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愤愤道：“皇帝呢？这一次央洲再次战败了，皇帝总该意识到什么问题了吧？”　　 要是皇帝即使知道了这一次战败，却还是没能意识到存在的问题的话，那央洲就没救了，或者说，很难救了。　　 刘启则是确定了另一件事情：“所以，裕舒在战前归结此前战败的原因的时候，确实是在很大程度上将原因归结到了人心、军心士气方面了。”　　 而显然，他的这种责任归因存在不小的问题。　　 【央洲沿海地区的官员们之所以在自己没有亲眼目睹过莺莺国陆军的作战能力的时候，就相信了莺莺国没有陆战能力的说法，原因有很多。】　　 【其中的一点，自然是因为“上国的自信”，当然，也可以说是傲慢，继而导致的无知。】　　 【这样的心态，让央洲不论是皇帝，还是大小官员们，都发自内心地认为莺莺国不过一边远蛮夷，必然不可能比得过央洲，也不可能有完全超过央洲的力量——这也让他们在数次战败之后，并没有去切实地分析莺莺国军队在战斗中表现出来的情况，而是自顾自地按照自己的思维和逻辑来进行“推断”。】　　 【他们不会觉得莺莺国军队的火炮确实已经超过了央洲一截，而是会觉得这必定是当时的守军和官员举措不当，没能布置好合适的防御措施，以及认为当时的守军士气涣散、不愿作战，给了莺莺国军队机会，随后守军又用对方的火炮比较优良这个理由当做战败的“借口”；】　　 【同时，他们也不会改变自己对于莺莺国军队不会陆战的观点，即使莺莺国军队确实通过登陆作战获得了胜利，他们也会自己找到“原因”——是因为大量的央洲奸细投奔了莺莺国，并为莺莺国登陆作战。】　　 【而还有一点，就是此时朝野上下盛行的风气：不重视严格的事实，而更加重视“法理”。】　　 【简单而言，就是一件事情虽然有事实摆在那里，并且有人根据事实认为一些举措不应当这么做；但是他的观点是与法理、与先贤教诲有所不符的，那么，此时反对他的官员就可以站在法理的角度、站在名教的角度、站在先贤教诲的角度、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来对这样的人的观点进行驳斥。】　　 【而往往，在法理已经成为了政治正确的环境之中，后者的观点通常能够获得最终的胜利。】　　 【而且，这些驳斥的官员们，都并不是为了驳斥而专门找了这些立场和角度，而是因为，他们确实是发自内心的认同这些角度，发自内心的支持这些论点，他们的思想、思维方式就是如此，并不是那种“为了驳斥对方而无所不用其极”。】　　 【这也是此次裕舒非常重视人心的原因。】　　 【因为按照法理、先贤教诲等等的思维方式，战争中最终能够决定双方胜负的，并不是士兵们所使用的军备器械，而是“人心”，放在军中，就是“军心”。】　　 【当然，这种“人心”决定论也不只是被应用在战争中，在政治上、在方方面面，都存在这种决定论，比如官员们要有“正心”，这样的官员能够治理好一方，等等。】　　 【也因此，裕舒非常重视军心，他真心认为之前的战败是因为士兵们快速溃散、不愿作战，将领主帅怯战畏战等原因。】　　 ————　　 ————　　 总之，原因有很多，但是央洲上上下下的思想绝对是非常关键的一个因素。　　 而这个思想问题，某种程度也可以说是有着几个王朝下来的惯性的原因，同时，还根深蒂固。（要不然直到战败了许多次之后想要稍稍改动都不容易（不是指君主立宪这种制度问题，而是学习一些对方的技术并应用都会招致不少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