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姐,你没事吧。” 美玲姐有些担忧的看着我,“怎么又哭了。” 我放下叉子,抬手擦了擦脸,“对不起美玲姐,我以前真的不知道,我……” 美玲姐递了纸巾过来,“你是不是想先生了?” 我接过纸巾用力的按住眼睛,摇了摇头。 不想。 不敢想。 美玲姐轻轻地叹出口气,“谢小姐,事到如今,我对你真的没有了任何成见,回头看去,我反而觉得你和先生是很般配的一对,你既有才华,又有内秀,若是老夫人还健在,她定然会促成你和先生,而且大小姐明明很疼爱你,欣赏你,她怎么就不愿意……” 意识到失言,美玲姐苦恼的摇头,“这方面我也是想不通,要知道,大小姐并不是一个注重门第的人,她很开明的,其实卿卿小姐的性格最像大小姐,她们都是特立独行的人。” “记得我刚来苏家做工的时候,大小姐还没有离婚,我们对她的称呼是孟夫人。” 美玲姐轻着音,“后来她婚变,就要求我们称呼她大小姐,老夫人当时还不同意,说是辈分都不对了,大小姐却执意如此,她说她就是苏家的大小姐,老夫人又说,那就改称先生为小少爷,大小姐还是不同意,她说先生是君子的称谓,不能改,她才不管乱不乱的,反正日子是自己过得,她顺心就好,不需要在意外人怎么看……” 看向我,美玲姐复杂的笑笑,“你看,大小姐从不拘泥于礼教束缚,她无谓洒脱,开朗大度,怎么偏偏就……” 很简单。 因为我的职业吧。 我缓解着情绪放下纸巾。 苏清歌早就坦诚相对过,只要我放弃做个打邪先生,她就愿意接纳我。 毕竟她私下里接触过阴阳先生,知道我们这行当要想混出头得面临多大的未知。 作为商人,她最会预判的便是风险。 既然有风险,她要做的就是将苗头扼杀到摇篮里。 所以,我从来不觉得苏清歌哪里做的不对,欣赏的,亦是她凡事都摊在明面上的作风。 将心比心的讲,除了她最后让我去给孟钦‘插刀’,其余她哪次阻拦都是在拯救我和孟钦。 即使最后的结果有些血淋淋,她又何尝没有帮到我呢? 我笑的有几分难看,“美玲姐,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的确是配不上孟钦,只不过,我听说孟钦伤得很重,在国外还坐了一段时间轮椅,手腕也是神经受损,再也拿不了手术刀了,对不对?” “这个……” 美玲姐反倒犹疑起来,“谢小姐,大小姐交代过,关于先生的身体状况,我不能跟你透露太多。” 话音未落,她又赶忙道,“倒不是大小姐要防着你什么,她只是不想你去担心先生。” 我点了点头,“那您能告诉我,他现在怎么样吗?除了手腕,还有没有其他后遗症?” 美玲姐应道,“没了,先生只是做不了外科医生,别的方面都康复的很好……” “他是身体多处骨折吗?” 我眼巴巴的看她,“抢救了八个多小时?” “谢小姐,你这……” 美玲姐对着我的眼,僵持了几秒,她似发了发狠心,“算了,反正先生现在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我想,让你知道也没什么,先生那回……算的上是九死一生。” 我猛地攥拳,“九死一生?” 美玲姐嗯了声,“因为他摔在了车顶,肋骨骨折后扎破了肺脏,做了大型手术,光输血就上万毫升,相当与全身的血液换了两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