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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张刘恩怨

   “你看看,这都是什么事儿?春英死了,那张子浩也死了,本来我们都还想着,有张子浩的情分,春英娘以后也算有个着落,可不想……唉!我们都还没告诉春英娘这事儿,要是她知道,更是受不住!”杂货铺大婶长长地叹了口气。   听她提到张子浩,慕清颜想到了一件事儿……   “大婶,皮子村的那个张家跟刘南山家有什么仇怨?”慕清颜问。   “他们两家啊,你不知道?”杂货铺大婶左右瞧瞧,走近慕清颜放低声音,“这两家结的可是杀子之仇!”   “怎么回事?”   杂货铺大婶朝慕清颜招招手,退到王刺儿头的院墙侧边,低声道,“十几年前,张家刚满三岁的独子被路上跑出来的牛给踢死了!当时有人说那牛本来在路边草地吃草,可突然受了惊,疯跑起来,大人们都赶着躲到一边儿,可张家的小郎君不知怎么偏偏那个时候跑到路上,正好被那头牛给撞住,一蹄子踹出丈远,据说当场那张家小郎君的脑花子就给溅出来,可是个惨……我家官人当时也在场,我就是听我家官人说的,那么大的个男人跟我说起来牙还直打哆嗦!”   “张家小郎君的死跟刘家有什么关系?难不成那小孩子是被刘家人给推到路上的?”   “要是那样倒好了,刘家的人肯定就能被认准是凶手,可偏偏刘家的人碰的不是张小郎君,而是那头牛!不过这话也没什么凭据,就是当时牛受了惊疯跑的时候,刘家郎君站在草地边拍手叫好,有人就怀疑是刘家郎君故意惊了牛,那刘家郎君从小到大就是个魔王,一肚子坏水儿,竟出馊点子!众人见状,想也不用想,就认为是他干的!”   “可偏偏谁也没亲眼看见这一出,也可能有人看见了,怕得罪刘家不敢说。反正张家儿子被牛踢死了,刘家不承认是自家惊了牛,还反过来说张家孩子不长眼,怪张家自己没有看护好孩子。这事儿闹到公堂上,谁也证明不了那牛是被刘家郎君惊的,最后只能不了了之,张家小郎君就那样白白的被一头牛给踢死了!”   “公堂上没有定论,可张家的人咬定是刘家害死了张小郎君,张家人性情宽厚,在我们这一带名声也不错,村民们也都向着他家,认为就是刘家郎君害死人。”   “刘南山听到了村民们私下的话,动了怒,竟然又带人跑到张家的织绸坊去闹事,还放了火,险些把张家给烧光。这事儿又闹到衙门,可衙门说是张家人诽谤造谣在先,就判了刘家一个过失之罪,刘家交了笔罚金就没事了,张家的损失还要张家自己承担。”   “从此以后,张刘两家相互不提对方,尤其是刘家,那些家仆织工,但凡在刘家做事的,谁也不准提张家,否则就要受罚,轻则罚几文钱,重则挨打。”   “是这么回事。”慕清颜这才详细弄明白刘南山说的那句“他家儿子死了,非得赖我儿子,我就烧了他织绸坊”的由来。   从他口中道出的这么一句简单的话,趾高气昂,幸灾乐祸,对丧子之家来说却蕴含着怎样的悲愤!   “后来张家又收养了张子浩?”慕清颜想起刘南山还说过这层意思。   杂货铺大婶点点头,“是啊,这张子浩本来也是命好,据说是家乡闹水灾,亲爹娘都死了,讨饭讨到我们这里,张家见那孩子生的端正,知书达理,跟一般的叫花子不一样,若不是赶上水灾遭了天难,肯定还在家安安生生的读书,等待日后考取功名。那个时候张家的儿子已经死了一两年,张家夫人还没有再怀上一男半女,就把那孩子收养了,改名叫张子浩,接了张家的香火。只是可惜啊,张家的人命薄,眼看张子浩长大成人,到了该娶媳妇的时候,活生生的一个人,又没了……”   杜颖派去张家拿张子浩字迹的人赶回来,慕清颜跟杂货铺大婶分开,去找那名衙差收消息。   这名衙差正是之前跑到韩家的那两个人之一,叫杨彪,跟慕清颜一路来到艮山,也算是熟悉了。   杨彪得知杜同知带人去查案,便将从张家取来的张子浩的手书交给慕清颜,“这是张子浩亲笔所作。”   慕清颜打开看,是一篇围绕《列子》所写的一段释义看法,可见张子浩是个有几分才学的人,令只有一知半解的她自愧不如。   不过,慕清颜的兴致不在这篇文章上,她只关心的是这篇文章的字。   “果然!”慕清颜看着手中满页清俊的小楷,“确实是张子浩的笔迹!”   那首写给王春英的藏头诗就是出自张子浩之手,还有后来在刘翠儿的枕头下又发现的那一叠诗词也都是张子浩写的。   那些诗词慕清颜有的听过,有的没听过,或许有的便是出自张子浩自己的笔下,均没有署名,诗词中也没有读出什么能表示身份的内涵,可是有那首藏头诗,还有张子浩对王春英的感情就能肯定,那句句饱含深情的诗句,就是张子浩对春英的爱意。   这些诗词,怎么会在刘翠儿手中?刘翠儿的抄作又怎么出现在刘丙郎那里?   张子浩、王春英、刘丙郎与刘翠儿这四人当中究竟有什么联系?四人之中已经死了三个,刘翠儿又在哪里?   张刘两家是深仇大恨,张子浩却钟情于刘家的织女,刘翠儿不想嫁给那些年老的朝廷命官,在张王二人之间又处于什么位置,三个年轻人又怎么跟中年丧妻的刘丙郎扯上关系?   慕清颜揣着所有的诗词,与杨彪告辞,独自在王家村漫走。   相比起窝在屋子里想问题,她更喜欢到处走走,说不准经风一吹,脑子就豁然开朗了。   诗词,诗词,前有叔父留下的诗词之谜,后有手中这一堆诉说衷肠的情诗,本是雅兴之物,对她来说却如此大伤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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