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杯雪顶,加冰。”她眼皮一挑,勾起嘴角看向我,“昨晚不跟我说再见,今天又假装没看见。你说,你该怎么好好招待我?” 她“好好”两个字咬的很重。 我一抖,咖啡溅我了一手。 牙齿咯咯几下,我闭上眼,克制住声音打颤的幅度,“同学,我想我们没见过。”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万事顺利~(゜▽^*)) ---------------- !ps:本章节第一次修文完毕。 ---------------- 诸君,有缘共前尘 ☆、☆大型猫科女胡子 “见过的。”她说。 “是吗?”我故作漫不经心,用毛巾擦干手上的深色的液体,把玻璃杯放到她跟前,杯底与桌面接触发出低沉的撞击声,”我没什么印象。” “哦?” 她凑近冰淇淋,伸出舌尖挑起一块缓缓滑进嘴里,眼皮却一直向上抬起,目光以我为中心聚焦在一起。 她的舌头颜色偏红,因为距离很近,我能看见她舌尖凸起的味蕾,沾着滑腻腻的纯白冰淇淋,有一种无法言说的色|qing。 不知怎的,看到她红白掺杂的舌头和介于坦然和挑逗之间的姿态,我心里下起毛毛雨,很细很细,又像扎在脸上,有点痒。 多说多错,不说不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而且作为女人的本能之一,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女人很危险。 我需要跟她撇清关系,远离她。 即使接触不多,仅从她的外表和言行,我就确信她不是什么清白的人。 就好像刚出校门的大学生去面试,面试官一眼就能辨识出他们是初涉社会的孩子而不是经验丰富的老手,他们浑身散发着青涩的气息。 同样的道理,清白的平民和在刀尖火口拼命的练家子也是能辨识出来的。 这个女人杵在我面前,舔舐着咖啡上漂浮的冰淇淋,注意力却放在我身上。 她让我想起深夜里潜伏在丛林深处的美洲豹,利爪下压着破碎的肉块,双目却在黑暗里发着绿光,玩味地盯着浑然不觉危险逼近的草食动物。 猫科动物有个恶性,它们把捕猎当做游戏。 普通的家猫都懂得逮住一只耗子不能一口气吃掉它的道理,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先与其追逐、嬉戏,直到对方体力透支、精疲力竭,这才开始慢慢享用它的美食。 我最害怕的莫过于此。 有的人就像猫科动物,他们喜欢折磨人,很多时候没有明确的目的,仅仅只为娱乐。 比如现在,我对面这位,大型猫科女胡子。 我许久没接话,她并不介意,竟专心喝起咖啡来,不再用渗人的眼光盯着我了。 我轻轻叹了口气,后背被汗水湿透了,很想去洗个澡。 肖雪芜这死丫头怎么还不回来,买个葡萄买那么久,下个月必须扣工资。 “乔仙予同学,你的水卡落我这了。”她从皮夹克胸口的口袋里摸出一张被透明胶捆了很多层的蓝色的卡片,动作缓慢地挪到桌上,推到我面前。 我看了她一眼,收下水卡,“谢谢。” 正好,省了我麻烦张大妈去办新的。 她没说别的,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快九点整了。 那个时钟是我在跳蚤市场淘的,每到整点时钟上方的小木门里就会飞出只啄木鸟嘟嘟嘟叫唤,新来的客人碰见都会下一小跳。 我突然很想看一看这个女人被啄木鸟吓到的样子。 “你笑什么?”她莫名其妙地问我。 我笑了吗? 我不禁伸手摸了摸脸颊,却看她从裤兜里掏出一张二十元的人民币给我。 我把钱又推到她跟前,摆摆手说,“这杯我请你,算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她笑着说,“刚才还当我是瘟神,现在就成救命恩人了?” “嘟嘟嘟嘟——” 九点整了,啄木鸟破门而出。 我翘起嘴角去看她的反应,只见她愣了一下,然后迅速去看墙上的时钟,那只啄木鸟正疯狂地点着头嘟嘟嘟嘟。 我看她一副又好气又好笑的样子,咯咯乐出了声,好心情地兑了杯苏打水绕到吧台另一边,跟她碰了个杯,仰头灌进喉里。 “你的趣味还真是让人难以琢磨。”她说。 “你姐姐我高深的地方还多着呢,跟着学着点儿。”我抿唇,手腕端着杯子绕八字圈。 我想了想,认真道,“说真的,我不知道你专门回来找我一趟是个什么意思。我知道你一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子,道上的,还是下边庄子里的?那都跟我没关系。昨晚你撞上我,如果不带着我一起躲估计现在我也是凶多吉少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你让我差点丢了性命,这是你的错。我跟你所处的世界毫无瓜葛,你根本不用担心我出卖你,更别说伤害你。 “把话说开了吧,我不想跟你扯上任何关系。如果你是想找新鲜玩,科大可爱的学生很多,你大可以找他们。 “今天我请你喝咖啡,算是谢你,咱俩就这么扯平了,成吗?” 她听得很认真,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我以为她会完全无视我说的话,就和千千万的地痞流氓一样,想方设法找我的麻烦。 看来女流氓的素质还是更高一筹。 “成啊。”她中指和拇指相抵,叮当弹一下玻璃杯,“不过一杯咖啡有点小气,中午你再请我一顿饭吧。” “行,不过我要上班,就在学校里吃吧。” 她的手机震动了两下,我闭上嘴保持安静。 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皱了一下,露出一个不耐烦的表情,按下接听键。 “你又闹什么闹。” “摆正你的身份,看清自己值几个钱。” “魏老三?行,你叫他们全部来,来一群我收拾一群,他开一队坦克我就拿导弹把他们轰出中|华|人|民|共|和|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