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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5章

火热的年代 富春山居 5047 2024-04-18 20:20
   1921年4月1日到4月28日,中国共和党中央委员会进行了第三届改选,这一次的中央委员会改选虽然没有替换掉多少人,但是因为中央委员会规模扩大,中央委员从19人上升到了39人,候补中央委员从8人上升到11人,从而将杨铨、李达等青年党员纳入到了中央决策圈子。   党内中央的青年力量被加强了,中央委员的平均年龄约在34岁左右。从这点来看,中国共和党的中央委员平均年龄比苏共、德共和朝鲜人民党的平均年龄都小,不过就党的政策、路线而言,中国共和党却要比其他三国稳定的多。哪怕是按照正统列宁主义原则建立的苏共,现在也面临着一个党内派系众多的局面,因为苏共每个派系都有平台可以发言,这就使得集体领导制度的苏共,其实并没有形成一个牢不可破的领导集团。   当然,在苏共和德共眼中,中国共和党和朝鲜人民党都属于理论有所欠缺的社会主义党,虽然中国共和党在社会主义道路上走的挺远,但是中国共和党始终没有形成自己的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德共和苏共一方面希望中国共和党能够站在自己这边,一方面又担心中国党会走入歧途。   因此,这一次中国共和党中央委员会的改选,德共和苏共都相当关注,要比过去积极的多。对于这一次的中国共和党中央委员会改选结果,德共派驻长春的代表认为,增加的青年中央委员代表着中国共和党正日益同这个国家的知识精英相结合,也许会导致中国共和党向社会民主工党的方向转变。   而苏共派驻长春的代表阿道夫 阿布拉莫维奇 越飞则向莫斯科汇报:“毫无疑问,共和党的核心依旧是吴川同志,不仅全党党员如此认为,东北的工人阶级也这么看。   那些在本次改选中进入党的中央委员会的青年党员,大多是各行业中的杰出领导,虽然知识分子的味道浓烈了一些,但是他们的当选是和这个国家的工业建设分不开的。由此可见,本届党的中央委员会将会进一步把精力放在国家的建设上,而不是社会主义的革命事业上…”   虽然莫斯科一些人民委员对于中国共和党接下来的五年路线颇为失望,不过对于另外一些人民委员来说却是松了口气。战争结束之后,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领导权力理所当然的落在了苏共、德共和中国共和党身上,不过苏共在名义上是扛起了无产阶级革命旗帜的旗手,毕竟德共和中国共和党并没有彻底的掌握国家政权,并消灭国内的剥削阶级。   但真要论三党的实力的话,德共和苏共反而要落在中国共和党之后了,因为德共和苏共都缺乏进攻的革命力量,而中国共和党则有着一支能够机动的革命军队,这一点在帮助苏共消灭国内白俄政权得到了证实。   正是因为德共和苏共缺乏主动出击的革命武装,所以在波斯和土耳其革命中,两国最终选择了和协约国妥协。但在这个过程中,苏共很清楚的感受到了国民革命军在中亚的进取心,这只军队在中亚表现出的不是厌战而是跃跃欲试的兴奋,只不过被共和党所压制住了而已。   莫斯科的一些人民委员很是担心共和党会支持托洛茨基的继续革命论,从而掀起和协约国的又一次世界大战。老实说,不要说苏共的大多数党员不想打什么革命战争了,就是苏俄红军的官兵也对出国解放其他民族没什么兴趣。收回乌克兰,支持匈牙利、土耳其和波斯、阿富汗内部的进步力量,其实已经达到了这些红军官兵的心理极限。   因此假如这个时候在西亚、南亚和协约国进行大战,许多人民委员觉得,也许红军就要变成中国军队的附属部队了,因为不管从物资到士气,红军都是不及中国军队的。奥地利军队在战争后期成为德军的下属,大约就和苏中军队眼下的情况差不多。   那么中国共和党眼下能够把精力集中于国内建设,而不是去搞什么革命输出,对于许多人民委员来说就是个好消息。这至少给了苏联以喘息的机会,只要苏联内部恢复过来,那么再进行革命输出的时候,苏联就会是名正言顺的世界无产阶级革命的旗帜,而不必像现在这样受到中国党的左右了。   