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在小盆里搓贴身衣物，水波荡漾间，许婉还是忍不住走了点神。　　 她对这类衣服的诉求一向是舒服就行，不太讲究样式，基本都是没有一点花纹的素色。　　 对此，寝室的一个姑娘曾经表示，跟她初中穿的一样。　　 她振振有词回答，这叫经典永不过时。　　 当时另一个室友说，“你还小，不懂”，并附赠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许婉板着一张脸把衣服晾好，转身躺回床上。　　 她现在出息了，竟然也会开始思考是不是太过简单幼稚。　　 如果室友知道，大概会欣慰地感叹一句，你长大了。　　 手机里，莫茉发来了一堆商品链接。　　 【莫茉：都是压箱底的好东西】　　 【莫茉：历经实践检验的口碑款，别说姐们不把你当自己人】　　 许婉直觉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但人嘛，越觉得不该看越想看。　　 复制链接，打开某宝。　　 …………　　 怀着一探究竟的心情，许婉连着打开了三四个，越看眼睛眨得越快。　　 不是，这么多蕾丝，不会痒痒吗？　　 这个丝带未免也太过冗余了。　　 等等，为什么会有个毛球在上面？？！　　 这个还挺好看的……再看两眼。　　 终于看见一个勉强能够接受的款式，往下一拉，发现竟然还有活动，两件七折。　　 现在穿的这几件也有段时间了，好像是可以换换了。　　 成功说服了自己，许婉默默剁了一晚上手。　　 翌日上午，许婉刚下来就被叫去了会议室。　　 几个人已经坐在了里面，王真、k哥还有陆云程。　　 这人还抱着猫，猫在他的怀里蠢蠢欲动，看见许婉顿时跳下来蹭到她的脚边。　　 陆云程神色稍显困倦，看着像是遛猫遛到一半就被抓来开会。　　 许婉看到他就莫名想起来，昨天深夜冲动消费的某件衣服上好像还有一对猫耳朵……　　 顿时浑身不自在起来，抄起猫就找了个离他较远的位置坐下。　　 陆云程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叫你过来，是提前跟你通个气。”　　 王真带上会议室的门：“这个赛季暂时要辛苦你了。团队在抓紧筛人，但你也知道，一时半会找到合适的人也难。不过以你的能力，我相信肯定是没问题……”　　 “薪资方面呢？”k哥接过话头，直指关键。　　 “你急什么？”王真白他一眼，“我能让人小许吃亏吗？我那是据理力争，引经据典……”　　 “少说废话，是不是参照老齐的待遇来？”　　 王真眼一翻，“你在狗叫什么？老齐干了多少年？小许才来多久？她还年轻，谁家一上来就给顶薪，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封无可封，赏无可赏，唯有杀之’，现在就给那么高，以后我们拿冠军了怎么办？”　　 k哥梗着脖子，单手叉腰，宛如一只老母鸡护在许婉身前，“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她干着跟老齐一样的活，甚至干得更出色，凭什么不能？”　　 王真噎了下，“……行呗，等我们世界赛夺冠，我做主，拿我们队长抵债，市场价怎么也能有个八位数。”他看向许婉，“自用的队长，微瑕九成新，你看着可以吗？”　　 丝毫没有征求队长本人的意思，卖得毫不犹豫。　　 许婉：“？？？”　　 她正欣赏着两个中年男人的小学鸡式斗嘴，不料话题急转直下，如同巴音布鲁克的九曲十八弯，莫名其妙就拐到了奇怪的地方。　　 飞快扫了一眼陆云程——男人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好像对经理的安排没有丝毫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