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臣子对皇帝的称呼啊?怎么会用在这个年轻人身上? 怜春迅速冷静下来,重新仔细地打量一番赵权。 从赵权穿着上,找不到身为皇帝的证据。 但,方才怜春注意力,都在她父亲案子上,完全没有在意,赵权衣着。 此时,她重新审视赵权穿着打扮,才发现这个人不简单。 作为一名青楼女子,从衣着判断一个人的身份地位,是最基本的技能。 毕竟,她们要知道,从谁身上能赚到钱。 赵权一身穿着,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她仔细看看赵权的衣帽材料,立刻做出与邵方同样的判断。 这人至少是个皇族子弟! 再结合,冯章大人的那个称呼。 面前这位年轻公子的身份,简直呼之欲出。 这一刻,怜春对很多事,恍然大悟。 为什么林昭这个大燕第一武将与这年轻公子如此亲近? 那名冯章大人,为何会被安排去跑腿拿取卷宗? 只有皇帝,才有如此资格。 想到这些,怜春心中大惊,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慌慌张张地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民女无礼,请陛下恕罪。”从冯章 喊漏嘴,赵权就观察起怜春的脸色。 见她从怀疑、到恍惚、再到震惊的一系列表情变化。 自然猜到,这位姑娘已知道他的身份。 面对惶恐拜倒在地的怜春,赵权叹一口气,“唉,起来吧,不知者无罪。” 一旁,邵方一直悬着的心,随着皇帝这句话,落回肚子里。 但,拜服在地的怜春没有站起来,依旧保持对赵权叩首的姿势,身子动了下。 之后,她身子趴得越发低下去,“民女,请陛下为家父洗脱冤屈。” “陛下,家父没有卖国,更没有劫掠巴娄国的粮食。” “这一切,都是有人栽赃嫁祸。” 听见怜春的话,赵权几人一惊。 他们看完案件的卷宗之后,已感觉这个案子有问题。 但,都不确定,问题出在哪里? 如今,听到怜春喊冤,立刻都围过来。 赵权一把将怜春,从地上拉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你详细说说。” 怜春听到皇帝的话,眼眶立刻红起来,哽咽着问:“陛下,可愿意为家父洗脱冤屈?” 赵权瞧着怜春可怜巴巴的模样,犹豫一下之后,没有答应下来。 “怜春姑娘,朕不能仅凭你的一面之词,就答应你。” “但,朕可以给你个承诺。” 怜春听见皇帝这句话,立马紧张起来。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赵权,等待着关乎她们一家的承诺。 “朕可以答应你!对你父亲的那个案件,一定可以秉公执法。” “如果重新查证之后,发现他确实是冤枉的!朕一定还他一个清白。” “但,若证明你父亲并非冤枉,那朕绝不会徇私枉法。” 怜春听见皇帝承诺,立刻松一口气,眼中泪水再抑制不住,连珠串一样噼里啪啦往下掉。 赵权见此情此景,没有继续追问,静静坐到一旁,等着怜春情绪平复下来。 邵方见状,立刻帮赵权将酒杯斟满。 林昭和冯章则翻起卷宗,希望在那里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用以验证接下来怜春的话。 半晌之后,怜春才渐渐平复情绪,俏生生地走回赵权身旁:“陛下,民女好了。” 她脸上依旧挂着泪珠,说话声音却已恢复如常。 赵权赞赏地点头:“那说说,你父亲的案子吧!有何冤屈?” 怜春瞧了瞧赵权,又看了 看林昭和冯章,最后看一眼邵方。 她视线于房间里转一圈之后,最后才下定决心。 紧接着,怜春双手抬起,死死攥住衣领,再次犹豫一下之后,才向外拉开。 赵权被怜春的动作给搞懵。 这是什么操作?不是说,要说她父亲的冤屈吗? 怎么这里,还有色诱的部分? 正当赵权犹豫着,要不要阻止时,怜春已经停下动作。 领口虽说,只被拉开不大的一小块区域。 但,在怜春对面的赵权,依然看到衣领遮盖下的那一片雪白。 随后,怜春探手,从衣领伸进去一掏。 一条用红色细绳挂着的吊坠,这么被她拉出来。 怜春小心地将那条吊坠,从脖子上摘下来。 随后,她双手奉送赵权:“陛下,这是家父被抓前,交给民女的东西。” “家父曾言,他历经千辛万苦,总算收集到苏运卖国谋私的证据。” “那些证据,就藏在这个吊坠里。” 闻言,赵权眼前一亮。 苏运!又是这老东西! 这下,被他抓住把柄吧! 还敢和他打赌?要他退位!简直异想天开! 这次有这个证据 ,就能把苏运打入天牢。 苏运那些党羽,离心离德。 一旦没有苏运这个核心人物,苏党仅是一盘散沙。 说不定,他为争夺利益的内斗,都会把苏党搞垮。 如此,他真是睡觉都要乐醒。 想着这些,赵权接过那个,能帮他彻底掌控朝堂的吊坠。 瞧着那个如石如玉的奶白色吊坠,他心中感慨万千。 连林昭和冯章,都忍不住凑过来,仔仔细细盯着皇帝手中吊坠,瞧着上面复杂纹路。 几人都想着如何利用这个东西,扳倒苏运。 随后,又该如何整顿朝堂?如何重振朝纲? 半晌之后,无论是林昭,还是冯章,都是一头雾水! 冯章揉了揉眼睛,看向赵权:“陛下是否看出这上面的内容?” 听冯章这般询问,知道他都没有看出这上面内容,有何寓意时,赵权才松一口气。 他看半晌,都没看出来那个吊坠上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 赵权以为,是他这个穿越者,不明白这个世界的某些隐喻。 此时,见其他人皆是如此,他才放心地看向怜春。 “怜春姑娘,这上面的东西,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