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林椒嘴上这么说,眼睛却是看着月山长的。 墉县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百川书院可是皇上以前读书的地方,月山长更是皇上的恩师。 朝廷怪罪下来,月山长要是能帮忙说句情,自己说不定能免一场牢狱之灾。 瀚博书院的莫山长一向高傲,在面对月山长的时候早已经没了当初的傲气,变得小心翼翼,还要时时讨好。 这会儿,莫山长没说话,脸上极其不好看。 月山长看了他一眼,道:“林大人,你是父母官大人,此时该怎么说想必你心里已经有数了,何必多此一问。” 林椒叹了口气,无奈道:“书院修建是朝廷下达的命令,闹事的又是读书人,其中还有一些有功名在身的学子,在下这是暂代县令一职,哪里能做的了主,还请月山长帮忙出个对策。” 月山长在墉县多年,和林椒打过不少交道,算起来有好几十年的交情,见他这么为了你,叹了口气。 月山长道:“既然是朝廷命令,这些学子敢来闹事,那就抓起来,上禀朝廷,等待朝廷定夺。” 林椒看了眼莫山长,意有所指道:“实不相瞒,这次闹事的多为瀚博书院的学生,莫山长这事你知道吗?” 莫山长看了眼月山长道:“不知,不过在下倒是听到了一些流言,说是修建书院这事不少文人抱怨,作为夫子,看到更多的人读书我当然高兴,可本末倒置,让泥腿子商人匠人玷污了圣人,实在是……有违常论。” “胡说。”月山长怒而拍案,气的胡子都快翘起来了,“皇恩浩荡,让天下人各凭本事,这是多大的恩赐,书院修建好,不止普通百姓可以入学,商人匠人亦可,但又不会妨碍正统书院科举,再说,就算他们日后进入朝堂,也不会与开科举入仕争权,朝廷已经为天下读书人考虑周全了,他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林椒和莫山长都被吓了一跳,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其实林椒是赞同朝廷的,他多年在小吏职位上,要是能通过书院进入朝廷考核,再谋一份差事,未尝不是一条好的晋升通道。 只可惜那些文人把名声看的比名都重要,根本不屑与他们这些人为伍,当然也看不惯他们这些人与他们站在同一起点。 莫山长道:“月山长,要是触怒了天下读书人,到时候朝廷又该如何,当下,还是静观其变为好,林大人,你以为呢?” 林椒看了看月山长,又看了看莫山长,最后叹了口气道:“朝廷的命令,肯定不能因为那些学子而耽误,开学在即,修建任务重,在下觉得先把他们禁足在书院,这要书院配合,还望月山长和莫山长助在下一臂之力。” 莫山长眼中闪过一丝怨恨,但很快又被他掩饰过去了,嘴上笑着道:“当然,当然,在下配合衙门一切安排。” 月山长道:“此举,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与此同时,关于墉县的学子动乱,快马加鞭送往京城。 瀚博书院 莫山长坐在首位,屋子里一群人,全都是学子读书人。 莫山长哼笑道:“朝廷是越来越荒谬了,只要是个人都能上学,参加考试,当官做学问,长此以往,伦理纲常何在,圣人之智又将被置于何处,各位,咱们是读书人,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悲剧酿成!” 其中一人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