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真正的魔女
银钩面如寒冰,顿时周身刮起暴风寒雪,远远天际,电闪雷鸣极速而至。 “呦,呦,呦,被我发现了就不高兴,像你这样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男人,可不讨女人喜欢哦!” 银钩再不跟她废话,雷光转眼而至,萦绕在他周身,激起霹雳闪光,银钩凝聚雷光朝这小姑娘虚晃一下,转而朝另一个方向打去,雷光照着结界下的大帐狠狠一劈。 结界顿时被辟出一道缺口。 银钩的目标只是大帐,可狭长的瞳孔却一直狠狠盯着眼前这个看似才十多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明亮的大眼睛带着笑意看着他,就像知道他手中的雷电不会朝她劈去一,这笑意无疑是在变相挑衅银钩。 这小姑娘太不简单了,在银钩这等如此强敌面前,竟然面带微笑岿然不动。 银钩心中既被激得愤怒又不得不谨慎,脸色更加冷硬。 而对面的这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却只是笑着和他对峙,丝毫不将其他事放在心上。 三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入帐中。 “段逸辰!” 火月被眼前这个一身狼狈的男人所震惊,他和段逸云的轮廓实在太象,但却比段逸云多了许多男子的阳刚之气,一身铮铮铁骨即便一身血污也挺直着腰板,双颊凹陷,可目光却坚毅有神。 段逸云见到火月,拼命的摇头,三人不解,榷直接上前掰开他的嘴巴。 “主子,舌头还在。” 段逸辰像条狗一样,脖子上被铁链拴着,双手双脚也被带上镣铐,浑身几乎没有一处好地方,见火月他们不明白他的意思,急的只能拼命朝火月磕头。 火月跟禹殇说:“快给他松绑。” 禹殇刀鞘一出,雪花飞刃纷飞,飞向绑着段逸辰的铁链。 铁链应声而断。 段逸辰一得了自由立刻用手,在地上写着:公主快走。 他扒开了自己的衣服,只见他的身上爬满了咒文,脖子、手腕、脚腕各有一圈咒文,胸口还有一道诅咒,已经爬向心脏。 三人明白了,段逸辰是怕自己身上的诅咒无法解开,连累他们。 火月出言:“逸辰,你放心,我们有办法解开你身上的魔族诅咒。榷。” 火月示意榷将他扛走。 段逸辰在听到火月的话后明显身躯一震,可瞬间又开始推拒,就连被高大的榷强行扛上肩膀,也依然在拼命摇头挣扎,三人以为他受了什么刺激,禹殇直接上前朝他脖颈一劈。 当他们刚踏出大帐,那个和银钩对峙的小姑娘突然出声了。 她手指在发梢打着圈,调皮的朝银钩皱了皱鼻子:“我要是你,就不会让他们把人带走。” 银钩依然沉默,却知道这小丫头绝对是话里有话:“什么意思?” 她嘻嘻一笑:“因为呀……” 说完手中掐了个决,顿时“嘭”的一声。 这声响来自榷肩上扛着的人,此时段逸辰的左手已经被炸得稀巴烂,就连离他最近的榷也受到了波及,后腰血肉模糊。 因这伤痛,榷老高的个子扛着段逸辰,顿时跪在地上。 火月和禹殇走在榷身后,亲眼看见段逸辰的手被炸没了,鲜血如注喷出来的刹那也波及到火月和禹殇,他们每个人都浑身沾血。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几个人都傻了眼,火月更是忍不住惊呼:“段逸辰。” 段逸辰被剧痛折磨醒,他不能说话,断手之痛已经让这个铁铮铮的汉子浑身痛的发抖。 银钩立刻朝这边奔来,见到了眼前的场面也是惊呆了。 那小姑娘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站在银钩的身边,若无其事的说:“看吧,我都提醒过你,不要让他们把人带走,其实段逸辰还是很适合做我的狗,听说冥王大人有头白狼骑,可威风啦!原本还想把段逸辰训练成我的坐骑,没想到被你们一念之差搞残了,哎呀!可惜了,可惜!如果你们还想把他带走,那我就再发动一次诅咒,不过这次是断手、断脚还是断脑袋,本军团长可就不敢保证了,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们,他胸口上的诅咒是最厉害的,只需要我掐个决,保准你们谁都走不了。听说你们中有一个银头发的……” 说着她拍了拍浑身冒着寒气的银钩:“哎!