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打雷不下雨。 自小的大嗓门儿丝毫没有变。 屋里,连县丞脚步仓促地跑出来,安抚:“莫哭莫哭,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许活无奈,这位,就是雷声大雨点儿小。 转瞬间,一老一小又亲亲热热了。 许活坚守住长辈最后的威严和底线,没有像其他人那般纵容小凌云,宣布了给她的惩罚:“去蹲一刻钟马步,罚站半个时辰。 连县丞求情,未能成功,掩面不忍再看她一眼。 小凌云哭丧着脸,依依不舍。 许活看不得两人在那儿唱戏,直接拎起小凌云的后襟,带走。 晚些,方静宁和许婉然回来,瞧见靠暖炕扎马步的小人儿,霎时便心疼了。 小凌云委屈巴巴地望着两人,“爹爹生气了,罚凌云,凌云站不住摔了几跤,不累,不疼~” 小小年纪,便深谙以退为进,如何能不惹人疼。 方静宁和许婉然明知道她古灵精,仍然忍不住心软,只是两人早就被许活叮嘱过,不可在其教导时与她分庭抗礼,便全都转向许活,看她的眼色。 许活与二人说了她的所作所为,冷酷无情道:“穿得厚实,摔不坏。” 小凌云做的确实不对,犯错受罚,天经地义,方静宁和许婉然只能回小凌云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就知道没有用。 小凌云小大人似的叹了一口气,继续乖巧地扎马步,完成惩罚。 而方静宁明面上没有阻挠许活教孩子,却从别处找回来,理直气壮地与许活分床,让许活一个人抱被睡,“这几日,你一个人睡吧,我和阿姐陪着凌云睡。” 同样的话,这两年多,她说了无数次。 许活眼睁睁看着暖房的门在她面前合上,已经麻木。 几日后的晚上,方静宁还要留在小凌云身边睡,许活直接抱走她,“回房睡。” 方静宁不好意思,拍打她,“在孩子面前呢,庄重些!” 许活手稳稳地揽在她腰后腿间,大步出去。 暖炕上,小凌云只从被窝里露出个小脑袋,两只小手捂在眼睛上,手指缝张开,正大光明地偷看她们打情骂俏,小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 父母双亲感情好,孩子的快乐便是无与伦比的。 许婉然衣衫齐整地坐在暖炕边,温柔地看着她无忧无虑纯然快乐幸福的模样,完全地确信她的选择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