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许活带着衙役出现,她就在附近带着衙役巡逻。 “阿姐!” 许活看见姐姐苍白的脸色,快步走过去,刀柄敲在吴玉安的肘窝。 吴玉安一痛,不由地松开了手。 许活立刻抬起姐姐的手腕,查看,见上面深深的指印,面上一寒,握着腰刀便要抽向吴玉安。 许婉然赶紧拉住她,“荣安,你是万年县衙的县尉,伯府要报官此女污蔑声誉,你来作证,证明伯府的清白。” 许活停下,转向万三娘,吩咐手下衙役去接手。 吴家三口人皆慌急起来。 万三娘嘴上一得了自由,马上跪在地上求道:“世子,世子您救过三娘,求您为三娘证明,我说得都是真的。” 许活冷着脸,“一五一十地说清楚,吴小将军就在这儿与你当场对质,若有半分假话,县衙大牢便是你的去处。” 万三娘便将先前说得那些话急匆匆地又重复了一遍。 吴玉安喝止:“别说了!” 万三娘依旧说完了,然后凄楚地望着吴玉安,“少将军,你对三娘的怜惜都是假的吗?” 她对吴玉安有感情,毕竟他出身富贵,样貌英俊,又名满京城……种种好处,哪怕是没被拐进胭脂楼,她都遇不见。 可这感情没她说得那样深,她就是为了自保,为了活得更好,对不起许婉然?亦或是羞愧?她根本不觉得,许婉然那么好命,伯府为了她要去母留子,她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万三娘不可能坐以待毙,生下孩子就在那别院里悄无声息的凄惨死去,才偷偷跑过来,闹大,为自己搏一搏! 至于逃,她想都没想过,她一个孕妇,能有什么好去处? “少夫人,您心善,三娘什么都不求,也不要名分,哪怕给您做牛做马,只求您给我们母子留下一条命,求求您……” 万三娘肚子太大,磕不下去头,便双手合十不断地弯腰。 吴玉安急切地否认:“婉娘,她说得不是真的。” 许婉然指甲掐进肉里听完,沙哑地反问:“哪儿不是真的?” 吴玉安哑然。 许婉然又缓缓转向许活,“荣安,她说侯府知道她和吴玉安的私情,是真的吗?” 许活心揪紧,“阿姐,对不起……” “啪!” 许活惊得失语。 许婉然竟然当场甩了吴玉安一巴掌。 吴玉安捂着脸,震惊地看着从来都温柔的妻子。 吴夫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气急:“许氏!你怎么能打玉安!” 忠勇伯亦是愤怒:“许氏,你还有没有妇德!” 许活当即站到姐姐许婉然身前,替她挡住吴家夫妻的怒火,冷声道:“少扯什么妇德!打的就是他这个薄情寡性、虚伪懦弱的东西!” 吴夫人气得不行,“玉安是你姐夫!你的教养呢?” 忠勇伯亦训斥:“许荣安,我们好歹是长辈,我也是朝廷命官,你敢如此不敬!” 许活直接撕开他们的遮羞布,“当初侯府知道吴玉安有外室,是他跪在我大伯面前求原谅,保证不会再犯,也是你们低声下气地保证一定会把她送走,我大伯和伯娘为了阿姐才勉强给他个改正的机会,她为何会被你们留在别院养胎?” “还有,年前说要过继族中的孩子,该不会是这个外室子吧?” 而周遭一片哗然: “外室子过继?可真不要脸!” “还真没说错,就是薄情寡性、虚伪懦弱。” “这一家子都将人当傻子一样蒙在鼓里呢……” 许婉然听得浑身颤抖,看着吴玉安,越发觉得面目可憎,决绝道:“吴玉安,我要与你和离!” 吴玉安不愿意和离,“婉娘!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是一时糊涂,你原谅我这一次……” 吴家夫妻也迅速收起先前的怒意,好言相劝。 “婉娘,一日夫妻百日恩,玉安纵使错了,他也是爱你的。” “婉娘,府里对你如何,你是知道的,你想怎么罚他都行,别冲动!” 许活拦着他们,不准他们靠近姐姐,“我阿姐说和离,你们休要再多言……” 忽地,围观的众人话音转变,“她流血了!” 许活下意识以为是万三娘,其他人亦是如此,皆看向万三娘。 万三娘裙下并无血迹。 不是她。 许活倏地回身,转向姐姐,见她裙下颜色,惊慌,“阿姐!” 许婉然面如死灰,唇白如纸,也缓缓低下头,晃了晃。 许活一把接住她,拿起她的手腕,把脉,片刻后,“阿姐,你怀孕了?!” “怀、怀孕了?!” 吴家三口人异口同声。 许婉然听到了“怀孕”二字后,疼地晕了过去。 吴玉安看向许婉然神色狂喜,随后瞄见血迹,又后悔不已。 万三娘则是忌惮地看向她的腹部,满脸惊慌不安。 许活担忧许婉然的身体,二话不说,拦腰抱起她,大步往最近的医馆去。 吴家三口人也赶紧跟过去。 剩下衙役们面面相觑,随即看向万三娘,最终决定将她暂时带回县衙,总不能留在忠勇伯府,万一这些高门大户使出什么阴毒手段害人命呢? 另一些衙役则是跟向许活。 留下围观的人满脸的同情。 “听说这家的少夫人多年未有孕。” “流这么多血,保不住了吧?” “真可怜……” 许婉然确实有孕了。 只是老大夫把脉后不慎乐观地表示,孕妇胎还未稳,情绪波动太厉害,是否能保住,他也不能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