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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狼王妻:胎祭 阮蔻即墨杀诚 3141 2024-07-11 03:02
   这将我拥入怀中,带我冲破狼骨阵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即墨杀诚。   我的侧脸,贴在即墨杀诚的胸膛,他的胸襟,早已湿透,甚至从头到脚衣服的布料,都已经被鲜血染湿了。   浓郁的血腥味道,就一股脑儿地往我鼻腔里灌,也濡湿了我的脸。   我努力遏制住反胃的恶心,在寒凉刺骨的海水中飞梭。   我的内心,纠结又难过,可也没有办法,只得将脑袋,更深地埋入了即墨杀诚的怀里。   直到。   他终于带着我,冲破了波涛汹涌的海平面,潮湿却又温暖的空气,顿时就迎面扑来。   此时,天色泛着干净的鱼肚白。   第一缕破晓的曙光,就穿越海平面,从东边,横横地铺洒在宽广无垠的海面上。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上的衣服,都在向着脚下,源源不断地淌着水流。   腿上的伤口,被咸腥的海水,浸得无比疼痛。   海风一卷,即墨杀诚口中因为忍痛,而流溢出的“嘶嘶”声,就随风飘零远逝了。   在他的怀中,我偏过了脸,俯瞰着靛蓝色的大海。   转眼间,耳边飘来了,一阵翅膀“嗡嗡”的震动声。   只见乌泱泱的一片蝙蝠盘旋而来,将我和即墨杀诚围绕在中央。   我知道,这是别故。   是别故一直守候在海面上,等候着我们平安归来。   后来,我没有再见到银色短发的折渊君,也没有再见到那条,威风凛凛的大白鲨。   ……   待别故携着我和即墨杀诚,回到忘川府以后,即墨杀诚的脸色,早已转变成了缺氧般的绛紫色。   一根根乌黑的血管,从他吹弹可破的面皮下,突显出来,布满在他的整张脸颊上。   从额头,至下颌,全部都是蜿蜒如蛇的血管。   指腹摸上去,都是起伏不平的。   即墨杀诚原先那张,妖异惊艳的容颜,这会儿也全然不见,仅仅剩下的,就是如丧尸般的惊悚与吓人。   我们踏进即墨杀诚的寝殿时,没有惊动任何人。   别故小心翼翼地将即墨杀诚,平放在他的床榻上时,我的眼睛,却死死地注视着,那伫立于墙角的一尊石像。   一颗心脏,在胸膛中,好似被铁烙烫出了一口大洞,粘稠的血,就从这口大洞中,不断地一涌而出。   是了。   那是战若寒。   是我心心念念的战若寒。   他还在这里,一动不动地一直被即墨杀诚,无情地石化在这里。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了闭双眸,更紧地握住了手中的鲲齿。   “蔻蔻姑娘,等下仙医会赶来为君上疗伤,姑娘要不要回避一下?”别故从即墨杀诚的床榻前,抬起身子,转过来对我礼貌地问道。   好笑。   即墨杀诚全身上下,我哪里没有见过?   甚至,连男人那最强硬的东西,都深深地入过我的喉咙,我还有什么必要,回避吗?   “不需要。”我平板无波地回答别故。   别故颔了颔首,目光却停留在了,我的小腿位置。   “蔻蔻姑娘也有伤在身,等下一起请仙医疗伤吧!”   别故的话音才落下,木格子的雕花房门,就被敲响了。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别故便去开门。   来者果然,是肩上斜挎着药匣子的仙医,仙医白鬓与白须纠缠在一起,飘在胸口前。   他急匆匆地坐到了,即墨杀诚的床榻边缘,一边不断地摇头,一边不断地感叹惋惜着。   在别故的帮忙下,即墨杀诚很快就被剥掉了,被鲲僵们撕咬得破烂褴褛的外衣,露出他那已经变紫泛黑,且皮肉外翻的整张背脊!   胃里一阵排山倒海,我飞快地抬手捂住嘴巴,才没让自己呕吐出来。   这会儿,即墨杀诚的那张后背,我不知该用什么词汇去形容了。   简直就是血肉泥泞、白骨外翻,若不是我知道那是一面后背,我大概会以为,那准保是一坨糜烂已久的腐肉!   最可怕的是,即墨杀诚身上所有的肌肤,都和他的脸颊一样,淤黑青紫,密密麻麻交织着的墨色血管,也勾勒着他的整副残躯!   他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垂着脑袋,没有一丝的生气,像极了一具任人宰割的死尸。   任凭仙医如何为他渡入灵气,如何用烤得猩红的火钳,去剪掉他外翻的糜肉,他都无动于衷。   静静地垂坐在那里,一声也没吭过。   别故在一旁,心痛得唉声叹气,当他将目光流转向,仍站在原地的我时,我却正寂静地望着角落里,那尊英俊的石像。   “唉!老朽已然尽力了,君上的伤口,暂且也只能这样将就了,”仙医说着,用袖口擦了擦,额头上密集的汗珠,“但是…君上成为尸僵的状况,或许将成为无法改变的事实。而老朽能做的,也只有为君上拖延时间了……”   “什么?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别故双眉紧敛,额上的抹额,也被汗水浸湿。   这一次,仙医终是没再说话,只是摇了摇首。   在替我简单地清理、包扎伤口后,他便背着收拾利落的药匣子,拱手道别了。   仙医离开后的寝室里,弥漫着仙草药泥的苦涩味道,沾染着脓血的纱布,也散落在满地。   而即墨杀诚,却披着单薄的寝袍,依旧垂着脑袋,盘膝坐于床榻上。   那火红的发梢,也凌乱地垂在肩头。   就像一个,做了错事,而不敢抬头的小孩儿。   别故又陆陆续续,端来几盆清水,为即墨杀诚擦拭污垢。   擦拭完了,他正拿着木梳,要替即墨杀诚梳理乱发的时候,即墨杀诚垂搭在膝上的手指,居然轻轻地动了动。   “君上?”别故一喜,赶忙呼唤即墨杀诚,“君上?!”   卷翘的眼睫,微微颤了颤,紧接着,他缓缓地抬了脑袋。   万分疲惫的目光,第一束,就向着我的脸上,落了过来。   他静静地隔空望着我,清瘦的背脊,还在狂颤,他似乎抬头很艰难,但还是这样一直一直地,凝望着我。   直到,他蠕了蠕紫色的唇瓣。   用极其虚弱的声音,对着一旁紧张他的别故,艰难地说道:“你出去。”   “可是君上……”   “出,去。”即墨杀诚咬着牙关,冷冷挤出这几个字。   可他的目光,却不曾从我的脸上,移动过一寸。   别故没有办法,只得顺从地朝着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他一眼的即墨杀诚,颔首告退。   雕花的门扇,在我的身后,被别故关严。   安静的空气分子,在冷清的寝室里,不安地流淌着。   我咬着下唇,也如石像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即墨杀诚那张诡异的面孔,始终面若寒霜地朝着我,却在别故离开的半晌后,忽然对我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为什么不过来…?是在害怕本君咬你么?”即墨杀诚嗤笑一声,笑得眼尾迤逦斜扬,他努力抬起包扎过的手臂,对我招了招手,“过来吧,放心,本君不舍得咬你……”   可我还是,动也不动,只是手中的鲲齿,一时间被我握得更紧了。   即墨杀诚见我面无波澜,他又是眼帘一颤。   轻叹一声后,他朝我沙哑地笑道:“过来啊蔻蔻,趁着本君还清醒,让本君再看看你…放心,本君会自行了断这条命的,这样你就不用担心被本君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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