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橘一脸黑线，“你这是背着老子签了不平等条约呀，搁以前是要杀头祭旗的，你还敢邀功？”　　 唐帅道：“没办法，两害相权取其轻，要不你再选一次？”　　 “不必了，”目前的状况，胖橘没有选择，它已经被徐蓉蓉彻底征服了，不能没有她。　　 “现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把你和胖橘换回来。”　　 胖橘眼睛一亮，转怒为喜，讨好道：“帅哥，关于这个问题，你有什么好的想法？”　　 唐帅故作委屈状，“今天就是为了帮你回归真身，我才被高琳算计了一把，唉。”　　 “我错怪你了，”胖橘当即为唐帅平反，急不可耐问道：“你快说说，什么想法，好不好使。”　　 “中午吃饭的时候，高琳提到奇怪的人，你还有印象没？”　　 “没有，然后呢？”胖橘不假思索回答。　　 能不能有点儿出息，唐帅真想骂他一句，轻轻叹了口气，“她觉得整件事有可能是人为策划的，如果真如她所言，应该会留下痕迹。”　　 “所以是那个奇怪的人？问医院了吗？有确认到什么信息吗？”　　 唐帅摇摇头，“住院部的护士见过他，是个男人，其他就没有了。”　　 胖橘抓抓脑门儿，道：“如果确实存在这么个人，那就一定查得到，可是怎么查呢？调监控？”　　 “监控不是随便能看的，如果一定要看，恐怕得找警察帮忙才行。”　　 “找警察是好用，可关键怎么和他们说呢？总不能说发现一个可疑偷窥狂，需要警察全力协助调查，并调看医院监控。警察人家闲得慌呀，一定觉得我们有被害妄想症。不行不行，动静太大了。”　　 “咱们可以私下里找呀。”　　 胖橘眼睛一亮，“刚子，你还有这层关系？”　　 “记得上次处理车祸的警察不？”　　 “什么警察，我没印象呀。”　　 “哦，你应该还在昏睡，所以不知道。”唐帅目光浮在半空，似在回想那日情景。　　 “当时有两个警官，一个温楠楠，一个江严。因为我说车祸发生前，有感受到一股异样。温楠楠全程一直极力说服我，想把它定性为一起普通车祸。那个江警官，则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我当时就就觉得他怪怪的，和温楠楠不是一路人。”　　 “所以你觉得他会帮我们？”　　 “不是帮我们，应该说他自己也想知道真相，或许，他也有什么不同寻常的经历吧。你等下，我给他打个电话。”　　 唐帅拨通江严电话，“江警官，是我，唐帅。”　　 “是我，有事吗？”语气蔫儿巴巴的，透着一贯的无精打采。　　 “是这样，我想要几张照片，那起车祸相关人员的照片。”　　 “人的照片？有什么发现吗？”他像是打了鸡血，一下子来了精神。　　 “什么发现？您指的是……”唐帅故作惊讶，一脸茫然不解地问道。　　 他看了眼胖橘，心说你看是吧，他对这事儿贼有兴趣。　　 江严也是老江湖了，敏感的神经，哪怕嗅到一丝异样，都不会轻易松口。他没有直接回答唐帅的话，不动声色问道：“你要照片干什么？这都是保密信息，原则上不能外传的。”　　 原则上不能，那就是能，就看你有没有本事让我拿出来。　　 胖橘小眼睛盯着唐帅，哥你打腹稿了吗，怎么回答。　　 唐帅故意忽略上半句，叹了口气，颇有遗憾地说道：“这样啊，我还以为可以发呢，既然你们组织上有规定，那就算了吧。我没其他什么事了，打扰您了。”　　 我话已经说完了，如果你没话说，我可要挂电话了。　　 一招反客为主，搞得电话那头一阵沉默。这种事，向来是谁急谁低头。　　 半晌，江严道：“不过我私下偷拍了两张，你在哪里，我给你送去。”　　 我去，大哥你不是警察吗，警察这么闲的吗？唐帅一面黑人问号，难道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惊天秘密，不然他怎么这么积极。　　 江严的蜜汁行为，让唐帅愈发觉得这事儿有蹊跷，难道高琳的感觉是对的，背后真有幕后黑手？　　 可是当时的轰雷阵阵，且是跟着高速上的车辆在跑，这是人力所能达到的事吗？　　 算了，后面还是和高琳再商量商量。不过眼下得瞒着江严，不然他来了，胖橘和浩子的事不就暴露了吗。　　 “今天周内，我肯定在学校上课呀，您在哪里？”　　 “南惠大学？”江严有点儿意外。　　 唐帅赶紧说道：“没想到您还记得，要是不方便过来就算了，我网上随便搞张照片糊弄一下就好了。”　　 江严更懵了，“什么意思？”　　 唐帅重重叹了口气，故意让对方听见，“我把出车祸的事和家里说了，我八十八岁的老奶奶说她梦见有人害我，逼着我爸非问我要照片，看看是不是他。”　　 “我就说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分明是无稽之谈嘛。江警官，没关系，您要实在不方便就不麻烦您了。”　　 江严难掩失望哦了一声，“我一会儿找找发你手机上。”　　 挂断电话，胖橘眨了眨眼，“唐子，我看你心眼儿比马蜂窝上的眼儿都多，撒谎眼都不带眨的，怎么就被高琳摆了一道。”　　 “人有失足嘛，一时失意，不足以定成败。”　　 “不过车祸当事人都是受害者，应该不会是凶手，你要他们照片干啥？难道……你怀疑他们以身入局，谋划了——”　　 “打住打住，我脑洞没你的大。”顿了顿，续道：“高琳的想法启发了我，首先一点，不管车祸是偶然事件，还是有人策划，你和胖橘在这起事件中，应该没有被针对的理由，你认不认同？”　　 胖橘想了想，点点头，道：“有道理，如果是偶然事件，这种调换身体的诡异现象，恐怕不单单会出现在我和胖橘身上，在场所有人都有可能；如果是人为事件，那幕后黑手攻击的对象一定另有其人，不可能是我和胖橘。”　　 “那个奇怪的人，很可能有着和你一样的遭遇，他比我们提前想到了这一点，特意跑医院来确认你的情况。”　　 “可就算你猜的没错，他跟我一样，倒霉蛋一枚，找他有个卵用？”　　 唐帅摇摇头，道：“多个人多份力量，说不定他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信息，眼下没招，走一步看一步吧。”　　 说话间，江严发来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子五官分明，皮肤白净，给人十分清爽的感觉，像极了人们口中的阳光大男孩。　　 美中不足的是眼睛，隐隐透着的忧郁和焦躁，或许是因为和警察打交道的缘故吧。　　 照片后面备注了名字，方杨。　　 拿到照片，唐帅松了口气，随即忍不住吐槽道：“这照得跟大头贴似的，他说是偷拍，谁偷拍会直接怼人脸上？大忽悠。走，找那个小护士问问去。”　　 叮，又一条信息进来，点开是第二张照片，拍摄角度和第一张差不多。　　 唐帅一下认出来，是网约车司机童师傅，下面备注了他的名字，童豫。　　 唐帅来到住院部，找到护士台的小姑娘，把手机里的照片给她看。　　 小护士喊来那个婷姐，两人凑在手机屏幕前看了半天，终于有了结论：“那，应该就是这个帅哥。”　　 因为之前小护士说过那人很帅，唐帅看到照片的瞬间，已经基本认定是他，找小护士看只是再确认一下。　　 好了，方杨，现在可以确定那个奇怪的人就是他。　　 “进一步的信息怎么获取呢？比如，这个家伙是哪里人？怎么才能联系上他呢？”胖橘额头出现一个近似的王字。　　 听它问出这样的问题，唐帅一脸嫌弃地看着它，“你是不是忘记了为什么要找他？”　　 胖橘点了点小脑袋，“然后呢？”　　 “如果江严没有隐瞒，车祸中除了你我外加胖橘外，就只剩两人，方杨和童豫。我没事，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　　 胖橘道：“发生在我和胖橘身上的事，同样发生在方杨和童豫身上。”　　 唐帅打了个响指，道：“对。如果是这样，只要找到童豫和方杨中的任何一个，不就ok了吗？而你和童豫通过电话，通话记录里有他的电话。”　　 胖橘喜道：“刚子，你智商果然还是在线——”话未说完，脸上肌肉扭曲，钦佩仰慕的颜色也发生了变化，看傻x似的望着唐帅。　　 “你是不是傻蛋，知道我手机里有童豫的电话，直接电话找他不就完了，啰哩啰嗦，使上老劲儿，连老奶奶都搬出来了，绕这么一大圈子，脑袋都给我整短路了。”　　 唐帅明显一愣，似乎意识到了问题，僵在那里，哑口无言。　　 但他肯定打死也不会承认的，右手贴在脑门上，沉吟不语，苦思扭转形象的法子。　　 只见他一拍大腿，激动道：“我知道了，你懂个屁呀，不找江严要照片，你怎么知道还有两个人？如果是十个、二十个呢，你怎么办？”　　 “滚犊子吧你，一辆轿车载一二十人，你当人家交警眼瞎吗，能让他上高速？”　　 “那四个、五个呢，总能上高速吧，你怎么办？”　　 唐帅一面脑子急转，一面说道：“我这叫严谨，懂不懂？你直接打电话给童豫，人家会乖乖承认？那个出现在医院的怪人，你都不确定是不是人家好吧。”　　 唐帅越想越对，越想越有理，气势那叫一个芝麻开花，节节攀高。　　 胖橘听不耐烦，“少废话，找我妈拿手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