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我叹了口气,再次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只是你现在知道这些,并不是什么好事,毕竟不管是哪一弊哪一缺,都不容易让现在的你接受。” “没事的,师父,我只是想心里有个底,万一是命缺,不到三十岁我就没了命,那岂不是留下了很多遗憾,要真是命缺,那我不得早做些计划。”我嘴上这么说着,其实心理上还是想知道,我到底缺了什么。 毕竟我不算是一个多悲观的人,说好听点我是心胸豁达,说通俗点就是没心没肺。这么些年里,无论多烦心的事,我都能在两三天里让自己从中解脱出来,就算是解决不了,也能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平静去对待,就像我这些天里遇到的这么些破事,搁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身上,早就要死要活了。 只是我师父站在我身前,依旧是摇了摇头,开口拒绝了我:“苏然吾徒,并非为师不愿现在告诉你,而是时机未到,待时机成熟,自然会有人前来相告,你静下心来即可,不过你且放心,你乃长寿之人,若无意外,可享耄耋。” 虽说师父这番话排除了我命缺的可能,耄耋在古代指八十岁,既然不是命缺,难道我真的要是残缺和钱缺?目前来想,这俩的可能性都很大。我心里这么琢磨着,又看了看他恢复了平静的脸,却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苏然,你不用太执着于这些,毕竟这些非并绝对的定数,就如为师一般,明明离大限还有一日,却提前一朝离开人世。”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安慰着我。 “……。”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要告诉我,他就是因为知道了之后,才自己把自己作死了么?这也不算安慰吧,顶多算是拿自己给我做个反面教材。不过确实他这么说也对,我现在算是涉世未深,真的知道自己的五弊三缺是什么,指定在那之后天天提心吊胆,做事瞻前顾后,放不开手脚。 想罢,我长呼了口气,对他道:“好。” 他在这里应该是能看穿我的心思,见我真的想开了后,颔首笑道:“苏然吾徒,你天资聪颖,灵根深种,命中虽有缺,却依然能济世度人,切记,凡事预则立,倘若遇无头之绪,三思而后行,如思不得解,当从心所欲不逾矩。” 对于他夸我的前半段话,我直接忽略掉,后半句说的意思,有些偏大道理,大概意思是让我以后做事先做准备,没法做准备的时候要过脑子思考,再想不明白的话,就按自己心里所想,或者按直觉去做。 只是在我想要表示自己受教时,周道明原本看在我身上的目光突然移了开,打量了四周后,朝我说道:“苏然吾徒,莫忘为师的话,时辰差不多了,为师就先回去了。” 我也瞅了瞅四周,却也没发现有什么变化,难道是他自己能力有限,要撑不住了?想着我叹了口气,心动倒是很感动,我这个师父虽说现实里没有见过一次,但说真的,还是很关心我的。 在我的感动中,他再次欣慰地看了我一眼,便转身往回走了去,虽说走的很慢,但一步似乎却有五六米远,当他的身影快要消失在乱石间时,我赶忙喊道:“师父路上慢点儿,我明天就上外边儿给你买全套的车房给你送去。” 我的话音刚落,他的身影就完全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只是他的话却依然清晰地传入了我的耳中,“好,为师这就回去练车了,争取在你烧车过来之前,把驾照拿到。” 驾照!? 我被他这句雷的目瞪口呆,现在的阴间有没有这么现代化,还要考驾照?那是不是我烧个别墅给他,他还得跑去办房产证?烧个电脑给他,他还要去办宽带?看来,明天还得再多买些纸钱给他烧过去,不然他办证的钱都不一定够。 只是我刚想完这些,这个梦就结束了,在我眼前的残垣断壁,石板路之类的都开始像玻璃一般破碎,而我随着这些一起,落入了黑暗中。 再次迷糊着睁开眼,天已经亮了,我的眼前是我再熟悉不过的画面,白色夹杂着些灰色的屋顶,**丝版的圆盖灯,唉,这么一晚上就睡过去了,我本来还想冥想恢复灵力的。 “喜唰唰喜唰唰~喜唰唰哦~哦~……。” 在我郁闷间,宿舍里突然响起了某花乐队激情四射的代表歌曲,吓得我顿时浑身一颤。