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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不寻常的开始

定南卫:楚王府 寒江一柏舟 2805 2024-04-18 20:58
   南疆的剧烈动荡似乎和大宁朝的皇都格格不入,因为一颗藏地红教的主帅的头颅,长安城一百零八坊的百姓在永文六年的最后一月除了多些茶余饭后的谈资,并没有太多愉悦的感受。   对他们而言,只是南边一个据说实力不弱的僧国脑子犯轴突然兵犯大宁,占了一些便宜,然后被楚王殿下带兵打了回去,还把人家主将的头颅取了下来送到了长安,挂在启夏门外,各国使节入京也纷纷被要求从这南边的启夏门进入。   长安的百姓不会知道,为了这一颗人头,南边的雪山里有人爬冰卧雪,拥民最多的僧国上打成了一锅乱粥。这一众高兴的人里有杨景一人,永文六年的大宁和永文二年御驾兵败北奴的大宁并不一样,吴藩平定东台,将司马家最后的余孽一网打尽,东南沿海每岁都要来抢掠一番的东琉浪人也没有听到动静。   如今楚藩也小胜一场,将多朗嘉错儿子的头都剁下挂在了长安城外,他也不用再忍受世人总说他唯有文治全无武功的纷扰了。杨宸决定出兵昌都的奏折被杨智留中,并未及时交与杨景,直到这封楚藩请罪的折子和大胜攻破昌都的军报送进了长安城后,方才被他察觉。   文渊阁里的内阁此时也不得不在年前最后一日的议事之日还忍受天子久违的暴怒,那份杨宸亲笔要出兵昌都的奏折被扔在御座前,   “他要干什么?这个逆子!深入敌后五百里!谁叫他这么干的!谁叫他这么干的!若是兵败,北伐在即,南疆不稳,他老七当得起这个罪么!”   杨景的暴怒之余,王太岳和宇文杰都各有各的话要说,但是这一刻,他们都选择齐齐看向杨智,楚藩出兵昌都的折子是如今理事的太子殿下留中,杨景因为风疾,已经将除了军国大计之外的朝政扔给了自己的儿子,每日的堆积如山的奏折也最多只会选三十份御览,再评说杨智和内阁的长短。   “父皇息怒!”   “朕不要听你给他开脱,去传诏,楚王目无朝廷,罔顾圣意,有负朕之所托,即日交由锦衣卫,押入长安,禁足醒过。朕还不信了,真以为像百姓说的天高皇帝远,朕管不了他,治不了他的罪了?”   “父皇!”   听到杨景要将杨宸押入京城省罪悔过,杨智着急就跪在了地上:“这留中主意是儿臣的想的,儿臣本想父皇安心养病,过些日子再奏明父皇。七弟既然已经写了折子说要出兵昌都,便绝没有瞒着父皇,君命有所不受的那份心思,父皇若要责罚,就责罚儿臣吧”   昨夜就听到影卫回奏东宫前些时日派人南下,回命之人昨日刚到东宫的杨景心里了然了些,头次没有将跪在地上的杨智唤起,而是继续责难道:   “朕也要罚你,身为监国,他老七哪儿来这份贸然出兵昌都的胆子,都是你借他的胆,想着就是捅破了天后面都有你这个太子殿下给他担着。若是兵败,那南疆四夷生了贼胆,祸乱南疆怎么办?”   “不会的,东羌刚刚和南诏结了死仇,南诏月凉想要传位给月腾少不得要仰仗大宁,断不敢有那份心思的”   “军国大事,岂能事事如己所愿?水是往地处流,这人心总是高了还想高,老七有胆子带着两三万人马冬日里去打昌都,亡人家的国,人家凭什么不敢兵犯阳明城,将大宁朝的南边搅翻天?”   看着圣上当着他们这些内阁的面人前训子,兵部尚书杭安和户部尚书李德裕已经将头低了下去,做老好人的李春芳倒是难得在王太岳和宇文杰都默不作声的情形下挺身而出:   “陛下,臣以为此刻不是想着如何罚楚王殿下,而是想想,若是兵败了怎么办,大胜了,又该怎么办?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到如今,就是要罚,也只能等日后再罚了”   “哦?你觉得那藏人的这么多年睥睨南疆,前奉打了百年都没能打下的昌都城,他老七带两三万人马就能拿下来?爱卿未免也太瞧得起朕的儿子了”   杨景坐了下去,仍旧没有理会跪地请罪的杨智,只是将手拖在了御案的一角,只见李春芳缓缓站出来,站到杨智的身侧振振有词说道:   “陛下,今时不同往日,前奉打的是三教合为一处的吐蕃,而非楚王殿下今日的独面一教,前奉四面树敌,精兵强将多为北奴所掣肘,不敢全力而击之,便是在南面,也有南夷各部袭其粮道,断其后路,何况前奉选的是由蜀地入藏的路。臣到以为,殿下的折子里所言不差,此时正是王师平藏的天赐良机,殿下出奇兵,未尝不能一胜”   李春芳说完,头铁的李德裕和杭安都有些意外,这个素日里自己事都要拖上几分才会开口的老好人,怎么今日如此决绝的为楚藩兜罪,还要主动说对策。传言是李大人亲口所言:“论事之对错不会掉斤肉,可若是出主意了,好与不好都要一力受之”的为官警句言犹在耳。   “故而臣以为,若是败了也无妨,陛下之意本就是让殿下驻守丽关,如今殿下既攻下的迪庆寺,那就像把短刀抵在了藏人的腰上,大宁也不亏,无非是陛下命剑南道诸军入藏,让藏人不许轻动罢了。若是殿下赢了,那就算天赐之喜,大家一道过个好年。红教势重,大宁既破得了红教,那南夷各部又怎敢再轻举妄动,这治藏之策,臣已经写在了今日的折子里”   “爱卿这是笃定朕的儿子这一仗要赢了?”   “回陛下,军国大计不是小事,迪庆寺和丽关两战可以看出殿下有伐谋之韬晦,那殿下既然出兵昌都,自然有他的道理,大宁王者之师,岂有不胜的道理?”   “爱卿这是在说朕还不如爱卿你了解自己的儿子?”   “臣不敢”   “你已经敢了!”   “臣有罪!”   又一个人为了给楚藩脱罪跪在了御案之前,见王太岳仍是不为所动,作壁上观这出过年之前的好戏,宇文杰还是没能坐住,起身给杨宸这个从前的“外甥”,如今的“侄女婿”解脱一番。   “陛下”   “若是替老七开脱的话就不必说了,朕还纳闷,定南卫的文武官员不说一百也该有五十,怎么没有一个人拦住这个逆子,莫非都成了他楚王的衙门?今日看这情形,再过时日,朕的朝堂都要成他楚王一家之言了!”   “臣等有罪”   此等诛心之言一出,内阁诸人纷纷请罪,正是沉寂无声,在外面听到训斥之言停住的魏保方才匆匆跑了进来:   “启禀主子,胜了,胜了”   “什么胜了?”   “殿下连战连捷,已经进了昌都城,历九战,杀敌三万余,俘四万六千又二百人,生擒多朗嘉措,这是从府州传来的军报”   魏保双手将军报交给陈和,陈和又递到杨景眼前。正是此时,王太岳方才开口:   “陛下,今日臣这儿也有一封殿下请罪的折子”   “哼,请罪?不是请赏的?”   王太岳又将宇文雪收到杨智密信后随即手书的请罪折子交给陈和,一时间,杨景的御案上,左面是楚藩大胜的军报,右面是杨宸言辞恳切,自己请罪的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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