对于吴川来说,国民革命军的机动力量是用来威慑周边的帝国主义的,自然不会用来输出革命。在1921年,第一次世界大战才刚刚结束没两年,但是世界各国的精英们却认为下一场世界大战已经不远了。   撇开政治和经济方面的因素,单从军事角度上来看待下一场世界大战不远的原因,就是各国精英们都在大战中意识到了科技和工业在战争中能够发挥出的效力,可是他们都没有被这种战争破坏力给吓到。相反的是,如德国、日本的军官们只觉得科技和工业在战争中的破坏力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假如某个国家做好更多的准备,那么他们就能在其他国家参战以前结束战争。   当世界各国的精英阶层开始为下一场战争准备的时候,那么这场战争就注定会发生。特别是在导弹、远程轰炸机和核弹等高精尖武器没有发明出来之前,总会有那么一些人想赌一赌国运的,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下场战争的战败者将会遭到什么样的打击。   面对这样的形势,吴川自然不会把中国的力量白白浪费在间战期,不管现在的国民革命如何能打,都不能为下一场世界大战积累任何有益的经验。现在的中国需要进一步把工业基础从东北扩展到华北、西北地区,从而提升自己的工业设备制造能力,这才是下一场世界大战中国所需要的。   1921年党的中央委员会的换届选举,让中央委员会增加了许多经济建设方面的人才。于此同时,各级革命委员会中许多资格较老但对经济建设路线和中央有所抵触的同志被调离了主要的领导岗位,新成立的党中央委员会再一次重申了,本届中央将继续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并适当的考虑城市公社民主和解决人民希望提高生活需求的问题。   换届改选完成之后,吴川也开始准备前往北京,预备和孙中山、北京政府中的一些人谈一谈,希望他们能够自觉的让开位置。   当4月底的春风吹来长春时,吴川惬意的和安娜坐在露台上欣赏着晚霞,并向她交代了自己需要前往北京的安排。安娜现在倒是习惯了吴川经常出差的生活,顺口询问了这次准备在北京待多久。   吴川想了想后说道:“估计半个月到一个月吧。不过也许之后就要前往美国一趟,参加一场国际会议。”   听到吴川的回答,安娜犹豫了一下才问道:“还要去美国?那你岂不是要过了夏天才能回来了?这要收拾许多衣服了吧?”   吴川思考了一会,就扯开了话题说道:“先准备去北京的衣服吧,美国的行李,再说。你今天不是参加了南湖公社的街道大会了吗?有什么感觉?”   安娜想了想说道:“大家都很和气,不过这条街道内原来还有我的同胞啊,就是…”   吴川把头转向了她问道:“就是什么?”   安娜有些为难的说道:“有三名红俄和五名白俄,他们在会上吵了起来,红俄要求把白俄驱逐出去,认为他们不能代表无产阶级,而白俄则认为他们已经加入中国国籍,红俄不过是暂时居住在本街道的,因此他们无权驱逐自己。然后他们又发现了我,红俄认为我也是白俄,要把我也驱逐出大会。”   吴川一脸平静的问道:“哦,那么后来怎么处理的?”   安娜有些忧郁的说道:“一些同志认为白俄已经成为中国劳动阶级的一份子,不能再拿他们的出身来区别对待,一些同志则支持红俄,他们觉得应当保证无产阶级的纯洁性。吴,你是怎么看的?”   吴川摊手说道:“我们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但是可以选择自己的阶级。如果出身决定一切,那么就是等同于赞成世袭制度和等级制度是合理的了。”   安娜的脸色顿时好了许多,她不由向着吴川说道:“你说的可真好,那么你能去告诉他们吗?今天的会议上都没有讨论出结论来。”   吴川伸手轻轻拍了拍安娜的手背,安抚了她之后说道:“抱歉,我现在不能这么做。”   安娜有些诧异的看着丈夫问道:“为什么?”   吴川沉吟了片刻后说道:“因为工人阶级对于国家的领导不能成为一句空话,这是他们开始管理国家的第一步,我不能告诉他们答案,那样的话,他们永远都跨不出第一步。”   安娜迟疑了许久后问道:“那么要是他们做出了错误的决定呢?”   