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吴邪向他们道谢,扯动缰绳奔入可可西里。 进入2000元年后的世界日新月异,每天不一样。 吴邪的家在杭州,繁华的大城市,两年足以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很多的商场、很多的高楼,好像他出差回来一次,就变一次模样,他总需要重新适应熟悉。 从可可西里到羌塘的600里路,却与当年离开时一样。 什么都没变。 停下休息时,吴邪拿出饼干给葛玛,又用相机拍了些照片。 连风都是一样的,风吹动枯黄草场泛起涟漪,一圈圈荡在脚下。 吴邪久违地深吸口气,继续上马赶路。 他是有些怕遇到狼的,不过洪溪说这季节狼也不会出来,都在很远的山里。 星夜疾驰,一路山川连绵。 山说快些吧,快些回吧。 第六日清晨,马儿载着吴邪踏入朝阳,看见羌塘草原的影子。 唐古拉山稳稳立在云层下,告诉游子它就在这儿。 吴邪笑,俯身摸摸葛玛的头,“辛苦了。” 他低喝一声驾,跃向羌塘草原。 只在疾驰数百米后拉扯马缰停下,目光遥看,再不能言语。 张起灵骑着达瓦,在高高的原野。 他的藏袍旧了,深蓝色护额绑着他过肩的头发。 他只是眺望,最后定格在葛玛背上的吴邪。 便如高山震颤,终在春日化了生生不息的雪水来, 也等回了月亮。 / (星星月亮的藏语写反了,不过懒得改了) 第8章 / 青姨出门,望见远方的马儿。 达瓦与葛玛,羌塘的星星与月亮。 吴邪带了很多东西,葛玛背上满满两个行囊。 大部分是衣服,有好几件袄子,用绳子绑得实实的才装下,吴邪介绍说里面装的是羽绒,很保暖,冬天就穿这个,他给青姨和阿坤一人带了几件。 带了好几捆蜡烛,羌塘不通电,蜡烛最实用。 青姨始终盯着他,看他不停翻弄。 吴邪笑说青姨你盯着我做什么。 青姨也笑。 阿坤在屋外为葛玛刷背,达瓦与葛玛太久不见,时刻凑在一起,索性两匹马一起刷了。 青姨问这次来住多久。 吴邪说三五天,他是私自离队,住不了太久。 青姨点头,起身说给他做糌粑,问他是不是好久没吃到了。 “是啊,特别想。” 张起灵脱下外袍晾晒,吴邪送他的短刀别在侧腰,没有那么新了,刀鞘上的纹路也消褪些。 护额脱落,额前的发半挡住眼睛。 吴邪走过来,“我帮你。” 张起灵看他,递上护额。 绳子顺着头缠上两圈,掀起前额的发后再系在脑后。 吴邪把住张起灵的手,让他自己摸摸可以不。 张起灵嗯了声。 吴邪垂眼看他的发带, “你为什么蓄发?” 张起灵起身,“习俗。” 午后吴邪拿出影集给青姨看,青姨有些不敢信,她说没想到她住了这么多年的地方还可以这么美,还能获奖。 吴邪说他邮寄过,但是送不来,所以这次他自己带来,影集就留在羌塘。 张起灵坐在门口默默听着。 吴邪从背包另拿出个信封,倒出里面的相片递给张起灵。 雨中西湖,春日一片雾气时。 张起灵疑惑。 吴邪坐在他旁边,“我家。” 张起灵低头细细看起来,而后道很美。 像羌塘一样美。 “能送我吗。” “就是送你的。” 张起灵会说汉话,但不会写汉字,夜晚闲来无事,吴邪用石头在地上写了张起灵的名字,又写了阿坤。 张起灵点头,问他的名字怎么写。 吴邪随即在一旁写下自己的名字。 张起灵凝神看了会儿,另拿起块儿石头,写了一行藏语。 藏语的名字。 “是我的名字还是你的名字?”吴邪问。 张起灵看他,“我们两个的。” 这次来羌塘,吴邪有意多带了块儿相机电池,把从前他没拍上的全拍了一遍。 拍了羌塘草原,拍了珍贵的藏铃羊,拍了唐古拉山上的积雪,拍了达瓦与葛玛飞驰。 他拍了很多阿坤。 张起灵没再像以前一样躲避镜头,大概知道这是吴邪的爱好,他只是有些拘谨,在相机面向自己时,不知道该怎么动了。 吴邪笑,说把他当空气就好。 夜晚跑马,吴邪骑着葛玛在羌塘草原驰骋,他身旁的风都呼啸起来。 也在杭州去过很多马场,到底比不上这一方天地的肆意自由。 张起灵追上,扯着达瓦的缰绳夸他马术精进。 吴邪说他教得好。 唐古拉山上的星星和月亮,此刻落下,照着羌塘的星星与月亮。 吴邪看了会儿。 张起灵问杭州也是这样吗。 吴邪摇头,“不一样。” 他回转来,“我明天启程回可可西里。” 张起灵点头。 “你不留我吗?”吴邪问。 张起灵注视他,良久才说了句话, ??????????????,???????????????????????????????????????????????????????? 是句藏语。 吴邪问什么意思。 张起灵摇头。 吴邪便没再继续问, 翌日天明出发,青姨照旧准备了干粮。 吴邪上马与她告别,沿山路离开。 张起灵骑着达瓦送他。 近夏,偶见一两只牦牛行走在无人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