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阳刚沐浴,一身单薄衣服回到房间,香肩半露,正打算返回沐浴间拿遗落的东西,顺便看看给赵寒准备的热水,赵寒就推门而入。 “当,当家的……” 唐阳吞吐间,赵寒目光的呆滞在原地。 两人眼神相对,绯红的脸隐匿在微弱的烛光中。 与赵寒同房这么久,又是大瑞合法夫妻,这么久来,一直未有肌肤之亲。 但生物的本能时刻在挑拨两人的原始情愫,早有渐深的悸动。 “夫人还没睡啊?” 赵寒回话时,两人依旧四目相对着。 “当家的,我去看看给你烧的水,你辛苦一天了,泡个澡快休息,接下来还要去武陵郡呢!” 唐阳扭头,正准备逃离。 “夫人,我……” “当家的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自己去看看就行了,夫人早点休息。” 真正需要逃离的人是赵寒,他差点就说出了自己的内心所想。 再回到房间时,唐阳已经入眠。 微闭的双眼间,细长而密的睫毛点缀着白皙红润的五官与面庞,似世间最美好的想望在赵寒的面前。 第二天一早,赵寒被护卫队轩昂的训练声叫醒。 自新的护卫队选拔成立以来,每天早上都要从靶场经过赵寒的院子,再经过纺织厂与堰河桥,到栗木塝深处再返回。 只保持这种训练强度没多久,护卫的脸上已经显露出军人的坚毅气质。 “当家的,你多睡会儿吧,最近都瘦了。” 大瑞百姓命苦,身上多点肉,在外闯荡,别人也会高看一眼。 像赵寒这样吃不胖、不长肉的人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代,注定诸多波折。 “夫人不用担心,瘦点儿更健康。” 赵寒不以为然,说着就要朝门外走去。 “当家的,麦粥小菜都放在桌子上了,好歹吃上点儿。” 唐阳态度坚决,拉着赵寒就坐下,两人享受着难得的闲暇时光。 出门时,太阳正好照在赵寒家的照壁处,赵寒走到门口,戴升发也刚好出现在这里。 “戴师傅,这么早,是找我有事吗?” “先生早,倒也没什么事,先生是打算去靶场看看?”戴升发有事,却没直接跟赵寒直说,转而说向靶场。 “闲来没事,去看看也可以。” 赵寒回答后,两人便向靶场走去。 靶场,护卫们认真训练,练连弩的、舒展拳脚的、练长枪的,成了河源村一道别致的风景线。 见赵寒来到靶场,徐东、任飞、易峰、易凡、俊生几个营队长迎上前来向他问好,同时也跟身后的戴升发热情地打招呼。 “先生,舟车劳顿,怎么不多睡会儿。” 俊生神采奕奕,与刚来河源村时的精气神截然不同。 他带的营队训练很认真刻苦,拿下了第一期“烽火旗”,所以在其他几个营队长面前,他第一个跟赵寒打招呼。 “呵呵,生命在于运动嘛,大家都起这么早,我也不好意思躲在被窝里。” 赵寒打趣道,惹得几人一同笑了起来。 “先生,要不要叫护卫们展示一下最近的训练成果?”被俊生的营队抢了“烽火旗”,易峰很不服气,此刻赵寒到来,正好向他展示一下自己营队的能耐。 “易队长,先生也是来走走看看,还要去我锻造窑看看设备的制造情况,这次恐怕没机会了。” 戴升发说话时,赵寒很是诧异,戴升发做事很是周到,很少像今天这样抢过话匣子。 “也是,待会儿就要去锻造窑,你们好好练,下次一定要好好看看大家的风采。” 正好自己也不是很想看护卫训练,赵寒顺着戴升发的话说下去,很想看看戴升发到底有什么事。 护卫们并没有因赵寒的到来而停下训练的节奏,这是赵寒的要求,除非情况特殊,他并不想搞任何形式。 在靶场简单转了转,查看了靶场外的护卫院建设进度,便跟着戴升发去了锻造窑。 在路上,戴升发才支支吾吾说出今天的来意。 他侄子戴远恒,就是纺织厂建起来后,第一次去柴湖县救回来的匠人。 倒也是个真正有高超技艺的匠人,他负责主持打造的直刀,在整个大瑞来说,算得上的中等锻造工艺了。 因戴升发负责锻造窑和陶瓷窑的日常管理,自己又有技艺傍身,在锻造窑和陶瓷窑,常常自命不凡,傲气十足。 戴升发是过来人,自然知道谦虚谨慎做人的重要行。 也曾多次在私底下说过自己的侄子,但年轻人气盛,所谓过来人的话,肯定是听不进去的。 戴升发别无他法,趁赵寒回来,想让他帮忙劝劝自己的侄子,避免走了歪路。 说起来,若不是沦为家奴,戴远恒也是个有些天赋的纨绔子弟,一般人很难与他打上交道,自来了河源村,除了赵寒,他对其他年龄相仿的人都没什么敬畏可言。 “戴师傅,我年纪本就比远恒师傅小,劝人这事儿,不擅长啊。”赵寒有点难为情,单论年纪,他远远达不到劝人的阶段。 人生在世,一大恶习就是好为人师、为人长者。 教人为人处世的道理和经验,想必是每个人最喜欢做的事情,恰恰相反的是,又没有谁想成为那个被说教的人。 “先生这般谦虚,若是我那侄子能领悟半分,我也就放心了。还请先生务必要帮帮我,让我这一脉戴家,有个受人敬重的传承。” 戴升发似有一口咬定赵寒的想法,拱手朝他鞠了一躬,整得赵寒下不来台。 “不如,我们先去锻造窑看看,能不能帮上忙,我也不敢保证。” 鸭子都被赶上架了,赵寒也只能先应承下来。 “多谢先生,我那侄子这会儿肯定在炉窑打造直刀,我们就先去那儿。” 赵寒真是戴升发的灵丹妙药,刚松口,他就笑呵呵带着赵寒往炉窑走去。 “你们动作快点啊,耽误了先生的货期,谁都担待不起。” “还有你,真不知道在干嘛,这么简单的菜刀都能被你打卷刃,到底是谁教的啊?” 刚走到炉窑门口,就听到戴远恒使唤责怪众铁匠的声音。 尽管一脸哀怨,其他铁匠也不敢直接反驳戴远恒,他们本就是家奴,被人使唤打骂惯了,只要能在河源村继续待下去,吃上饱饭,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忍忍也就过去了。 “哎,你在干嘛,我这直刀也是你能碰的?” 赵寒和戴升发刚准备进去,戴远恒又指着一个铁匠不客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