吴川注视着妻子说道:“这些日子你也看了不少马列主义的文章了,那么你应该知道,党不过是工人阶级的先锋队,我们代表着先觉醒的一部分工人去领导着无产阶级革命。   但不管是马克思、恩格斯还是列宁都承认这样一个事实,社会主义是在工人阶级领导下的无产阶级政权,而不是党领导下的无产阶级代表政权。   我们不能一边声称工人阶级代表着最先进的生产力,所以工人阶级应当领导建设社会主义;一边又认为工人阶级无法做出正确的决定,所以党必须代表工人阶级掌握无产阶级政权。   工人阶级需要无产阶级教育才能觉醒最终从自发到自觉的维护无产阶级政权,但并不并代表党可以以此为借口拒绝工人阶级使用自己的领导权力去管理这个国家。   我们现在只占据了中国的一部分,所以失败了还有纠错的能力,一旦我们掌握了整个国家机器,那么我很怀疑工人阶级是否还有试错的机会。”   安娜顿时安静了下来,她此时想到了那个崩溃的帝国,许久之后她才点了点头说道:“嗯,我明白了。沙皇政府也曾经掌握了无上的权力,它对于任何想要改变自己的思想都充满了憎恨,所以最后它就被人民所抛弃了。不管过去俄国人民有多热爱自己的沙皇小爸爸,但在抛弃他的时候却恨不得他去死…”   吴川握着安娜的手不再说话,他注视则外面那轮硕大的红日,心里不由想着,“列宁的无产阶级专政模式,确实带着许多沙皇专制的痕迹,而革命委员会的无产阶级专政则又带着中国历代中央集权的不少痕迹。历史文化确实影响着我们的思维模式啊…”   五月一日,长春举办了五一劳动节大游行,约25万长春市民参加了这一劳动者的节日,各个工厂和街道组织的游行队伍组成了方队,井然有序的从十月广场经过,围观的群众都兴高采烈的向自己熟悉的方队进行了加油鼓舞,但在各公社和街道办事人员的组织下,围观群众始终保持着秩序。   一名穿着便衣的前德国军官看着这一幕,不由向着自己的同伴说道:“这好像德国军队穿过勃兰登堡大门出征一样,我想,亚洲应该没有什么力量可以在陆上击败他们了。”   他的同伴点头回应道:“确实如此,能够组织这样的大游行,那么就能组织起这座城市的总体战。只是,现在中国周边的各国难道不应该担心,他们准备把这样的力量用于何处吗?见过了这样的场景,还试图入侵这个国家,就不是愚蠢而是疯狂了…”   参加长春五一大游行的日本外交武官,确实如德国军官所猜测的那样,已经完全丧失收回满洲利益的念头。就像土肥原所言,“我们还在试图建立起在乡军人协会以加强民间的军事技能,但是中国人已经建立起了一个成体系的民兵武装。   就满洲目前的军民武装,革命委员会在战时能够动员起来的力量将会超过我们所估算的3倍,甚至是5倍以上。这还不算革命委员会在华北地区能够发动起来的能力,进攻满洲不是日本单独能够完成的任务。与其图谋对中国的报复,还不如好好想一想,关东州和南朝鲜的地位…”   当然,还有比土肥原这些陆军军官们更加清醒的外交官,他们给外务省发去的电报中点明道:“以东北和华北的人力及工业力量,关东州是不可能保住的。而且我们在道义上也无法把关东州从中国割裂出去,倒不如以关东州为条件和革命委员会达成朝鲜半岛的现状维持。”   五一节大游行,本就是吴川向外界展现革命委员会力量的方式,因此对于各国对五一节大游行的反应他心中也是有数的。过去革命委员会举办过数次这样的大型群众活动,只能说一次更比一次出色了,而群众在这样的大型活动后也是大大的增强了对于党和革命委员会的信心,这也是革命委员会愿意举办这样的大型游行的原因。   完成了内部的组织调整和对外的温和力量展示后,吴川终于在五月四日坐上了火车前往北京,在他抵达北京之前,一个师的国民革命军进入了北京,将北京城内的其他武装力量都赶到了郊外。   对于共和党的这些行动,国民党及其他政治势力都保持了沉默。到了这个地步,谁都清楚共和党入主北京已经势不可挡,大家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共和党为共和保留一点颜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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