都说你翻脸比翻书还快不会有女孩子喜欢的,你怎么还老是把自己变成大冰棍啊,这样不好哦!啊!对了,你看被你一打岔就忘了正事,刚刚说道哪了?就是那个银头发的么,他是你弟弟吧,哎!你不要老是板着脸么,明明长的这么好看……言归正传哈!” 她边说边嬉笑的看了一圈众人,最后将目光盯到火月身上,火月此时已经游走在暴怒的边缘,赤红的眼睛在夜色里露出凶光,双拳紧握。 这小姑娘看着火月,顿时稚嫩的脸变得阴狠无比,声音也变得狠厉,她慢悠悠的说:“本军团长提醒你们,这种诅咒叫爆破咒,是本军团长发明的,除了我谁也解不开,既然你们不是第一次接触魔族的诅咒,应该知道,咒文爬满胸口,就算我不发动诅咒,他也一样会‘嘭’,你们明白了么?” 她悠然自得的转身朝大帐走去,背对着火月等人,丝毫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当她到了大帐门口时,停下了脚步,并未回头:“你们自己看看他胸口的咒文,应该能算出诅咒何时发作,在此之前本军团长给你们充足的时间考虑,是让段逸辰死,还是用他换你们手里的魔族人。” 说完她吹着口哨进了大帐,似乎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四人缄默无语,火月和银钩已经暴怒没了理智,眸底掠过滔天怒意,却不能发作。 榷被波及到,虽然不至于丧命,但这么重的伤还是头一遭,跪在地上起不来。 唯有禹殇头脑保持清醒。 “给他们处理好伤口吧!” 火月忍辱将这口气咽了下去,取出阴泉将段逸辰的伤口处理好,可是处理的再好他的左手已经没了,火月眼睛瞪得老大,眼眶通红,喂段逸辰吃下灵草丹,给他体内推了半数金色灵元,才将他交给禹殇。 火月和禹殇一同进了大帐,将段逸辰放在帐中唯一的榻上。 火月眸底冰冷,看着那个十多岁的小姑娘说:“段逸辰留在这,若他再少一根汗毛,我一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说完火月和禹殇欲退出大帐,被那个小姑娘叫住,那小姑娘眸中满是挑衅:“喂!其实我还是很喜欢段逸辰的,只是你们太不识相了,不过既然你们知道回去该怎么办,那我也得把话说清楚,若你们回去报复我师傅,让他少一根汗毛,本军团长也不会善罢甘休,魔族人说话算话,一人换一人,只是你们要是敢耍花样,我先提醒你,穆家军可不止他一个大将军,我会在穆家军每一个人身上实验我新研究的诅咒。慢走,不送!” 火月听她竟然拿穆家军每一位将士的性命和她赌,顿时气急,欲回身朝那魔族小姑娘扑去,被禹殇圈住腰身直接拎了出去。 榷已经用阴泉将伤口处理好,银钩铁青个脸,谁也不理。 禹殇圈着火月出来后语气平稳的说:“走吧!” 火月回到樊国大营,几近嘶吼,双手抱头,坐在椅子上,将两只手肘杵在桌子上,终于眼眶再也没搂住里面的液体,瞬间决堤:“为什么不让我杀了她。” 跟进来的只有禹殇和榷,此时已是下半夜,银钩独自一人跑到深山中引来暴雪雷电,在山野中尽情发泄。 禹殇同榷说:“去看看银钩。” 榷出去后,禹殇悄悄来到火月身后,将她笼罩在自己怀里,埋首在她颈间,柔声细语道:“月儿,乖,你这样为夫心里好疼。” 火月也是一时间气急,明知无奈,无法做任何事,既不能杀了她,又不能不顾段逸辰的生死,这口气憋在胸中,闷得生疼。 她忘不了,段逸辰不能言语拼命朝她磕头,求她快走的场景,火月抽泣的回身搂紧禹殇:“他明知道是不是,明知道自己全身都会爆炸,怕累及我们才会拼命朝我磕头,拼了命的挣扎……禹殇,我好难过,段家人各个为了我可以去死,我却连他的一只手都保不住……” 禹殇见她哭成泪人,对此他却无能为力,内心只有懊悔和沉重。 其实对魔族人的狠辣无情他也一样恨之入骨,只是他同火月背负的不同,他身上只有保全前世亡妻的担子,火月身上背负的却是整个樊国的命运和她的家臣段氏的每条鲜活人命。 禹殇轻拍火月的肩背:“段氏一族、樊国天下,本王定为娘子保全,娘子莫在哭了,你哭,为夫心里好疼!” 火月这才抬起头,止了泪水。 她深深凝视着眼前这个让她眷恋不已的男人,为他刚刚的誓言动容不已,伸出手指轻抚上禹殇的唇,在泪滴再次滴下之前,柔嫩晶亮的唇瓣印在禹殇的薄唇上,像珍视世间至宝一般,轻轻吻着。 此时大帐门口站了个人,他刚想离去,转身间发出了轻微的声响,惊动了正在缱绻缠绵的夫妻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