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已经扎过来的尖刀,我顾不得痛疼,赶紧就地转了个身,左手撑地又站了起来,碎肉同学的尖刀挥舞的速度明显又加快了,我躲闪不及,刀尖正好划过了我的背,好在外套鼓的高,并没有真的划到我的肉上,敌手有刀我没有,这种劣势情况,肯定先跑了再说,毕竟她没有我跑的快。 于是我和碎肉同学再次展开了你追我跑的夜跑模式,她依然坚持着挥舞手中的尖刀,企图把我也变成她那副模样才心理平衡。 这次我学聪明了,每次回头照向她的时候,都先看看脚前面有没有凸起,就这样,她陪我跑了有十几分钟,这是除了男女混合长跑运动会之后,唯一一个陪我跑了这么久的异性。 但奈何世事总有些我们所料不到的变数,比如,天罡五雷咒对她没什么用,而我兜里只剩下了一张,再比如,再次出现的我已经熟悉起来的阴冷之气。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你帮我找找她。” “她是我的女朋友,只是我好久好久都没有见到她了。” 这项夜跑活动,又加入了第三个身影,飘在我身边的柳晨风,估计是为了配合我,他居然还飘着做出了跑步的姿势,陪着我一起。 “哥啊,你看看现在啥情况啊。”我眼泪汪汪的指了指身后,你好得挑个我闲的时间来找我,这个时候我要怎么帮你啊。 “我的茵茵到底在哪里?”柳晨风悲伤的陪着我,一起跑着,在我们俩的身后,碎肉同学仍然举着尖刀,挥舞追赶着。 突然间,一个想法出现在了我脑子里,虽然有些不地道,但此时也只能拼一把,我一咬牙,指着身后的碎肉同学说:“柳晨风,后面那个就是赵茵茵。” 果然,柳晨风的脚步停了下来,往后面看了去,不过仅仅也就是一瞬间,就否定了:“不,我的茵茵比她好看太多了。” 没成功!~ 继续,我吸了吸鼻涕,边跑边胡说八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后面那个碎肉杀了赵茵茵。” 我话音刚落,柳晨风周围的气息突然间变的格外阴冷,所带的阴煞之气,远远超过了昨天的傻鬼,原本围绕着我的悲伤之气,瞬间变成愤怒,怨恨,我赶紧把体内的灵力都保护住头和心脏,看着瞬间模样大变的柳晨风。 身后的碎肉同学,在柳晨风气息变化的一瞬间就停下了脚步,今天晚上头一次在她身上出现了恐惧的情绪,倒也让我完全确定了下来,这个碎肉同学的灵魂还在体内。 此时背对着我的柳晨风,正面我看不到是什么样子,但那足有半米多长的黑指甲和周围形成气旋的阴煞之气,也让我明白他并不是我想的那种单纯的老年痴呆鬼。 此时,碎肉同学像刚才的我一样,拔腿就跑,但目的地很是明显,旧运动场的大门,但奈何她用的是两条腿,柳晨风用的是飘,才不过五秒钟,她就被柳晨风揪着脖子离开了地面,我的角度正好在他们此刻的侧面,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柳晨风那尖锐的指甲,扎入碎肉同学的体内,然后撕扯着。 看着这一幕,我突然觉得他还是悲伤一点好,纵然我被他感动的流再多眼泪,也不至于会被像碎肉同学一样,真的被撕成了一块块的碎肉,扔在了地上,而原本被束缚在体内的魂魄,果然是已经化作了厉鬼,但此时面对着柳晨风这个程度的阴煞之气,她明显不够看的。 我看着柳晨风完全不同于之前两天时遇到的模样,不由地一阵阵地发冷,我完全没有感觉到他的体内竟然有这么多的阴煞气,明明就是厉鬼,为何能保持和游魂们差不多的状态呢? 不到两分钟,追着我到处逃窜的碎肉综合体已经被他干掉了,连灵魂都被他强行撕裂,彻底消失在了这世间。 柳晨风撕扯完后,身上凌冽的阴煞之气,不受控制的朝我笼罩过来,他猛然间转身正对着我,那同厉鬼般猩红的眸子盯着我,这一刻我才明白那碎肉运动员为何转身就跑了,那股愤怒中携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在那一瞬间里,我真的后悔说了那句话,真的,我宁可去和碎肉同学肉搏,也不愿意和他对上。 但在我心惊胆战中,柳晨风的气势却瞬间弱了下来,又恢复了那满是悲伤的状态,飘到我身前,幽幽地问:“茵茵她,真的被她杀了么?” 我看他飘过来第一反应是转身就想跑,但又感觉到了他好像恢复了之前的状态,强打起勇气,看着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嗯,死了,你要么去阴间和她相会吧,我能送你一程。” 柳晨风瞬间满眼感动,激动地问:“真的么?茵茵她真的在阴间么?” 茵茵和阴间,这名字说起来还是挺逗的,我看着头脑简单的他,不由的松了口气,马上恢复了我得道高人的风范:“真的,来,我帮你开门。” 我赶紧点亮九幽灯,给他拉开门,摆出一副五星级大酒店招待生的标准姿势:“来吧,她应该就在里面。” 柳晨风顿时开心了起来,冲我点点头,就冲了过去,我赶紧微笑着送别他,心里不由地偷笑了几声。 “砰”的一声,把我们俩都吓了一跳,他直接撞上了什么,但肯定不是我已经打开的九幽牌防盗门,在我不解的眼神中,他再次试着往九幽门里进,但仍然“砰”的一声被反弹了回来。 “怎么回事?”我相当不解,度了这么多次鬼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柳晨风也一脸懵样,却不死心的继续往九幽门里撞着,但每一次都是被弹了回来,直到第十次,仿佛九幽门都烦了,直接自己关起来消失了。 看着燃烧着的九幽灯和消失的九幽门,我也懵圈了,柳晨风原本满怀希望的情绪,瞬间跌入谷底,那汹涌而来的悲伤让我瞬间泪流满面,奈何他再悲伤都流不出来眼泪,于是在我的悲痛欲绝的哭声中,他又飘走了。 “怎么回事?”在我还没能控制住自己哭声的时候,老运动场门前涌来了一群人,估计听到了我的哭声,有个中年的男声远远的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