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楚之贤缓步退回到刚进山洞的地方,双手奋力地驱赶蝙蝠! 这些蝙蝠收到了惊吓,惊慌失措地到处乱飞。 有几只较大的蝙蝠,则飞到了那团粉红色光亮的身旁,用翅膀带起的气流将那雾气掀走了大半。楚之贤一见此招可以奏效,就加大了驱赶的力道。 很快,越来越多的蝙蝠都飞向了那团粉红色的烟雾!烟雾很快被这些蝙蝠消除。 楚之贤亲眼看到,一只个晶莹剔透的小果子,掉在了地上。 这些蝙蝠此时还十分慌乱,楚之贤就等它们稍微安定一下,才信步走上前去。 原来把那掉在地上的小果子,本体只有铜钱大小。楚之贤看见的不过是它身上的光晕。 楚之贤从地上捡起这枚果子之后,奇迹发生了。 这些蝙蝠都不再飞翔了,而是静静地附着在石头上。 那小小的薄雾果发出的光线越来越亮,很快就将整个山洞照地好似阳光下的外界。 那楚之贤怕夜长梦多,便将这薄雾果塞入嘴中。 说来也奇怪,这薄雾果好像有生命一般,自己就骨碌碌地滚入了楚之贤的腹中。 楚之贤服下此果之后,顿时感觉是清气爽,一股暖流好像从丹田向上涌动。不一会,他的腿脚就比之前轻盈了许多。 他在洞中跳了跳,竟然一下子跳到了洞顶,将头上碰出了一个大包! 楚之贤心中十分欢喜,连忙走到洞口。 此时,他发现刚才进来的地方也十分明亮,只是洞口此时已经紧闭。 楚之贤仔细端详洞口的情况,发现在石壁上也有一个掌痕。 楚之贤立即心领神会,将手放在掌痕上。 这洞口马上就打开了。 紫烟道人正在十分焦急地等待着楚之贤的归来。他见楚之贤神色喜悦,心中便明白此事已成。 道人亦是感觉十分欣喜,对楚之贤道:“取得了薄雾果,只是有了一个基础。后面还有多心法需要修习。” 楚之贤心领神会,马上双膝跪下,对那紫烟道人行礼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紫烟道人连忙将楚之贤扶起,语重心长道:“楚大人言重了,我也并无甚么高超武艺教授与你。我修炼的心法,都是以防御为主的,正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我的武功心法十分厉害,这些鳄鱼也不会……” 紫烟道人的神色又变得凄然起来。 楚之贤道:“我们只是为了救人而已。我今日尊称道长您为一声师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因为我从您这里,还学到了很多其他的东西。” 紫烟道人点点头道:“生灵们原本都是平等的。” 楚之贤道:“我回忆起那晴雪在狮虎园的情景,还是历历在目。眼下皇帝实在昏庸,连飞禽走兽都不能逃脱魔掌,真是令人痛心疾首!” 紫烟道人道:“现在这紫曜山附近都被那浊木士派人布满了丝网和陷阱。很多生灵因为被丝网缠住,因为不能逃生而饥饿难当。” 楚之贤焦急道:“那我们还是在周围找找,看看有没有被困住的生灵,再修习武功心法罢!” 紫烟道人点头称许道:“楚大人的心性已经接近我们修道之人了。能对众生一视同仁,这心法就修成了一半。” 楚之贤道:“昔日我为官之时,整日劳心于案牍之上,从来没有看过春花秋月,没有仔细听过百鸟啼叫。我也从来没有感受到,原来这天地万物都是和我们一样的,有魂魄有感情。” 紫烟道人好像想起来什么,对楚之贤道:“我猛然想起,你曾经给我解除身上的绳索。我看那绳结打的十分复杂,你是如何将它迅速解开的?” 楚之贤苦笑道:“还不是拜那张友良所赐,他将我放在狮虎园,排演狮口逃生的戏码。我才练就了这解绳子的本事。” 紫烟道人道:“这习武之人,不怕千招短,就怕一招长。你擅长解开绳结,就不防在这上面多下功夫。现在江湖险恶,连朝廷都启用了浊木士这等败类来装饰门庭。所以这暗器绳索在这起小人手中,已经发展得炉火纯青。你若是有手段能将其克制,也算是一大奇术了!” 楚之贤点头道:“一切悉听师父教诲。” 说罢,两人便走遍了紫曜山的没个角落。 他们发现了不少被绳索套住的生灵。楚之贤擅解绳索的天分,再一次得到了发挥。 光阴荏苒,一晃过去了好多年。 楚之贤学会了紫烟道人所能教授的所有心法,功夫造诣十分了得。 他也由一个中年之人,渐渐地迈向暮年。 可是那紫烟道人看起来,却丝毫没有变化,还是那般身轻体健,道骨仙风。 晴雪和狮王的孩子全都长大,可是它俩却似乎还是正值盛年。 