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迟,那时快。 浓痰即将落在张泽头顶的瞬间,张泽强行将身边俩官差甩开。 避开痰液之后,他跃身跳上酒楼。 哐当,二楼的墙板被强行撞破,露出了一个豁口。 张泽便是从那个豁口处进的包间。 脚踏实地的瞬间,他扭头往柳文浩一行瞥去。 而此时,包间里这群人还没回过神来呢,纷纷瞪大了眼珠,呆立原地。 最后,还是那个吐痰的小白脸率先醒过神来。 “张炜,你别忘了,你可是戴罪之身!” “哦,那你倒说说,张某究竟犯了什么罪?” “你,你……”小白脸嗫嚅着嘴唇,可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不知道?”张泽笑了,“那我来告诉你!” 说完,他直接一个大耳刮子送上,把那小白脸打得眼冒金星,嘴角冒血。 噗通一声,小白脸重重地摔在地上,蜷缩着身躯,白眼直翻。 “我的罪,就是对你这样的杂碎太过心慈手软!” 言落,他一把拎起那小白脸,调头走到窗口,作势将其扔出。 吓得那小白脸赶紧用双手抱住他的胳膊,连连求饶。 “别别别,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给你道歉,你可千,千万别冲动。” 说着这话,小白脸想到的只有自己的安危,浑然忘了去顾及同伴的看法! 这不,柳文浩等人看过来的眼神,已然充满了鄙夷。 张泽却没有就此放过小白脸的打算,特意提醒道:“放心,我不会宰了你的,不过你最好去看看你那些好朋友这会儿看过来的眼神!” 闻言,小白脸迅速扭头朝柳文浩等人瞥去。 等确认到对方眼底的嫌弃与鄙夷,小白脸的心狠狠一颤。 “你猜,以后他们还愿意和你一张桌子吃饭吗?” 张泽说着,把目光划向小白脸湿透的裤裆,然后拿手在自个儿鼻端扇了两下。 “你给我闭嘴!”小白脸恼羞成怒。 张泽果断松了手,然后嫌弃地拿手在窗帘上擦了擦。 而小白脸脱出桎梏,则顺着窗台一路下滑,最终瘫软在地。 与此同时,噔噔噔的脚步声从楼下往楼上逼近。 王侍郎领着那队官兵涌了上来,第一时间便对柳文浩进行了保护。 等确定柳文浩身上没什么明显的损伤之后,他才怒气腾腾地瞪向张泽。 “张炜,你在干什么?别忘了,你包庇聂长华的嫌疑还没洗清呢!如果不想罪上加罪,就给我安分点!”王侍郎冷声道,语带威胁。 说完,他立马和一群官兵招呼,示意当场把张泽拿下。 不过,就在这时,另一支黑甲军出现,把整条街都给封了。 常栋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优哉游哉地在大街上走过。 这阵仗可比王侍郎带的那么点人能弄出来的阵势要大得多了! “圣旨到!” 短短三个字出口,整条街上的人全都跪了下去。 常栋则翻身下马,展开圣旨,大声宣读。 圣旨的内容不长,主要是关于昨夜那场大火的。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皇帝不过问,显然说不过去。 但显然,这事儿不能光由兵部自主调查! 而且,即便宋天愿意,叶丞相一党也不可能同意。 所以,宋天下令,专案专办! 临时组建一支特别调查团,由刑部主导,京都府衙从旁协助。 而张泽,哦不,应该是张炜才对,即代表陛下,也代表兵部来担当监督之责。 也就是说,现在的张泽终于得到公开的官方授权,可以借着调查火灾的由头,从而在兵部大摇大摆地去调查一切想调查的东西了! “宋天倒没让我失望,这节点抓的,可真是恰到好处!” 心头想着,张泽缓步走到王侍郎身前。 “可以请你跪远点吗,挡着我接旨了!” 闻言,王侍郎愤然抬头,却没敢再哔叨什么,咬牙退了两步。 张泽则大摇大摆地从他身边走过,躬身把圣旨收下。 所有人都以为这场闹剧,因为圣旨的出现,应该告一段落了。 但常栋既然来了,又岂会看着自己人受欺负而无动于衷? 就见他冷冷一眼瞥向王侍郎,然后缓缓扭头,与熊大志等问道。 “尔等奉旨追捕前朝余孽,怎落得如此田地?” 猝不及防,熊大志被整愣了。 他记得自己的任务应该是配合张炜,而不是什么追捕余孽。 好在王海反应快,立马回道:“禀将军,我等追踪前朝刺客,一路到了聂长华聂大人的府邸附近,后与敌搏斗,伤重暂退,借地疗伤期间,与王大人偶遇!” “虽我等一再解释聂长华的脱逃与我等无关,但王大人似已认定我等是在故意拖延他们的脚步,以让聂长华顺利摆脱追兵。” “但事实却是,我们反被拖住了脚步,刺客残党如今已不知所踪!” 王海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末了还不忘跪地请罪。 这一着把王侍郎给整得措手不及,赶紧解释。 “常将军,这都是误会!王某绝不是有意……” “是否有意,查过自然就知道了,王大人,还请与我等走一趟吧!” 常栋根本没等他说完,便出言打断。 再转向王侍郎带来的官兵,常栋的语气瞬间冷了十好几度。 “来呀,把这群有意包庇前朝刺客的混蛋都给我拿下,带回去严加审问!” 听得招呼,五百虎贲军齐声应命,高声道:“是!” 说完,众虎贲军一起动手,把王侍郎带来的那群官兵尽数拿下。 自然,王侍郎也没有被落下。 “王大人,请吧!”常栋面无表情,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王侍郎脸上青紫夹杂,捏着拳头,强忍着怒火。 不忍又能怎么办呢,他根本就没有同常栋硬刚的底气。 看着这一幕,柳文浩等人噤若寒蝉,不敢吱声。 外面,熊大志等人早已笑出了声来。 唯独张泽满脑门子黑线,闷声嘟哝道:“果然,权力是个好东西!” 面对他与面对常栋之时,王侍郎那种截然不同的态度,深深刺伤了他敏感的自尊。 今生第一次,他对所谓的权力心生觊觎! “或许,再往上爬一爬也不错!” 深吸口气,张泽看向王侍郎头顶的乌纱,目中藏着贪婪。 而被他直勾勾地盯着,王侍郎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