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计划？”　　 沉默了几秒，陆云程才低声道：“本来想拿到春季赛冠军再说的……”　　 许婉收住笑意，眨眨眼睛，竟然比她想象的还早一点，她以为他是打算打完今年夏天的世界赛再谈感情呢。　　 “但是，”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紧紧盯着许婉，“我等不及了，我不想再向每一个人解释，我们只是同事，我不想…只是同事。”　　 许婉移开了视线，低下头，把脸藏进阴影里，莫名不敢再与他对视。　　 广场舞的音乐从夏日粉红色的回忆跳转到乌兰巴托静谧的夜，四周一片喧闹声，他们隔着一臂距离，不远，但也不近。　　 很快，其中一人不再满足于这样的距离，他往前迈了一步，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而现在，他的身影已经能完全覆盖住她的。　　 “抱歉，我还想再确认一遍，我现在的身份是，男朋友了对吧？”　　 “嗯。”　　 许婉听见自己很轻地回答了一声，但那一瞬，广场的音箱恰好切进了下一首歌，出现了片刻安静的真空，所以她确定，他一定能听见。　　 但许久，她没再听到他的回应。　　 一抬头，刚刚才告白完的新任男朋友，竟然神情专注地盯着手机。　　 ？？？　　 怎么个事儿呢？刚一到手就不珍惜了？女朋友还在这就玩手机？　　 她面无表情问：“你在干嘛？”　　 陆云程抬眼看她，“在找代驾。”　　 许婉：“？”　　 陆云程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镇静，“我不确定今天还能不能安全地把我们俩带回去。”　　 许婉：“。”　　 总之，无论如何，这对新晋的小情侣还是安全无虞地抵达了基地。　　 代驾在门口停下车，陆云程坐回驾驶座，把车开到了地库。　　 两人从电梯门出来时，迎面一阵热烈的掌声。　　 许婉一愣，险些以为他们那点小秘密都暴露了。　　 还好一笑欢欣鼓舞的声音响起，“提前预祝婉姐顺利毕业——”　　 许婉嘴唇微动，好悬才克制住自己没去提醒他刚刚造了一个典型的语义重复类病句。　　 “谢谢。”　　 李子：“我说我没看错吧，陆哥的车我一眼就能认出来。”　　 一笑：“那我不是看着车在门口就停下来了，上面还下来一个人，以为是谁打车回来了。”　　 “欸对，”一笑疑惑，“你们车上还有别人吗？”　　 陆云程还没来得及回答。　　 k哥忽然插话：“你们叫了代驾？是不是喝酒了？”他皱眉，“耳朵这么红？”　　 许婉心念一动，没管好自己的眼睛，往他那边瞟了好几眼。　　 陆云程面色还是一如往常的平静无波，只有一双耳朵，连耳尖都泛着红色。　　 没想到这么久了，他竟然还没缓过神来。　　 陆云程飞快地看了一眼许婉，“嗯。”　　 许婉心虚低下头。　　 k哥忿忿，“我看你是真飘了，赛中喝酒，要是被人拍到，论坛又是一阵血雨腥风……”　　 许婉立刻认错，“都是我的错，今天答辩很顺利，一时高兴就拉着陆哥去喝了一点，”她比划了一下，“就一点点。”　　 “屁，”k哥一脸不信，“骗谁呢？就他那个酒量，要是一点点能这么上脸？”　　 陆云程唇角噙着点笑意，“今天的酒比较烈。”　　 许婉：……　　 “行了行了，我看你今天的训练量也差不多达标了，就先去休息吧，明天准时起，我约了训练赛。”k哥又看向许婉，面容重新变得春风化雨，“小许也是，什么毕业答辩，想想就辛苦，你也早点歇着去吧。”　　 刚从外面回来的两人又被赶上楼休息。　　 电梯门合上前，许婉听见一笑还在嚷嚷着，自己也练了一天需要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