尤其是晴雪,还像一个孩子般活泼可爱,这令楚之贤十分纳闷。 好像在这紫曜山上,时间只对他一个人起作用。 一日,这楚之贤问紫烟道人:“师傅,为何我来紫曜山这么多年,一切都没有变。尤其是您的容颜,和多年前没有任何区别,而我却垂垂老矣了呢?” 紫烟道人笑道:“那是因为,我有不老术!” “不老术?”楚之贤好奇问道。 紫烟道人笑道:“我问你,这些年来,你心中可曾放下过你的女儿?” 楚之贤想了想,回答道:“师傅,实不相瞒,这些年来我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我的女儿,从来没有放下过她!” 紫烟道人道:“这就是了。我并没有审美不老之术,只是我心中能将恨意放下而已。” 此时,晴雪和狮王欢快的跑过来,他俩用身子蹭了蹭楚之贤,又乖巧地伏在紫烟道人脚下。 紫烟道人摸了摸晴雪的头道:“你看他们俩,也曾在狮虎园中受尽了折磨。可是它们却能很快忘记那段经历,活在当下。人的心,有时候没有这些兽类的宽广……” 楚之贤眼中滴泪道:“师傅,那芙蓉殿内深锁的,是我的亲生女儿。天下的父母哪一个能忘记自己的孩子呢……更何况她的娘亲又走的早,我们父女只得相依为命。谁曾想竟然遭此大祸,令我们天各一方!师傅,这些年来,我已经学完了您传我的武艺与心法,我们可否回到宫中,与那浊木士一决死战呢?” 紫烟道人看着楚之贤的眼睛,缓缓说道:“你虽然修完了我教授于你的心法,但是却未必真正做到了心如止水。此时的你,不过是一条被冰封住的汹涌大河。一旦有愤怒的火焰将这河水融化,你的怨恨将会倾泻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楚之贤双膝跪下,对紫烟道人叩头不止道:“这么多年了,我实在是想念女儿。同时我也十分怜悯那些饱受戕害的鳄鱼。师傅,现在时机已然成熟,我们为何不下山去报仇雪恨呢!” 紫烟道人摇头道:“凭你的说法,我就断然不能和你下山。此时若想顺利达成,你必须有平静的心。你如此急躁,恐怕是难以成功啊!” 然而,楚之贤已经被思念和仇恨占据了心智。他沉默了一会,双手抱拳对紫烟道人道:“师傅,我十分感激这些年你对我的教诲。我这一身的武艺和心法,都是您悉心栽培的结果。如果不是您,我这把年纪不可能有这一身的功夫。只是我实在是思女心切,如果师傅不答应和我一同前往的话,我便要自己下山,去皇宫救出小女和那些被抓捕的鳄鱼!” 紫烟道人见楚之贤如此坚持,不由得摇摇头,无奈地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既然心意已决,我也只好随你走一趟了。只是我劝你一句,不管结果如何,你都要守住心性,千万不可被愤怒和仇恨迷住头脑,知道么?” 楚之贤连忙应声道:“谨记师父教诲!” 那晴雪和狮王对人言已经熟悉万分,它们听到两人要下山,连忙围住他们,不停地祈求带着它俩一起。 紫烟道人明白了晴雪的意思,沉默片刻道:“也罢,此去必是有无限凶险。带着你俩好歹有个照应。更何况你们从大内的狮虎园中逃出,必定十分熟悉宫中地形。关键时刻你们可以带路。” 晴雪见道人要带上自己和狮王,高兴地围着楚之贤和道人不停得转圈。 楚之贤摸了摸晴雪的头,不忍道:“晴雪,为了你楚姐姐和鳄鱼们,又要你和狮王去冒险了。” 紫烟道人和楚之贤便收拾好行囊,下山向那皇宫的方向走去! 这一路上的情景,更是比多年前更加凄惨。由于皇帝昏庸不理朝政,民间又接连遭遇大旱。 两人所到之地,皆是饿殍遍野,民不聊生。 那紫烟道人所带的干粮,很快就分给了路上的百姓充饥。 幸好带着晴雪和狮王,它俩总是能很快地从沿途的山野中寻到吃的,这才一路上勉强支撑着到了京城。 在城门之处,楚之贤发现了很多人围在一起,观看城墙上贴出的一张告示。 告示下面,有很多人在议论纷纷。 其中一人说道:“依我看,这也是命中注定。为什么宫中那么多太医都束手无策,想必这病不是那么好治的。” 另外一人反驳道:“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这和命不命的没有关系。只是看有没有华佗转世,能来领取这如此厚重的奖赏了!” 楚之贤感觉好奇,便挤过人群,上前观看。 这不看则已,一看则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