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仙观是青云门比较重要的联络点,有特意准备的传音符,随时与门内联系。白挚宸与执事堂负责通讯的弟子联系后,过了一个多时辰,来了一男一女两名筑基期修士。 白挚宸带着一干弟子出去迎接二人,有人认出他们是执事堂的两名弟子,在青云门执事堂做事。忍不住失望的嘀咕道:“怎么来的不是长老?” 声音虽小,可修炼之人,哪个不是耳聪目明,一里外的蚊子叫声都能听得清,何况这么近的距离。 王得力微仰着头颅,只用眼角的眼风扫了下出声的人一眼,没理会他,而是继续与白挚宸寒暄。那人的脸顿时胀的通红。 “人呢?”同来的女修不满王得力只顾与人扯皮,不办正事,不由催促道。 正飘飘然于白观主吹捧的王得力,闻言有点不悦。可他们虽然同属筑基期,他的修为却没有这女修高,那点子小心思就不敢明显的摆在脸上。 “白观主,你看看你,我们是来办正事的,你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还不把人带出来我们看看,你瞧,骆师姐都着急了。”王得力斜着眼睛说道。 分明是你要拿架子,拖着我东拉西扯,这会儿居然都扣到我头上,真不是东西。白挚宸脸上陪着笑,心中却在大骂。 骆锦绣皱皱眉,这个王得力,本事没有几分,却跑到哪儿都要讲究个排场面子。如果对方真是内门弟子,是他一个小小的管事能得罪的起的吗?还把人带出来让他看,真是不知所谓。 “不用了,还是带我们去见见吧。”骆锦绣道。 “人安排在后面的厢房内,二位师兄师姐请随我来。”白挚宸感激地看了骆锦绣一眼,他也担心那姑娘如果真是内门弟子,他要是按照王得力的说法做,便会将人得罪死。这种傻事,谁愿意做谁做,反正他不做。 “什么?安排在观中的厢房内。”王得力惊呼,很是生气地道:“你们怎么能让身份不明的人随意进出定仙观,难道不知道这定仙观乃是青云门第一道防守,如果被歹人趁机毁了,你们有没有想过身后宗门内的弟子,知不知道这会给总没带来多大的麻烦?” “你知道现在的情势有多严峻吗?派中连闭死关的长老都出来了,人人出动,知归长老他们更是日日巡逻,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让敌人趁虚而入,毁了先祖留下的基业。你们倒好,居然就这么让一个不知道身份来历的人,这么堂而皇之的住了进去。”王得力说得唾沫四溅。 “对方可是穿着内门弟子的衣服。”有人争辩,可是见王得力一副大义凛然,痛心疾首的模样,声音便不由自主的小了下去。 王得力眼一横:“穿内门服饰就是内门弟子,那是不是不管什么阿猫阿狗,只要穿了内门服饰,就要把他给供起来啊。” “好了。”骆锦绣听他说的越来越不像话,怒喝一声,打断了他:“我们还是先进去。” 说完,也不管脸色难看的王得力,率先进了定仙观。白挚宸很有眼色的赶紧跟了上去,其他弟子也纷纷效仿观主。只剩王得力一人留在原地,脸上红一阵青一阵,过了一会儿,才有了动作,狠狠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这是……”骆锦绣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女,有些不敢确定。这张好似芙蕖般娇美的面庞,却有几分熟悉。 白挚宸见她犹豫,心中松了口气,忙道:“这人仙子可认的?” 只要是门内弟子就好,自己总不算是好心办了坏事。刚才王得力那番话对他还是有很大的影响,让他一颗心一直捏着,就怕自己引狼入室,无意中成了千古罪人。 骆锦绣为难的不知是该点头,还是摇头。 若论这轮廓的几分熟悉,应该就是她认识的那人。可是再细一看,却又好像有几分不像,尤其是眼前之人额上有一点紫色的印记,好像是天生的一般。这与那人就完全不一样了。 “应……”骆锦绣正要说话,忽然心念一动,有人来了。 来人速度很快,不过片刻就到了定仙观,理都不理独自站在定仙观大殿中,装模作样的欣赏壁画的王得力,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厢房。 “孔师兄。”骆锦绣大喜,迎了上去:“你来得正好,白观主他们救了一名女子,穿着青云门内门服饰,请了我来辨认,我看着到有几分像阿漓,但又好像不像,因此不敢冒认。” 来人正是当面被柳梦欢带到肃霄峰帮忙打点肃霄峰事物的孔严,这几年,他在肃霄峰兢兢业业,做事勤勤恳恳,颇得肃霄峰众人的看重。 孔严看了一眼床上,果然是江漓,那颗赶了一路都悬着的心终于落到了肚里。 “骆师妹,正是江师叔。”孔严道,又见骆锦绣欣喜中带着几分黯然,又道:“师妹多年未见师叔,眼生是正常,不必挂怀。” 骆锦绣还是那一年招收弟子时见过江漓,后来就再也没见到。没想到,当年的奶娃娃都长成大姑娘了,原本粉嘟嘟的小脸蛋也有了少女特有的柔软娇媚。 “孔严,这真的你们峰头上的那位小师叔啊。”王得力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挤到孔严身边,欣喜道:“哎呀,小师叔虽然年纪小,但一看这通身的气度,就知道绝对不凡。我就知道,她一定是内门弟子,接到定仙观的禀报,马不停蹄的就赶了过来,幸好幸好。” 其实是负责传讯的弟子将白挚宸的传音内容报与知归长老与,但因为当时知归长老要去巡视西北一片的山峰,实在抽不出时间过来,这才委派了王得力和骆锦绣二人前来。 定仙观内的人闻言纷纷侧目,这人的脸皮该有多厚才能说得出这样的话,好像之前在观门前说得话都跟放屁似的。 孔严以前在执事堂的时候,跟王得力见过几面,知道他的为人,闻言只是笑笑,并不多说,而是对白挚宸道谢。 “道君于半个月前与四师伯与六师伯一起去了星罗宗,走前给留了一张符篆给二师伯,用来寻找小师叔,所以我才能这么快到达。还要多谢观主与各位帮忙,让小师叔免受霜露侵袭,些微谢礼不成敬意。”说罢,孔严递上一瓶丹药。 白挚宸忙双手接过,口中连呼“不敢不敢”。 “只是,我们发现小师叔的时候,她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并且没有醒转的迹象。”白挚宸解释道。 孔严修为有限,又不懂医术,自然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请骆锦绣与观中的女弟子帮忙,把江漓安置一架竹鹤上,邀了骆锦绣同行,告辞而去。 王得力大步追上去:“孔师兄,孔师兄——等等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