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这里?”一路紧赶慢赶的韩岳言,到了营地,就得了林剑羽愧疚的眼神和这么句话。 林剑羽踟蹰的道:“都怪我不好,没有看好小师妹,韩师兄你若是生气,就罚我吧。” 韩岳言闻言气结,怪不得大家都说首鸣峰有个林木头,还真是个木头。人没了不去找,罚他做什么,有用吗? “这小子交给你了,你跟冷长书说一声,我去找阿漓就不进去了。”韩岳言把身边的一看上去还不到二十岁的少年推到林剑羽身边,他的修为许是比不上冷长书,可他师傅的辈分高,所以能直呼冷长书的名字。正经的算下来,冷长书还要唤他一声“师叔”。 被韩岳言推出来的少年浓眉大眼,气度沉稳,赧然是回了青云门半个多月的沈星翰。 沈星翰没有因为韩岳言略显急躁粗鲁的举止而生气,而是拱手诚恳道:“多谢韩师叔一路照顾,师叔不必着急,我师傅说过,江师妹福缘深厚,气运极佳,即便是逢凶也会化吉,定不会出事。” 韩岳言愣了一下,笑着点点头道:“承你吉言!” 同时一边转身一边内心嘀咕道:我哪里用的着担心她出事,就是怕她又惹了什么麻烦,收拾起来麻烦。 韩岳言唤出长剑,御空而去。 江漓身上有杜凌霄下的禁制,无论身在何处,只要神识不被切断,杜凌霄就能知道她在什么地方。韩岳言出来的时候,杜凌霄给了他一张符纸。 如果找不到江漓,就把这符纸烧了。 韩岳言还以为这趟出来用不上这道符,没想到居然这儿快就用上。 韩岳言捏着符纸,两指一用力,一道灵火从指间窜出,薄薄的符纸瞬间化为灰烬。那些黑色细小的灰烬聚而不散,随着风变幻着各种形状,晃晃悠悠的飘走了。 跟着这些灰烬的指引,韩岳言很快就到了江漓所在的地方。正好看见江漓垂着脑袋,怏怏不乐的往回走。 “垂头丧气的做什么呢?”韩岳言落到地面,背靠着一株苍天大树,摆出一副自认为很帅的姿势道。 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的江漓猛的吓了一跳,抬头见是韩岳言,先是激动了一下,但很快就像霜打的茄子,哭丧着脸道:“师叔。” “呦,瞅瞅你自己这什么表情,看见师叔不高兴啊,”韩岳言冷哼一声,走了过来:“走,我奉大师兄之命来带你回去。” “师叔,你别过来,快跑!”江漓突然禁闭上眼睛,尖声叫道。 韩岳言踏出去的脚步生生被定在了半空,同时身子一扭,避开了三枚呈“品”字型射过来的飞镖。 “叮!”三声合一声,那三枚飞镖同时钉入他身后的树身上。 不过眨眼间,被飞镖钉住的地方,被腐蚀出了三个拳头大小的树洞,洞内有淡绿色的毒气氤氲,但很快就消散。 好厉害的毒! 韩岳言暗暗心悸。 “什么人?” “师叔,你没事吧。”江漓吓得脸色都白了几分。 韩岳言冷着一张脸,祭出长剑。他的神识居然没有发现对方的存在,这样的敌人绝对不容小觑。 “快过来。”韩岳言对江漓道。 江漓摇摇头,在他不解的眼神中退后几步:“不不不,师叔,你快跑吧,他们手上有个很厉害的法器,只要看一眼就跑不掉了。” 什么法器这么厉害,连看都不能看。韩岳言心中疑惑,心中升起十分的警惕,查看四周。 刚刚还空无一人的周围,这会儿陆陆续续出现十来个青衣人,有的在树上,有的在地上,还有悬在半空中。而他恰好被这些人包围在中间。 这是个陷阱,他们抓住了阿漓。用她做诱饵,来布置陷阱。看阿漓去的方向,应该是去营地。 就这么几个人,居然想将他们的营地一锅端,也未免太自大了些。 “哈哈,居然是合道期的,兄弟们,咱们的运气不错。”其中一人看了韩岳言一眼,顿时开怀大笑,好像他是个值得品评的货物一般。 余下众人也乐的喜笑颜开。 “这抓回去,咱一人至少一整瓶固元丹呢。”有人露出垂涎之意。 这些人的表现,让韩岳言心里极不舒服。这感觉就像他们合伙去猎杀妖兽,却有幸发现了一只比较值钱的,而唯一不同的是,此刻那只即将被猎杀的对象换成了自己。 “师叔,你赶紧跑吧,他们在我手上套了个镯子,我跑不了的。”江漓举起右手,手腕上果然被套了个明晃晃的金镯子。 “谁给你套上的?”韩岳言眯着眼睛问道。 “他!”江漓一脸愤愤,纤手一点,指着最先开口说话的那人。 哼,阿漓可是他们肃霄峰的宝贝,从小到大都没舍得她受一点伤,这些人居然敢将她囚禁起来,这是活腻歪了。 “放肆!”被江漓指着的人端出一副受了冒犯的样子,莫测高深的道:“若不是看你有几分姿色,堪堪做个低级炉鼎,还容你活着。”说罢,一道灵气打过去,江漓抱着手指惨叫一声。 “你竟敢!”韩岳言杀心大起,浮在身前的长剑似乎受到他的影响,“嗡”的一声,灵光大振,下一刻竟凭空消失。 “不过是个……啊!”那个青衣人讥讽之色正浓,蓦然换了副面孔,嘴巴大张,眼睛瞪大,眼珠凸出,满含着不敢置信的目光。紧接着,整个人往后仰倒,掉落到树下。 速度快到大家都没看到,发生了什么。 那凭空消失的长剑,又突然的出现在韩岳言身前,悬浮半空,好像从没有消失过。 只有那倒在草丛中的青衣人,胸口不断渗出的血迹,染红了周边的杂草。碧绿的草叶衬托下,那红色显得那么的刺眼,那么的可怕。 这人可是他门这群人中修为最高的一人,居然就在他们眼皮底下,悄无声息的被一招致命。关键是他们还没有看清楚对方是如何出的手。 “大家小心!” 剩下的青衣人不敢废话,纷纷打开自身的防护,祭出法器。对着眼前这个看着也只有合道期的修士,带着三分的忌惮。 控制法器的人死了,那被控制的法器自然就失去了它的效用。江漓腕上的手镯不甘的挣扎了一下,偃旗息鼓失去了其禁制的力量。 江漓二话不说,立马把它从手上褪下来。本打算扔掉,但念头一转,顺手就把它扔到了乾坤袋的角落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