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水细细嚼着鸡蛋，“你在骂我吗？”　　 他一顿，随即摇摇头，“我有素质。”　　 宿醉的昏沉让她的思绪变得迟钝，控制不住地想到哪说到哪，“嘿，我昨晚梦到明汐了，她还说想我了呢。”　　 宋明清慢条斯理得喝着粥，“据我所知，人家好像没说想你。”　　 她瞪着眼，这老男人怎么清楚她梦里发生过的事？　　 她手指着安静的小黑问道，“你是不是派它来监视我了？”　　 宋明清实在没眼再去看她的蠢愣模样，粥都喝不下去了。　　 他把汤匙一撩，“你，把这些都吃完再去睡觉。”　　 她用勺子喝粥的动作一顿，他还真把她当狗了，专负责打扫剩饭？　　 后来，姜渝说起来那天晚上江春水难得喝醉一次的场景。　　 “春水，姐帮你数了，一斤白的，两箱啤的，就是你的上限了。以后喝酒别过了这个线。”　　 江春水心想你他妈可真会胡扯，我两箱啤的没喝完，你就歇菜了，竟然还能数出来我还喝了一斤白的？　　 昨天她喝了多少自己都不清楚了，说到这，她突然意识到，昨天的酒钱得不少吧？　　 姜渝挥挥手，班长说有位面善心热的老大哥帮忙结了账，这年头还是好人多。　　 江春水一愣，这好人别不是她家挥挥衣袖就广散钱财的清清少女吧？　　 姜渝也跟着沉默下来，最后，她说，“要不咱俩去问班长把这钱收了，然后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江春水：“......”　　 问身边随时有个要背叛社会背叛革命的潜在腐败分子是什么体验，江春水觉得她可以回答。　　 六月七日，全国期待的高考拉开帷幕。　　 考点的学校门前聚集了大片的人群。　　 现场一片吵杂，密密麻麻的家长围在止步线外，将整个空地堵得水泄不通，目送青涩的少年们进考场。　　 江春水安慰郇玉：“便宜表……呃，小玉，高考不可怕，可怕的是出成绩。现在别害怕，放平心态，你想想，高考再难能有游戏通关的大boss难吗？”　　 郇玉听着她支离破碎的安慰，默默移开步子，“老师说了，考前得保持平稳的心态，所以我得离你远点。”　　 她张张嘴，回头看向姜渝，这种稀巴烂的玩意儿你确定你要等他长大？　　 姜渝眼神都不分她一个，一脸温柔的看着郇玉，“别听她的，高考嘛，就是那么回事，考完了姐姐带你去嗨。”　　 郇玉漆黑的眸子闪了闪，来回打量着眼前两颗在太阳下闪闪发光的橙色脑袋。　　 两个能考上京大的女人跟他说高考不难，他能怎么办？　　 他只能一边默念装逼遭雷劈一边赶紧转头往考场走去。　　 江春水目送郇玉落荒而逃的背影，“你收敛点吧，虽然他是这个闷骚，但也还是个未成年的闷骚。”　　 姜渝摆摆手，“咱弟弟这不是要上战场了嘛，我这是让他提前感受下高考的凶残。”　　 紧接着，她冲着人声鼎沸的空气猛吸了一口，神色凝重，“不瞒你说，首都的风水就是养人。在这短短两分钟内，姐已经喜欢上三个男高中生了。”　　 江春水实在忍不住，狠狠啐了她一口，“你等这么多人长大不累吗？一个郇玉还不够你惦记的。”　　 姜渝摆摆手，“家花哪有野花香，十八岁正是钻石般的年纪，钻石你会嫌多吗？”　　 说实话，江春水迟疑了。　　 不过她还是摇了摇头，不行，外面的野花再香，也没有宋明清的钻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