特妹的,放了一个寒假,我把强子这个性的闹铃给忘了,不过我不是唯一一个把这个给忘记的,除了强子以外,白毛跟老窦跟我的反应差不了多少,感觉这整个宿舍都抖了抖。 “我去,强子,你特么还没换铃声啊。”在我打算再迷糊一会儿的时候,白毛懊恼地锤了两下床板,在强子把闹铃按掉之后,翻身朝里,继续补觉。 人体的生物钟是个奇怪的东西,就算你再累,睡得再晚,到了那个点儿的时候,就能马上醒过来,比如说我,再比如强子。在他按掉了闹铃后,我们三个都打算再睡一会儿,他却同往常一样,一个翻身趴在了床上,开始俯卧撑。 我听着他那边床“嘎吱嘎吱”地响声,顿时睡意消失的一干二净,尼马现在身体里面还是没有多大点儿灵力,靠自然恢复,不知道要啥时候,想罢,我也从被窝里爬了起来,********盘膝坐下,五心朝天开始冥想,默念着口诀。 在我专心冥想的时候,突然觉得似乎灵力的恢复速度比以前要快了许多,这种感觉就像是以前吃饭的时候我只有一张嘴,现在虽然还是一张,但这张嘴大了不少,一次吃性的东西比以前要多,只是我体内灵力的容量还是没增加多少。 这一冥想,早饭我都没吃,盘膝坐在床上,直到中午老窦他们上课回来,我才再次睁开眼,感受着体内已经差不多算七分饱的灵力,我多了不少安全感。 只是突然间,我又想到了个问题,这个月的十五刚过,如果照我师父说的非要在阴历十五的午时,准备好桃木剑,在大太阳底下才能毁掉那个由曼珠沙华构造出来的假黄泉路,最少还要再等二十五天,而且,万一下个月的十五,是个阴天怎么办? 这么一想,我顿时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桃木剑什么的都还好说,买不着自己做一把也行,天气怎么办,都说天有不测之风云,万一真让我遇着阴天,我难道还要再等一个月? 可是这迷宫一天不破,就会多一个游魂被柳晨风吃掉! “走啊苏然,吃饭去,你都傻坐了上午了。”在我皱眉间,强子站在底下,收拾着桌上的饭盒朝我喊道。 他这么一说,我才感觉肚子里的空虚感,同时还有小腹里剧烈的膨胀感,这两种感觉同时袭来,顿时让我把柳晨风啊迷宫啊啥的先抛到了一边,先把这两种生理需求解决了再说。 ………… 今天是开学的第二天,农历正月十九,2009年的2月13号,咳,最后一个数字才是关键,明天就是情人节了。当了快十九年的光棍,明天对我来说,意义异常重大。 从食堂回来的路上,我不停打量着周围的女生,琢磨着应该送安昕点儿啥好。只是瞅了一路,我都没研究出来什么结果。 这两年有为数不多的一些人,无论男女都有点不太正常,那些比我们略大的些的人给这类人起了个统称,叫九零后。因为他们确实有些奇葩,在成堆的追求着什么所谓的非主流,主要表现在外形和说话上,让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他们的头发,烫的五颜六色就算了,还基本个个是爆炸头,区别也就是爆炸的轻一点和爆炸的重一点,颜色种类多一点和颜色种类少一点。 这么想着就走到了宿舍楼下,好巧不巧,遇到了从舍管室里走出来的胡八婆,我远远地打量了一眼后,马上把目光从她身上移了开。这位奇士今天的心情明显不好,从她黑着的脸就能看出来,平日里她看到强子不管离的远近,都笑的跟朵花似的,今天没有笑容就算了,瞪过来的眼神还带着无比的愤怒。 强子估计跟我心里头想的差不多,我偷偷瞥了他一眼,这货虽说面色沉稳,但他那紧抿的嘴巴却出卖了他,直到我们上了楼梯,走到一楼与二楼之间的那道铁门时,他才愁绪万千地看着我,道:“唉,这都是你昨天晚上干的好事。” 我扭头看了看身后,确定四周都没人后,才停了下来低声跟强子说道:“我靠,昨天晚上那好事可是咱俩一起干的,哥很低调的,别把功劳都推到我身上,话说可是救了一条人命,虽说让胡八婆受了点惊吓,但你不觉得很值么?” 强子沉默了几秒,深吸了口气认真地朝我说道:“苏然,你还能不能再不要脸一点儿?” 不要脸?我刚想说什么,却感觉到身后有道目光在打量着我,下意识地回头一看,顿时傻了,那目光赫然是从体形彪悍的胡八婆眼中射出来的,这么跟她一对视,别说我,强子也傻了。 “什么不要脸?”她阴沉着脸,朝我们问道。 我跟强子赶紧扭头对视了一眼,他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了起来,我也一样,但对面胡八婆的质问,打死我也不能把昨天晚上的事说出来。 于是,在她严厉的目光里,我毅然抬手朝强子满是肌肉的臀部拍了一巴掌,在强子惊慌失措的目光里,强装淡定地朝愣住的胡八婆说了句:“你看,一点弹性都没有,硬邦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