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人,这筹建养蚕、织布、染布这些作坊倒是简单。” 马继业说到此处,有些担心地提出:“只不过织出那么多的布匹和绫罗绸缎,大多数的百姓也买不起呀。” “这大多数的百姓只买得起粗布衣衫,而且缝三年,补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我们要是织造出大量的布匹和绫罗绸缎,估计只能堆积在仓库里发霉......” 马继业说着,看了一眼这位有些异想天开的知府大人。 “况且富贵商行在陈州可也建立了一些纺织作坊,我们兴隆商号再贸然掺和进去,我担心惹得富贵商行不满。” 马继业是一个商人,他做生意看的是利润。 在他看来,这纺织的生意可以做,但是不能做的规模太大了。 毕竟买的人有定数,一旦超过购买的数目,那就可能货物积压而亏本。 马继业这么一说,萧正明的面色有些不好看。 他担任宁阳府知府,自然是需要做出一番成绩出来的。 如今宁阳府的土地已经在杨青的任上就已经分发完毕了。 他不可能再去打土地的主意。 他只能在另外的方面想办法。 在他看来,一旦纺织搞起来,仅仅养蚕、织布和染布这些作坊,那就可以解决很多百姓的生存和收入问题。 百姓生存和收入问题解决了,那谁还会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去造反当贼? 百姓有了活路,那地面上的地痞无赖都能少很多。 只要纺织搞起来,那很多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可要建立这些工坊需要有经验的人去做,有大量财力的人去做。 他这个知府有权不假,可手里没银子。 这衙门里的每一分银子那都是衙门里的。 况且现在衙门里也没银子。 要是有银子的,他何必找马继业这些生意人呢。 马继业看萧正明的面色不好看,心里也有些忐忑。 自己可不能得罪这位知府大人。 这抄家的知府,灭门的县令。 自己要是得罪了他,那自己兴隆商号以后在宁阳府怕是没有活路了。 “萧大人,你看这样如何?” 马继业试探性地道:“我兴隆商号愿意借给萧大人五万两雪花银,萧大人另择合适之人去办这事?” “到时候织布作坊建起来,到时候要是赚了银子,届时分润一些银子给我们兴隆商号就行。” 马继业不想掺和此事。 可也不愿意得罪萧正明。 为此他希望能够破财消灾。 什么分润银子那都是客套话。 借给萧正明五两银子,他就没想往回要,全当给这位萧大人送礼了。 萧正明一眼看穿了马继业的想法。 可他还是不愿意就这么放弃。 自己要是为官一任,不能做出一番成绩的话,那自己就白当这个知府了。 “马东家,我理解你的顾虑。” 萧正明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兴隆商号是做生意的,考虑的无非是否赚银子。” “现在百姓都穿粗布衣衫,甚至许多百姓一户人家就一套好的粗布衣衫,谁出门谁穿。” “这说到底,还是穷。” “这家里要是富裕了,谁不愿意穿绫罗绸缎?” 马继业点了点头,很多百姓饭都吃不起。 这穿衣反而是其次了,有没有无所谓。 “可现在大将军英明神武!” “与以往不一样了!” “我不说远了,至少我们东南和复州,那日子会一天天变得好起来的。” “他们现在只买得起粗布衣衫,甚至粗布衣衫都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