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舍得不舍得的,你爹现在看上了,我还真能和他对着干啊?我又不是活够了。” 徐牧叹了口气说道。 “你,我...呜呜呜哇啊啊!” 李丽质当时就哭了,哭的梨花带雨。 一边是自己的织行,一边是父皇和母后的看重和嘱托,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选了。 尤其是看着徐牧,她真的颇有负罪感,上次的事情就不说了,这次又是因为她导致徐牧要把这织纺给卖了... “殿下!” 几个侍女见状都吓坏了,急忙过来安抚,又是取手绢,又是轻抚她的脊背,但也没用,李丽质就这么对着徐牧一直哭,搞得侍女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真哭了?” 徐牧摆了摆手让侍女们离开,拿着手绢给她擦眼泪:“我开玩笑的,不会卖的,不会卖的,就是逗逗你,你堂堂公主怎么能哭呢,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 “你骗人!不卖你从哪弄钱来!” 李丽质根本不信,更难受了。 “没骗你!”徐牧急忙解释:“十万贯不是拿不出来,织纺那边凑一凑,七八万是没什么问题的,那些布坊为了下订单,都出了订钱,被我挪去买羊毛和别的原料了。” “那些织工都是包身工,拖一个月给他们发钱都行,一个月后咱们就有钱了,还在乎这点?” 李丽质的眼泪渐渐止住了,但还轻轻的啜泣着:“那还差着呢。” “差着呢我这边有办法,我还能差钱吗?” 徐牧嘿嘿笑道:“昨天我不是都说了要挣钱吗?咱们这两天就挣,两万贯还不是轻轻松松。” “真的?” “我骗你干嘛,我正想带你去看呢!” 李丽质的小脸僵在那里,脸上的泪痕还没消去,却已经死死的瞪着徐牧了。 要是到了现在还没意识到徐牧刚才是故意隐瞒,她也就太笨了! “徐憨子,本宫要杀了你!!!” 恼羞成怒,李丽质已经什么都不顾了,抄起棉花杆就追着徐牧打,徐牧赶紧跑,边跑边说:“我就是那么一说,想让你知道咱们织行也不容易,下次别这样提前答应你爹,我哪知道你真哭啊!” “你闭嘴,不准说!不准跑!” 二人又是一番追逐打闹,闹腾了足足一炷香时间,徐牧才终于把她哄好,又带着她来到旁边的院子里。 这一片地都是自己家的,这些佃农也都住在附近,甚至形成了小的村落,在这里自然也有徐承厚留下的一户院子,便被徐牧给征用了。 早在之前,徐牧就已经叫一些佃农们在院子里准备了,此时也是来的正好,院子里支起一口大锅,里面是正在熬煮的黑糖,一旁还有几个佃农正在搅着黄泥浆,清洗漏斗。 见了他来,都纷纷喊道:“见过公子!” 徐牧点点头:“好好干活。” 李丽质长得太漂亮,而且刚才开口都说本宫,他们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行礼,各个都惶恐不安,此时也不知道怎么做,好在李丽质压根没注意到这些,她还气呼呼的呢。 “行了,刚才不是让你出气了吗?” 李丽质双臂抱胸,哼了一声,随即又瞪了一眼几个憋笑的侍女,让她们不敢再笑,这才说道:“这就是你说的能赚大钱?这是在熬糖?” “呵呵,你且看着吧!” 徐牧得意洋洋,上去指挥着佃农开始干,将黄泥浆倒入糖浆中,之后便开始搅和。 这操作把李丽质给看傻了:“憨子,你糟蹋东西也没有这样的吧!” “嘘!” 徐牧回头示意她安静,李丽质当即就是气鼓鼓。 哼,不识好人心! 然而很快她就和周围人一样,全都陷入了惊讶之中,因为当徐牧将那糖浆倒入漏斗里后,竟然是出现了分层。 上层是结晶的白糖,中间是砂状的红糖,底部是黑糖渣。 这是怎么回事? 徐牧捡了块白糖:“来过来尝尝。” 李丽质按耐不住好奇,上来拿起来看了看,又尝了尝:“好甜啊!这比红糖还要甜!” “怎么样?厉害吧!” 徐牧十分得意:“这就是用你投的那一百贯做的,现在大虞还没有这种白糖,可以说完全是有价无市,今天就多做点,明天去东市租个铺子,有价无市,卖多少钱都行,你还怕赚不到区区两万贯钱?” 确实厉害,想到那样的前景,李丽质也是笑了出来,看着徐牧的目光都有些感到不可思议。 “哈哈,爱上了我吧?跟着我你就吃香的喝辣的吧!比你在皇宫强一万倍,皇宫再奢华,吃的用的喝的都没跟着我好,你就偷着乐吧!” 这回李丽质没有急的打人,她只是白了徐牧一眼:“哼,德行!谁要跟着你了!” 徐牧也不说话,只是嘿嘿的笑,没两下李丽质就受不了了,丢下一句她回宫找母后去,就急忙跑了。 几个侍女也是急忙跟了上去。 ... 皇宫,立政殿。 眼见到李丽质回来,不再是之前那副满腹心事的样子,反而是兴高采烈的,顿时让李世宏和长孙皇后感到满心诧异。 二人其实并没有打算直接就能去和徐牧借十万贯过来,开玩笑,十万贯可不是个小数目,在大虞都能买座山了,只是想能多凑上一些,多一些钱,朝廷的很多事情就更加好办。 “回来了?” 长孙皇后笑盈盈的说道:“这么高兴,丫头是遇到好事了?” “哪,哪有...” 李丽质有些害羞,徐牧的那些话在心里一闪而过。 李世宏原本也是笑着的,一见李丽质这反应,心里就是咯噔一下,还没等他开口问呢,便看到李丽质眼角没擦干净的泪痕,登时就拍案而起,怒了。 “丫头,你怎么哭了!是不是那憨子难为你了!朕就知道,朕就不该让你去!你带去的那些侍女呢,都把她们给朕叫来!” “父皇,不是的!他哪敢欺负儿臣啊!都是儿臣欺负他!” 李丽质急坏了,连忙上前阻拦。 “那你怎么哭了?” “儿臣,儿臣...” 李丽质麻了,难道要把她被徐憨子耍了的事情说出来,可先不说丢不丢人,光是当时徐牧那些话,他干的事,就都是万般不能让父皇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