是个道貌岸然的人，这样的人她见得太多了，善妒、见不得别人比他们好，只能看到自己眼前的一亩三分地。　　 但此刻他的沉默又是如此沉重，许婉能感觉到，他的话刻薄，真心却做不得假。　　 她想了想道：“或许在职业选手这个行业里，他们年纪已经不小了，但在整个社会来看，他们都还很年轻，这个年纪做什么都不迟，如果继续打游戏，陪玩、代练、直播等等都能干，如果不打了，去学门手艺，读个成人教育，也都可以。”　　 齐鸣似乎没想到她会说这么多，神情有些怔愣，他笑了几声，“要能学得进去就不会来干这个了。行了行了，说这些干嘛。你来得正好，我收集了一些rig的经典对局，再跟你讲讲七原，他可不简单。”　　 许婉见他不欲再谈，也顺势跟着换了话题，“太好了，我正想问问他呢？之前久闻七原大名，但一直不是太了解。”　　 齐鸣点开一个视频，认真讲解起来。　　 ······　　 傍晚，连续训练了五个小时的陆云程被许婉和lucky一同揪出来稍事休息。　　 不知是随便买的洗手液清洁力太弱，还是这小猫的鼻子太灵，虽然它乖乖听许婉安排去训练室里把陆云程引了出来，但一见到主人，它就好像有了倚仗，开始对许婉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我寻思这也没什么味道啊？我用了两遍洗手液呢？”许婉嗅闻自己的手，发出了来自一无是处人类种族的疑惑。　　 她还在翻来覆去看自己的手，一股温热的鼻息蓦地扑撒到她的掌心。　　 许婉恍惚间以为是谁把一朵蒲公英吹散在了她的手心里，霎时间好像无数蒲公英种子拂过她的眼前。　　 面前高大的男人弯下腰，鼻尖几乎触到了她的皮肤，许婉能清晰地看见他垂下的睫毛，像栖息此地的蝴蝶微微颤动翅膀——　　 心跳短暂停滞了一瞬，而后宛如被注入了过量强心剂一般急剧跳动，似乎迫不及待要离开她的身体独立生长。　　 太近了，也太轻了，她差点以为，他是亲吻了她的掌心。　　 “你手上有柑橘味。”　　 短暂得转瞬即逝的工夫，又长得好像过去了半辈子，陆云程已经直起身。　　 许婉手指颤抖了两下，而后“唰”地放下去，回忆了片刻，“对，买洗发水送的护手霜，好像是什么加州柑橘味。”　　 陆云程点头，认真道，“那就对了，很多猫都不喜欢柑橘味，lucky尤其不喜欢。”　　 许婉：······　　 fine，今天又学到了不得了的小知识，感谢陆老师的猫猫科普小课堂。　　 “竟然是这样......”许婉抿唇，小声道，“但我只有这一只护手霜。”　　 陆云程大力揉乱lucky刚舔好的毛，“用吧，很好闻。”　　 “喵喵喵！”lucky冲他一通乱叫，气得给了他一爪子，然后躲到许婉身后继续舔毛去了，这会儿它也不管什么柑橘不柑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