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进了城之后就分开了。 李勇找了一家客栈,休息了一晚,第二日,就开始找住的地方。 靠近贡院附近的客栈,价格贵的离谱。 “大多都是四五百文一天,距离院试还有三个多月,照这样算下来,光是住宿费就得五六两。”李勇建议道:“还不如找个远点的地方,租子会便宜点,等到快要考试的前几天,再来住客栈,小叔,你觉得怎么样?” 沈青云想了下,道:“这是个法子,那我们就去远点的地方看看。” 人生地不熟,最后还是找了牙人,花了钱,才找到一处合适的小屋子。 屋子在小巷子里里面,往外走一盏茶的功夫就是大街,绕过大街,走一刻钟就是码头那边,出行很便利。 李勇在他们安顿好以后就离开了。 “狗蛋,这里不比家里,啥都要花钱,我也不能啥都不干,明天就出去瞧瞧。”沈老头心里很着急,怕钱不够,委屈了幺儿子。 “爹,你不用太担心,李勇不是说了吗,半个月后过来看我们,到时候会拿钱过来,家里的豆豉和皮蛋都有进项,咱们不缺钱。”沈青云不忍心看沈老头太幸苦,辛苦了一辈子,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过。 尤其是这几年,一边做小买卖,一边雷打不动接送他上下学。 沈老头肉眼可见的变老了。 沈青云全都看在眼里。 “那不行,那些钱还得供你读书娶媳妇,我去找点活干,够咱们日常开销就成了,你放心,我最多干一两个时辰,剩下的时间我还得照顾你呢。” 沈青云不吭声了,要真的阻止沈老头干活,他反而不自在。 这些年,沈老头从不进厨房,到如今能做饭做饺子蒸包子,都是为了照顾他,怕他饿着。 安顿好以后,沈青云再次投入到学习中,废寝忘食,挑灯夜读,只差头悬梁锥刺股了。 几日后,钟绍柯在酒楼里包了厢房,约他一叙,在场的还有杜丘和冯柏杉。 “青云,你可知道外面都怎么传你的?”钟绍柯声音里带着笑意。 沈青云扶额,“你都说是传了,传言肯定不可信。” “哈哈哈。”钟绍柯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好一会儿,才道:“他们说你是个老头子,考了几十年的才中了府案首,你说,那些人要是知道你是十二岁的府案首,还不得气死。” 杜丘跟着附和,“可不,县案首人不少,年纪和你同岁的也有,可府案首,你是最年轻的一个,你要是院试还是案首,那可就是小三元了,来年乡试,中举也是有可能的。” 沈青云摆摆手:“府案首就是运气好,怎么可能院试还拿到案首。” 其实他心里还是很自信的,但是不能骄傲,张秀才经常告诉他,要谦虚。 “青云,你们县好像有个叫宋闻的,他是不是跟你有过节?”冯柏杉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沈青云差点把这个人忘了。 冯柏杉继续道:“之前在晋阳府的时候,他经常跟我走动,直到我提起要和你一起来平青府之后,他就不理我了,我让他跟我们通行,他也没答应,我之前一直不好意思问你。” 还是这些日子他们熟了些。 钟绍柯敲了敲桌子,道:“这人我记得,好像是府试十一名吧,他还在柏杉你名次之后呢。” 沈青云没瞒着他们,“他跟我是一个县里的,我们县试就碰上了,当时他说要超过我,我们俩之间没什么恩怨,倒是师长之间有些旧怨,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