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陆云程的原话。　　 连他都这么说，许婉可以想象那必然是一笔巨款。　　 “自食其果。”　　 山风做了最后的评价，举起耳机，忽地想起来什么又放下。　　 他垂着眼眸看地上，“臂铠我试了，效果还可以，不过大后期不行，35分钟过后需要换成护甲。前两天排位遇见robot，他后期也卖了。我恰好存了录像……你要的话就发你。”　　 “恰好”？那可真是太恰好了。　　 许婉没有再拆穿他，温和应道：“要的，发我吧，谢谢。”　　 山风清了清嗓子，“不客气。”　　 发完视频他继续扬着头打游戏。　　 眼看也不需要自己再做什么，跟山风招呼了一声，许婉回了工作室。　　 基地网速很快，视频没多久就下完了。许婉戴上半边耳机看起来。　　 笔记做了几页，她听见几个杂乱的脚步声经过，还有k哥催促着他们动作快点的声音。　　 而后是一片安静，许婉正要扣上耳机，工作室的门被推开。　　 许婉转头，对上一双发红的眼睛。　　 其实并没有过去多久，但再见到齐鸣，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许婉还记得第一次见他，蓝衬衫配西裤，收拾得整整齐齐，而现在，皱巴巴的衬衫套在他身上，头发凌乱，胡子直长到了腮边，显而易见的颓唐模样。　　 许婉站起来，“齐哥。”　　 齐鸣定定看着她，声音粗哑，“我来收拾东西。”　　 他朝自己的位置走去。　　 许婉犹豫了两秒，收拾出之前放周边的纸箱子递过去，“齐哥，我来帮忙吧。”　　 齐鸣并不领情，他冷笑一声，“哪敢劳您帮忙，就怕帮着帮着，我的东西全成你的了。”　　 许婉：“？？？”　　 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见了山风就以为这个世界上人都还有得救。　　 许婉心平气和道：“属于你的东西总会是你的，如果不属于你了，说明你原本就不配。”　　 “我不配？”齐鸣重复着。　　 他看见许婉耳朵上挂着耳机，身后的电脑屏幕里还放着不知哪场比赛的录像，一时心中无名火大盛——如果没有她，他本该一直是这样，当着顶尖战队的数据分析师，受到无数尊重和追捧。　　 “我在fpg待了七年，带着队伍打了无数场比赛，拿过大大小小多少个冠军，你说我不配？”　　 许婉听得好笑，“所以呢？仗着对队伍的了解，队伍对你的信任，就肆无忌惮出卖队伍信息？”　　 这话一下戳中了齐鸣的痛处，这些天来，后悔无时无刻不在啃噬着他的心。　　 他后悔自己一时鬼迷心窍，被人鼓动着卖了战队的资料，冷静下来想想，fpg对老人一向优待，哪怕他表现得不好也总会有他的一席之地，再不济，其他战队也会愿意要一个经验丰富的数据分析师。　　 他更后悔，一时喝多了没管住嘴，竟然在华晨曦面前说出了那件事情。而那个贱人，竟然偷偷录了音。　　 齐鸣越想越气，平时温文尔雅的皮也顾不得穿，直接飙出脏话，“一群贱人，你们这些女的，都是贱人。一个个面上装得好，背地里什么破事都能干得出来！”　　 许婉听明白了，他没有因为伤害了队伍而后悔，后悔的是说漏了嘴，让这件事情被人发现。　　 许婉嗤笑：“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你可以背叛效力多年的队伍，背叛并肩作战的队友，背叛一心对你的恋人，但是不许任何人背叛你。”她盯着齐鸣的眼睛，“我的建议是，没有曹操的命就别得了曹操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