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爷眉头皱起,一直没吭声。 宋管家脸上的得意之色消失,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惹到主人。 宋老爷总觉得有哪里不妥,但又想不到,琢磨了半晌都没琢磨出来。 一抬头,看到宋管事还在,差点把他忘记了。 沈老爷挥挥手,让人退下,提起笔,写下一封信,送往了京城。 与此同时,沈家。 沈老头一身疲惫坐下,今天发生的事村里那边还不知道,好在事情已经解决了。 二妹道:“今天多亏了宋家,帮着忙前忙后,之前还怕宋家对我们使坏,如今看来,以前的事确实是宋大所为,宋家的主人并不知晓这事。” 云氏心里很不舒服,“就算宋家人不知晓,毕竟是他家的奴才做的坏事,你爹平白无故遭了殃,这事过不去,我记一辈子。” 沈老头听儿媳妇这么说,何尝心里好受,狗蛋说事情一笔勾销,只不过是表面之言。 狗蛋跟他透底了,说目前还无法扳倒宋家,这事只能这样,等到将来有一日,要把宋家连根拔起。 隔着沈大的命,不能就这么算了。 奴才作恶,就是主人作恶。 沈老头对云氏道:“这话你在家里说说就算了,在外不要乱说,宋家势大,咱们奈何不了他们。” 云氏低头,咬唇不语。 一想到老实的汉子,就这么凄惨的被打死,她哪能甘心。 那些凶手,都该死。 叩叩叩。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沈老头让其他人噤声,自己则是透过门缝往外看,这么晚了,谁会敲门? “沈老爷,是我,姚镖头。” 沈老头听出他的声音,于是打开了门。 “姚镖头,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姚镖头摆摆手,“没啥事,就是问问你们要不要给京城那边寄信,要是寄的话我们给你捎过去。” 沈老头了然,“姚镖头这是要跑盛京城了,去那边做生意吗?” “没有没有,护送一批货,这不,镖局里这么多张嘴要吃饭,总得寻点事干。” 沈老头和姚镖头寒暄,二妹则是写信去了,不一会儿,再出来,就多了一封信。 姚镖头拿了信,就离开了。 二妹好奇道:“这个姚镖头经常来家里问要不要寄信吗?” “还好,之前帮着送一封了,今天也不知道为啥来了,可能顺路,想跟咱们交个好,姚镖头这人还是挺不错的,上次遇到贼匪,也是他们拼命保护。”沈老头对姚镖头很感激。 二妹点点头,“看来这人是真不错,只不过脑子不太行,他们镖局啥生意都做,做就算了,还亏本,依我看,还不如别折腾,说不定还能省点银子。” “啊?”沈老头还不知道这事。 二妹解释道:“之前他们从京城进了一批货,好像是一些走镖需要用的东西,在县城里卖,结果摆摊三天,没有一个人买。” “为什么?”沈老头很感兴趣地问道。 “不走镖的谁要那些东西,城里就两家镖局,哪有同行买同行的,传出去岂不是告诉别人:我们镖局不行,要从其他镖局买工具。” 沈老头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哈哈笑起来。 “难怪你小叔之前让姚镖头自求多福,原来是这个意思啊。”想到这里,沈老头无比自豪道:“还是你小叔聪明,看得远,事情还没发生就料到了。” 二妹无比赞同点头,“可不,小叔可聪明了。” 阿嚏。 远在京城的沈青云揉了揉鼻子,天空刚泛起鱼肚白,他已经穿了朝服,往宫门口走。 沈青云并不用上朝,但要去内阁报道,这是他从翰林院调出来后,第一次进入内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