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杨翼这位归义军都督这才下令挖掘壕沟,临时修筑营地,准备护住这些夺回的财货粮草。 当归义军的骑兵待在营地内准备固守到天亮的时候。 秦州军已经做好了进攻的准备。 一架架弩机已经从大车上抬了下来,寒光闪闪的弩箭对准了归义军临时营地。 随军的工匠正在叮叮当当的忙碌着,他们正在组装投石机。 “弓手准备!” 在秦州军军官的喊声中,步弓兵已经张弓搭箭,对准了归义军临时营地。 “放!” 只听得嗡的声音响起,仿佛成千上万只蜜蜂扇动翅膀的声音一般。 铺天盖地的箭矢就朝着归义军的临时营地笼罩而去。 “快躲起来!” “他们放箭!” 哨兵发出了声嘶力竭的预警。 “噗噗噗!” “噗噗噗!” 一支支强劲的羽箭从天而降。 羽箭深深地扎进了泥土里,穿透了马匹的身躯,将不少来不及躲避的骑兵钉死在了地上。 那些在挖掘壕沟的百姓更是死伤一片,哀嚎惨叫声此起彼伏。 “咻咻咻!” “咻咻咻!” 密密麻麻的羽箭一波接着一波,仿佛要将光州归义军临时营地淹没一般。 面对那死亡的呼啸声,纵使身经百战的归义军骑兵此刻也头皮发麻。 他们护住了自己,可就护不住战马。 箭矢入肉,鲜血飞溅。 一匹匹战马在悲鸣声中倒地。 看着心爱的战马倒下,不少光州归义军骑兵目眦尽裂,眼珠子发红。 这些战马可都是他们最为倚重的同伴,随着他们冲锋陷阵,出生入死。 可现在他们龟缩在营地内被射杀,他们怒不可遏! “你带人出去冲一冲!” “将他们的弓兵给我冲散!” 都督杨翼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们倘若是这么被动挨打的话,伤亡会很大。 他唤来了一名参将,要他率本部兵马出击! 哪怕外边有埋伏,有陷阱,也只能硬着头皮出去,将对方的弓兵冲散,以坚持到天亮。 只要天亮,他们搞清楚了周围的情况后,就能大规模出击,发挥他们骑兵的真正战斗力! 镇南大将军府,陈州。 一大早,北安县各级官员就抵达了县衙。 县令袁新河从软轿内钻出来的时候,眼睛瞥到了门口站着的生面孔军士。 他一怔。 一名县衙的捕快大步地迎上了县令袁新河。 捕快对袁新河拱了拱手,凑到跟前低声开口提醒。 “县令大人,内阁参议、廉政司司长李廷大人已经到了,您快进去吧。” 袁新河皱了皱眉头:“他来这么早干什么?” 捕快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反正来了有一阵了。” “他现在在何处?” “在咱们县衙的议事厅呢。” “行,我知道了。” 这李廷不仅仅是新成立的廉政司司长,更是内阁参议。 那可是他们大将军府真正的实权大佬。 袁新河心里犯嘀咕的同时,大步迈上了台阶,直奔县衙的议事厅而去。 议事厅的门口,同样站着两名披甲执锐的军士。 袁新河对他们微微颔首后,这才踏步进入了议事厅内。 他抬眼就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内阁参议李廷和几名陌生面孔。 议事厅内很安静。 袁新河目光快速地扫了一圈。 只见县里的刑曹、工曹、吏曹、税官以及各掌事、干事等大小官员三十余人已经悉数到齐。 以往开会,他这个县令都是最后一个到的,这倒是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