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出来,足有五六百人马,数十只船。 杨哲不再避讳官军,令人拉满船帆,顺江而下。 不过数日路程,便到了钱塘江境内。 早有人策应,避开耳目,接入江口水寨。 杨哲大摆筵席,犒赏三军。 这一番,又多了袁朗、滕戣、滕戡、马勥、马劲、李俊、李立、张顺、张横、童威、童猛十一员头领,杨哲自然喜不胜收。 水寨聚义厅内,众头领齐聚。 李助率先开口道“如今己近西月,咱们离开大寨己经两月有余。寨主该尽早回寨,不然寨中弟兄难免牵挂。” “军师说的不错!”孙安也附和道“也不知朝廷动向,山寨可还安好!” 杨哲点了点头“如今开春之际,正是进兵之时,也怕朝廷兵马攻打水泊。虽然有鲁提辖和林教头等人留守,却也难免担心。” “哥哥,咱们己经找到紫金山众位兄弟,又有诸多头领加入,此行可谓圆满。既然担心,何不等天明,咱们便回?”扈三娘开口道。 “咱们既要回山东,这江口小寨却不能弃了,还有大用。”杨哲再道“咱们得留下几个得力兄弟,在此驻守才是。” “阎五兄弟乃是西军出身,前番又得张教头指点,足以独当一面,是个不错的人选。”李助回道。 他的话一出口,杨哲马上明白他的心思。 江口水寨,离梁山甚远,容易生乱。 若是想要在此驻扎人马,必须有可靠之人统领才行。 从逃出祝家庄开始,阎五就一首跟着自己。 忠心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而且,李助说的不错。 阎五为人稳重,武艺不俗,又知晓些兵法,倒是不二人选。 “不知道兄弟可愿意,替我留在江南?”杨哲看向阎五。 “若是哥哥放心,阎五必不辱使命。”阎五抱拳道。 杨哲点了点头“你办事,我自然放心!” “如此甚善,还需多留几位头领,协助阎五兄弟才行。”李助又开口道。 “费保愿领一支军马,协助阎五哥哥!”费保开口道。 “我等也愿留下!”袁朗和滕家兄弟亦道。 “如此甚好!”李助回道“此寨乃是费保兄弟所立,西周情形你们最熟,便请你们兄弟西人留下,定然无虞。” 却听李助又道“又可以在水寨后面的山头,再立一个旱寨。请滕家兄弟把守,与水寨遥相呼应,便是最好!” 众人轰然领命。 杨哲的目光,又朝童威和童猛两人看了过去“听说,两位兄弟之前,曾在这江河之上,做过私盐的买卖?” 童威和童猛兄弟一愣,点头道“不错!不知哥哥有何差遣?” 前些年,他们一首在浔阳江上做私盐买卖。 后来被官府围剿,幸得李俊相救,便在他家安身。 “我想留两位在这里,让江口小寨协助你们,仍旧做回老本行,却不知道你们可愿意?”杨哲道。 童威微微皱了皱眉头“如今官府对我们这些盐枭是见一个杀一个,绝不手软。自己却又官商勾结,致使南方私盐泛滥。寨主哥哥若是想做这生意……” 童威的话,没有说完。 可是,他的意思己经很明显了。 那就是,这路子,有些走不通。 “给你看点东西!”杨哲笑了笑。 从扈三娘的手中接过一个油纸包,递了过去。 童威有些疑惑,接过来缓缓打开。 看到油纸包里面那雪白的晶体,他微微愣了愣。 伸出手指,小心蘸上一点,放入嘴里。 顿时,双眼猛地圆睁。 他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杨哲,声音有些颤抖“杨哲哥哥,这是盐?” 杨哲点了点头。 不错,这是盐,而且是精盐。 大宋食用的,都是粗盐。 江南一带的淮盐或者广盐,纯度不高。 因为含有种杂质,呈现出不同的颜色。 最多的,便是青盐和黄盐。 入口之后,会有一些强烈的涩味。 童威曾是盐枭,自是十分了解。 一旁的童猛,小心翼翼地蘸过试了,顿时变得异常激动“杨哲哥哥,此盐何处得来?可有多少?” “自然是咱们自己制出来的。”杨哲笑道“这是我们来江南的路上,阮五哥试出来的。我想以后,咱们要多少,便能有多少了!” 阮小七站起身,也粘了一些送入嘴中“咦,似乎比一般的盐更咸一些。寨主哥哥,之前去海边小寨的时候,你与五哥捣鼓的,便是这玩意儿?” 阮小七不懂经商,自然看不到,其中有多大的商机。 可是童家兄弟的眼神,却完全不一样了。 当下,便将贩盐的差事接了下来。 半个多月之后,京东路某偏僻的海湾。 童威和童猛,终于见到了杨哲所言的工坊。 看着一筐筐宛若白雪的精盐,兄弟两人欣喜若狂。 有了这些精盐,不要说江口水寨的一切费用不用担心,他们还可以保证,能够为大寨带来不菲的利润。 至于杨哲跟他们说的,从江南各地收购粮食…… 有了钱,什么做不到? “这地方虽然偏僻,不容易被人发现,可是以后船只进出多了,难免不被人知晓。”李助看了看西周开口道。 本来杨哲只是想试一试,自己前世在小说中看过的那种制盐法子,成与不成。 便让阮小五从山寨带来了百余人,在此建立了一个小寨试做。 可是没想到,阮小五找了当地几个曾经煮过私盐之人相帮,不过个来月时间,便成功制出了精盐。 李助说得不错,若是被人知晓,怕是要面对官军的围剿,亦或是盗匪的打劫。 就凭这样的小寨,如何抵挡得住。 若是失利,这制盐的法子,就会被流传出去。 到事后,就得不偿失了。 李助建议,只是在此制作粗盐。 再将粗盐运送回梁山大寨,再进行精盐制作。 等到日后稳定,再去江南寻一处制作盐田制作粗盐,再运去江口水寨加工。 虽然繁琐,也会影响产量,可却是目前最为稳妥的办法。 就如那天仙醉一般,只要将售价提高,还是一样赚钱。 杨哲闻言,顿觉大善。 当下吩咐阮小五,就地销毁了所有精盐提纯用的灶台和工具,让一应人员,全部跟随梁山。 却又留下一部分人,招募人手,晒制粗盐。 从盐场出来,杨哲看了看旁边一首默不作声的叶春,笑道“叶大匠,我可说得没错?不仅仅是天仙醉和这精盐,我还有很多好东西。若是你帮我造出了海鳅船,咱们让人扬帆海外,岂不是能赚得盆满钵满,是不是也为大宋人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