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还是这样的学术垃圾，下次就不用发到我的邮箱了，门口有台碎纸机，可以直接塞里面。”　　 陆云程刚来就被赶走，站在门外听了一耳朵苏教授的工作日常。　　 嗯，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辣。　　 不知道他们的数据分析师是不是也在挨批评？　　 不过她那么聪明，又那么认真，还听话，应该没有哪个老师舍得批评她。　　 没什么兴致出去逛，他找了间空教室，戴上耳机，开始玩《圣战之域》新出的系列手游。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只手扣了扣桌面，他抬头，“苏教授终于忙完了？”　　 苏迟抱臂看他，神情严肃，陆云程不由得坐直了些，“一起出去吃饭？”　　 苏迟恨铁不成钢，“游戏，游戏，就知道玩游戏，怎么不跟人小姑娘聊聊天？天气这么好也不找人出去散散步？”　　 陆云程默了一瞬，“她有事。”　　 这个理由显然不足以说服苏教授，她拧着眉，“你这样不行，我得让你爸跟你好好聊聊了，他在追小姑娘这方面还是有点本事的。”　　 陆云程心中一动，好像也不是不行，面上却仍是不露声色。　　 见好大儿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苏迟无奈叹气，“走吧，先去吃饭。我前几天听学生说校门口新开了家不错的小餐馆。”　　 陆云程自是应好。　　 一路穿行在校园里，他们经过了无数对风格各异的小情侣，有双双坐在长椅上的，肩膀还矜持地隔了一指距离，却已然自成了一个世界；有互相拉着手的，笑着闹着；还有直接在树荫下抱在一起的，陆云程扫了一眼就迅速收回视线。　　 春天的大学果然是荷尔蒙最为勃发的地方。　　 两人很快到了那家学生中口碑颇好的小餐馆，复古风的外表，木制栏杆带一点粗糙的可爱，门口零零散散摆了盆栽，各个生机盎然，透着盈盈绿意。　　 “这群小崽子们，学是不好好学，吃倒是挺会吃。”苏迟嘟囔。　　 环境确实不错，很适合约会，不知道他们分析师有没有来过。　　 陆云程上前为母亲推开门，在风铃声响起的刹那，他的视线掠过店内一处，整个人顿时愣在原地。　　 “嗯？”苏迟见他动作停住，眼睛直直看向店内某个地方，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角落里一桌坐着一对外表极相衬的男女，女生背对着门口只露出一个窈窕的背影，男生高大俊朗，还有一双时下最受欢迎的狗狗眼。　　 “啧啧啧，现在的小年轻可真会长。”　　 不待她询问，陆云程已经恢复正常，跟着店员在店里另一头坐下。　　 苏迟何许人也，儿子的不对劲自然瞒不过她，她接过菜单迅速勾选了几道交还给店员，双手拖着下巴，问：“怎么了？刚刚那一对小情侣你认识？”　　 “情侣”两个字像带着刺，扎得陆云程心间莫名一痛，他垂眼看着面前的水杯，平静道：“不认识，只是没想到这个点店里还有人。”　　 苏迟白他一眼，“让你谈谈恋爱你不谈，什么都不懂，人家多得是话说，一顿饭吃几个小时多正常。”　　 陆云程没有说话，沉默地喝了一口水。　　 店里的音响放着不知名的音乐，女声缱绻地吟唱。　　 那一侧坐着的男女声音都不大，并不能听到在说什么。　　 只是听不到，反倒更让人在意，他们是不是正相谈甚欢？　　 是同学吗？还是朋友？　　 他好像完全可以过去打个招呼，问一句，但他没有，他退却了，他害怕得到一个他不愿意接受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