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需要本仙亲自求情吗?” 项伯挠了挠头,心想:怎么今日谪仙总是打岔? 项伯本来就不太敢说出真相,今日是鼓足了勇气前来自首的。 没想到,李水一直打哈哈,搞的项伯又有点退缩了。 这时候,咸阳城外,有两匹马正在飞奔而来。 当先一匹乃是李信。后面那一匹,是李信家中一个仆役,李乙。 李乙是李信专门安排在商君别院的。 他在商君别院没有任何活要干,李信只给他交代了一件事:密切关注商君别院的一举一动,有什么热闹,立刻回来通知! 可以说,李乙是李信专门用来吃瓜的。 有了李乙,从今往后,不放过任何一个瓜。 今天李乙在商君别院闲逛的时候,看见项伯脖子上挂着十来个奖牌,摇摇晃晃,一脸决绝的走向李水的房间。 他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对,因此骑上快马,去报告李信了。 李信正坐在轮椅上玩耍,听了这话之后,从轮椅上跳起来,飞奔到马厩,风驰电掣一般向商君别院赶来了。 李信快步闯进去的时候,李水和项伯还没有进正题。 李水看见李信进来,愣了一下,然后挠了挠头:“李兄,你这是……” 李信气喘吁吁的说道:“闲来无事,随便转转,串个门,哈哈。” 李水有点无奈的想:你这分明是快马加鞭赶来的,还说什么随便转转,谁信? 项伯本来就胆子小,好容易鼓起勇气,要向李水吐露实情了,没想到突然进来一个生人,一下就把他给吓回去了。 李信有些激动地看着项伯,心想:等他自己认罪,等了多久了?这激动人心的一刻,终于到了。 他拍了拍项伯的肩膀,微笑着说道:“我与谪仙,不分彼此。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不必顾忌我在不在这里。” 项伯哦了一声,皱着眉头开始思索:按道理说,谪仙和李信大将军,确实不分彼此,可是我这件事如此重大,能当着李信的面说吗? 不过……若我能打动了李信,谪仙和李信一块帮我求情,是不是效果更好? 他抬头看了看李信,看见李信一脸慈祥,正用一种鼓励的眼神看着他。 顿时,项伯的心中涌起来一丝暖意。 就在他要开口的时候,门口过去了一道人影。是气喘吁吁地乌交。 乌交没有进门,只是在门口打了个手势就走了。 李水的脸上顿时露出微笑来。 看来,宫中已经安排妥当了。 乌交虽然没有进门,但是他的出现依然打消了项伯的勇气。 李水温和的说道:“你有什么事,直接告诉我就行,我和李兄都会帮你的。” 项伯一喜,问道:“真的?” 李水使劲点了点头,李信也点了点头。 项伯终于鼓起了勇气,说道:“谪仙,李大将军,其实……我是反贼。” “啊呀。”李水夸张的叫了一声,向后退了一步。 李信更是伸手将腰间的宝剑拔出来了。 宝剑一出,寒光闪闪,立刻就要砍在项伯身上。 项伯连忙说道:“大人,大人,小人是来认罪的,是来认罪的。” 李信这才收住了宝剑。剑刃悬停在距离项伯脖子不足一寸的地方。 项伯吓得全身僵直,动都不敢动了。 等李信把剑收回去之后。李水问道:“你……何故谋反啊?” 项伯战战兢兢的说道:“小人从未谋反。” 李水笑了:“这就奇怪了,你方才不是还说,你是反贼吗?” 项伯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小人……小人虽然没有参与谋反,但是我族中有人是反贼。” 李水好奇的问道:“是谁?” 项伯说道:“我有族兄,名曰项梁。” 李水和李信同时夸张的叫了一声。 随后,项伯老老实实,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 其实,项伯知道的内容,李水早就知道了。不过他努力的表演了一番,好显得自己很吃惊。 项伯说完之后,就很不安的看着李水。 并且有意无意的,整理了一下奖牌,算是给李水提醒。 李水倒背着手,看着门外大秦晴朗的天空,忽然长叹了一声:“谋反,乃大逆不道,十恶不赦之罪也。” 项伯一听这话,顿时瘫倒在地,面如死灰。 不过李水又说道:“可是本仙毕竟答应了你。本仙轻生重义,岂能食言?” 项伯眼睛一亮,全身又充满了精神。 这时候,李水偷偷给李信使了个眼色。 李信一愣,忽然回过味来,有些不爽的低声说:“又是我?” 李水用眼神示意:废话,你以为这出戏是白看的吗? 李信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重重的咳嗽了一声,一脸严肃的对李水说道:“槐兄,本将军一生是非分明,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谋反乃大逆之事,怎么能徇私枉法?” 项伯一听这话,感觉全身都被抽空了,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 李水沉吟了几秒钟,说道:“然而,本仙已经答应他了,本仙向来说到做到。” 项伯的心中又燃起来了一丝火苗。 李信脸色铁青的说道:“谪仙的意思是,要因为私下的恩怨,便要废弃国法吗?” 项伯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那小火苗彻底被浇灭了。 李水沉默了一会,对李信说道:“然而,项伯对我大秦有诺大的功劳。这些功劳,不够换他一条性命吗?” 仿佛一缕阳光,照进了项伯困守的心房。 他死死地抓着这一线希望,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样:对啊,我有功劳啊,我找到了很多金矿,很多银矿,我还找到了石油…… 李信呵呵笑了一声:“项伯的那些功劳,不过是发现了一些矿藏而已。金银铜铁,这些矿藏又不会跑,即便项伯发现不了,旁人也能够发现。这也算功劳吗?” 项伯眼前的阳光消失了。 是啊,李信说的没错,矿藏又不会跑,这……唉。 李水和李信你来我往,唇枪舌剑,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项伯的心情,随着他们的话起起伏伏,起起伏伏。 项伯感觉自己仿佛已经被绑缚刑场了,刽子手举着大刀,就站在自己身边。 李信说一句话,刽子手就举着刀向自己的头上砍过来。 谪仙说一句话,就仿佛有人喊了刀下留人。 这样来来回回进行了一百多次之后,项伯已经崩溃了。 他目光呆滞的瘫坐在地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结束吧,赶紧的。累了。” 李水和李信正讨论的热闹,外面有小宦官进来,恭恭敬敬的说道:“谪仙,陛下有请。” 项伯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陛下?” 不过,这时候他的神经已经绷断了,爱咋地咋地吧。 李水和李信的讨论戛然而止。 李水说道:“嗯,让陛下决定此事,是最好不过了。” 李信点头说道:“不错,正应该如此。” 李水说道:“即便到了陛下面前,本仙也会据理力争。” 李信说道:“本大将军,同样会据理力争。” 项伯的嘴角又抽搐了一下:“到了陛下面前,刚才那些话,又要来一遍吗?” 项伯晕乎乎的,被人搀扶起来,塞进了一辆车里面,然后摇摇晃晃,向皇宫去了。 到了宫中之后,小宦官说道:“陛下正在看奏折,等看完之后,自然会召见他们。” 李水和李信答应了一声。 随后,项伯被关到了一间小屋里面。 李水和李信则笑眯眯的向未央的寝宫去了。 结果李信被赶出来了。 李水也被赶出来了。 ………… 咸阳城中,不仅项伯很慌张。项超同样很慌张。 谁能想到,远在沛县的刘季居然来咸阳了。 谁能想到,这个刘季居然也是个不安分的主,居然折腾的满城风雨。 现在项羽已经被软禁起来了,朝廷只要认真查,一定会查出来,项羽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