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程的唇抿得更紧。　　 “他们会付出代价的。”许婉语气笃定，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凌厉锋芒。　　 陆云程看了她两秒，喉结滚了滚，“嗯，我相信你。”　　 许婉沉默了一阵，问道：“你生气吗？”　　 陆云程稍显疑惑。　　 许婉：“我并不会一直在fpg。”　　 陆云程笑了一下，“我也不会。”　　 许婉：“？”　　 陆云程：“小朋友，电竞圈从来没有不散的筵席。很多选手都只签一个赛季，更不必说工作人员了。我记得当初签合同，你也只是签了一个赛季对不对？”　　 “你在合同期内尽职尽责，勤奋工作，还独挑大梁，承担了队内数据分析师的工作，连觉都睡不好，我为什么要生气？”　　 他凑到许婉耳边，低声笑道：“真要论起来，我觉得是fpg赚了，不过，”他顿了顿，“最赚的还是我。”　　 许婉：“……”　　 她面上浮起一层薄红，推开了他，视线不经意间扫过陆云程的手腕，眼神顿住，“你的手表呢？”　　 她明明记得早上他开车的时候，腕上还戴着一块很好看的表，极衬他，他戴着那块表，漫不经心打方向盘的样子，狠狠蛊到了许婉。　　 陆云程淡声道：“不好看，摘下来了。”　　 许婉轻轻挑了挑眉，突然福至心灵，“百达翡丽？”　　 “……”　　 男人的沉默回答了她的问题，许婉忍不住头抵着他的肩膀笑了一阵，半晌，她才收住笑意，“我觉得很好看。”　　 陆云程：“还有更好看的，回去戴给你看。”　　 “好。”许婉转过身，看到一栋古朴厚重的建筑，她伸手指着，说：“那个是我们学校的图书馆，漂亮吧？还是保护建筑呢，我的最高纪录，在里面待了13个小时。”　　 陆云程低低“嗯”了声，“累不累？”　　 许婉摇了摇头，“结束之后才觉得累，忙的时候一点也没觉得。”她又指向另一栋建筑，“那边是教学楼……”　　 陆云程跟着许婉，听她讲述她的大学四年，刚入学的时候才16岁，是宿舍最矮的小姑娘，毕业的时候已经排第二了，最喜欢的地方是图书馆，最讨厌的地方是操场……一点一点，她以前的样子，逐渐变得清晰可见。　　 与此同时，大礼堂里，庄鹤年的捐款仪式刚刚结束，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紧接着上场的就是丁姣姣，台上的射灯明亮，一束光打在她的身上，腕上的表，颈间的项链，头上的发卡，纷纷折射出璀璨的光芒。这就是她梦寐以求的舞台，她生来就应该活在鲜花和掌声之中，活在万众瞩目之下。　　 唇角勾着笑容，丁姣姣微微鞠了个躬，踩着高傲的步伐，走到讲台前——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老师、各位同学们，大家上午好……”　　 陶子晴才懒得听她废话，意兴阑珊地打开手机，边点开微博，边跟身边的室友吐槽，“要不是有庄鹤年，我都不想参加，还不如跟许婉一样出去……卧槽——”　　 只见她刚刚随手点开的微博热搜上，赫然显示着“#海城大学管理学院院长丁某存在严重学术不端#。”　　 她一时惊讶发出的声音不小，周围一圈人纷纷朝她看来，陶子晴咽了咽口水，“快……你们快看热搜。”　　 大家都是老冲浪人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齐刷刷掏出手机，紧接着，此起彼伏的“卧槽”声响起。　　 “怪不得丁院……呸，丁敖的好几篇论文我都证明不出来一样的结果，原来数据根本就是假的！”　　 “我就说丰蓉学姐那么优秀，人又好，怎么会延毕两年，好嘛，是这老登一直压榨她，怕走了没人能使唤了，压着不让她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