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山长你说的我们何尝不明白,官府派人把闹事的全部关起来了,虽然关在瀚博书院,看守的却是带刀弄枪的官吏,怎么不甘心又能如何,难刀要公然和朝廷作对?” “此话差矣,凡事都得有人出头,朝廷今日这么践踏读书人,来日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得出来,真等到了那一天,朝廷将是我们这些读书人的坟墓,此时不反抗要等到何时!” “可笑,实在是太可笑了,新皇好歹是正经科举出身,为何要这么欺负天下读书人!” 莫山长看到一群人愤怒的模样,心中不由地窃喜,这场闹剧背后教唆之人正是自己,为了摘除嫌疑,他当着林椒和月山长的面表忠心。 恐怕他们两人怎么都想不到,此事的背后是自己推波助澜。 莫山长抬了抬手,等到场面安静下来,道:“你们的心情我理解,咱们都是寒窗苦读几十年,又做学问了很多年,教出很多学子,朝廷一道命令,就抹杀了咱们这么多年的辛苦,何止我们有怨气,是天下所有学子都有怨气。” 这话引得一众人附和,不少人义愤填膺,好像朝廷掘了他家祖坟似的。 莫山长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畅快,这次能搅动朝廷,上面的人肯定会嘉奖他。 当了这么多年的山长始终只能守着小小的书院,连萧月那厮都爬到他头上去了,要是这次能搭上贵人这条路,说不定也能入仕当个官。 其实他觉得朝廷颁布的这一政令虽然不太妥,但对自己是个机会,要是能通过考核走一条不一样的路,何尝不是个好机会。 然而,他选择与朝廷对抗,最主要还是因为上面对他有恩,再说,上面给他许诺,只要做得好,不会亏待他。 两相比较之下,他选择了捷径。 …… 消息传到京城时,沈青云正在小河殿陪老两口晒太阳。 天气变冷,晒着太阳,还是感觉到丝丝冷意,院子里布有暖炉,需要一边烤火一边晒太阳。 “青云啊,瀚博书院可是咱们县里大书院,比百川书院都要大些,那些读书人闹事,不能随意打骂,还是要好好跟他们说说理。”沈老头在听完禀报以后,一颗心提了起来。 在沈老头心里,读书人都了不起,不能得罪他们,更不能随意侮辱他们。 “瀚博书院。”沈青云念叨了一句,回答沈老头的话,道:“这么多学子聚集在一起发难,绝对不是巧合,背后肯定有人推波助澜,信里说,那些学子几乎都是瀚博书院的人,我记得瀚博书院有个莫山长,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健不健在?” 沈老头也见过莫山长,对这人喜欢不起来,道:“青云,莫山长没月山长他们好说话,他这人我不爱打交道,总觉得他心里装的弯弯绕绕多。” 沈青云想到了以前的事,瀚博书院和百川书院都想让他去上学,当时瀚博书院比百川书院名声强很多。 应该是那次沈老头和莫山长有交集。 沈老头一直是老实憨厚的农家汉,而莫山长有股漠然高傲姿态,难怪会给沈老头留下不好的印象。 郑柔儿道:“爹,夫君,这事得谨慎处理,天底下的读书人向来同气连枝,要是把这些人得罪了,往后朝廷很多政令恐怕都不好施展了。” 沈青云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他们小气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