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凄迷,风里裹挟寒凉的刀刃、呼啸着、冲进杨家村里。 杨家村牛棚前,屋檐下的灯笼在风里摇晃,烛光与黑暗交错,给四周添上一丝不安。 牛棚门口,聚满了面露焦急的驻北军,说来、他们也不过七八人,外带一个小萝卜头糖糕,将将九人。 外头,能看见的山匪、就有十来人,更不用说,那看不见的地方、万一也有呢? 羊蛋儿一番话,点醒了众人。 是啊,他们的目的,无非是守住这窝窝山的大当家的。 要真全都冲了出去,那岂不是、中计了? 连藏在门槛旁的糖糕、满脸纠结、透过缝隙看向外头的羊蛋儿,紧张低喃, “这可怎么办呀……出去吧、指不定什么在等着咱们……不出去吧,他俩……” 而外头,羊蛋儿并没有多少心思来顾及牛棚里了。 羊蛋儿眼底划过一丝决然, “你他娘的……老子从小头就硬, 敢跟老子硬碰硬,你还嫩着呢!” 话音一落,他手里匕首一转,鲜血喷涌而出! 数道惊叫声从牛棚里传来,羊蛋儿心跳如雷,根本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 他满头冷汗,疼痛与无力感汹涌而来、几乎要吞没他的意识。 羊蛋儿立刻咬住嘴唇,直把嘴咬得鲜血淋漓,才让理智重新回来。 他一声不吭,继续转动插进腰腹的匕首,直到匕首触碰到一样硬物,他才用匕首一勾、一抽。 “咚”一阵闷响,一枚带血的菱形铁片、被羊蛋儿从腰腹剜出,跌落在地。 许是毒素影响,羊蛋儿只觉眼前天旋地转,无力感很快超过疼痛感,朝他四肢涌去。 他身形踉跄一下,后猛然伸手、一拳砸在腰腹部伤口上。 “唔!” 羊蛋儿闷哼出声,他疼得瞪大眼睛,抬头看向闻人,咧嘴露出个带血的笑, “用毒又咋样,老子、扛得住!” 闻人见羊蛋儿这副模样,面上划过一丝惊愕。 但随即,闻人调整好面部表情,冷笑一声,举起长刀, “那你便继续扛着吧, 你放心,我现在不会要你的命, 待杀了杨家村所有人,我最后、会给你个痛快的。” 说罢,闻人的长刀又向羊蛋儿肩膀袭来。 羊蛋儿挥舞手中匕首,狼狈抵抗。 该说不说,刚刚闻人这一偷袭得手、的确给羊蛋儿来了个重创。 此时羊蛋儿的抵抗,在闻人眼中、和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闻人勾起嘴角,他一边攻击羊蛋儿、一边欣赏他那狼狈的模样,哼笑出声, “对,就是这样, 这样才有意思啊,反抗得再激烈点, 让我的弟兄们、都高兴高兴……” 而羊蛋儿呢,一番对抗下来,他连话也说不出了。 应该说,他根本没机会说话,他所有的注意力、全都用于抵抗闻人的一招一式里。 论拳脚功夫,即便羊蛋儿没受伤时、他实际上也打不过闻人,更不用说现在还受了伤。 再者,他也不像杨大夫、有毒粉傍身,能够冷不丁反击闻人。 以至于到现在,羊蛋儿全身上下、大大小小已经受了不少伤。 而牛棚里的驻北军们,见羊蛋儿如此凄惨,再也忍不住、大吼一声,纷纷往牛棚外冲, “他娘的,要真看着你死、那我们还算什么兄弟?冲啊!” “都给老子冲,娘的,就是死、老子也要带走俩!” “杀出去,管他球的陷阱奸计、杀光他们、他们不就没法劫走犯人了!” …… 就在驻北军们全都冲出来时,闻人眼底划过一丝暗光,咧嘴一笑,抬起左手一挥, “上,杀了他们。” 黑暗中,数十个山匪冲了出来,手握长刀、和驻北军们斗在一起。 羊蛋儿节节败退,他已经退到牛棚屋檐边缘。 这时,风大了起来。 然,却是往牛棚后方刮的。 闻人脸上渐渐浮现得意之色, “瞧,连老天爷都在帮我, 你这屋子里有毒又如何, 风不往我这刮、也没法把毒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