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琛的办公室。 　　 “连浩龙身边的人？“陈志强冷笑一声，“韩老板，你是在怀疑我？“ 　　 “不敢，“韩琛给自己倒了杯酒，“只是好奇。毕竟...你来得太及时了。“ 　　 陈志强站起身，走到窗前：“韩老板想知道谁最可疑？我倒是有个人选。“ 　　 “谁？“ 　　 “阿力，“陈志强转过身，“连浩龙的贴身保镖。“ 　　 韩琛眯起眼睛：“为什么是他？“ 　　 “第一，“陈志强竖起一根手指，“他是三年前突然出现的，和我同期。第二，他总是能提前知道警方的行动。第三......“ 　　 “第三？“ 　　 “第三，“陈志强冷笑，“他和李Sir见过面。“ 　　 韩琛猛地站起：“你确定？“ 　　 “上个月，“陈志强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西贡渔村，他们在一艘游艇上谈了半小时。“ 　　 韩琛盯着照片，眼神阴冷：“这个李国强，真是好大的胆子......“ 　　 “韩老板，“陈志强收起手机，“你不觉得奇怪吗？李Sir为什么要和阿力见面？“ 　　 “你是说......“ 　　 “他们是一伙的，“陈志强压低声音，“李Sir在警队当卧底，阿力在忠信义当卧底。两个人互通消息，难怪每次警方的行动，阿力都能提前知道。“ 　　 韩琛沉默片刻，突然大笑：“好一招声东击西！让我们都以为卧底是别人，结果......“ 　　 “韩老板准备怎么做？“ 　　 “你说呢？“韩琛眼中寒光闪烁。 　　 “我建议，“陈志强露出狠厉的笑容，“先放放。等李Sir咬住黄志诚，自己暴露了，阿力那边就更容易处理。“ 　　 “高，“韩琛赞叹，“这样一石二鸟。不过......“他意味深长地看着陈志强，“你为什么对警队的事这么清楚？“ 　　 陈志强神色不变：“我在忠信义，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盯着警方。这些年，我在警队安插了不少眼线。“ 　　 “是吗？“韩琛笑了，“那你知不知道，李Sir其实是我的人？“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陈志强点燃一支烟：“我知道。“ 　　 “你知道？“韩琛眼神一厉。 　　 “不然，“陈志强吐出一口烟，“我为什么要让你知道他和阿力的关系？韩老板的狗，已经不听话了。“ 　　 深夜，西贡码头。 　　 李国强被两个大汉押着跪在地上，面前站着韩琛和陈志强。 　　 “李Sir，“韩琛点燃一支雪茄，“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韩老板，“李国强冷汗直流，“我对你一直忠心耿耿......“ 　　 “忠心？“韩琛冷笑，“那你和阿力见面的事，怎么解释？“ 　　 李国强脸色大变：“你...你怎么知道......“ 　　 “看来是真的了，“韩琛掸了掸雪茄灰，“我这个人最恨背叛。你说，我是先剁手，还是先剁脚？“ 　　 “不关我的事啊！“李国强突然尖叫，“是阿力！是他主动来找我的！他说要合作......“ 　　 “合作什么？“ 　　 “他...他说......“李国强支支吾吾。 　　 韩琛一脚踢在他脸上：“说！“ 　　 “他说...他是警方卧底！“李国强吐出一口血，“要我帮他打入你的核心圈子......“ 　　 陈志强在一旁冷眼旁观。他知道，李国强已经上钩了。 　　 “很好，“韩琛扔掉雪茄，“阿南，处理干净点。“ 　　 “等等！“李国强疯狂挣扎，“我还知道更多！黄志诚！对！黄志诚和阿力是一伙的！黄志诚在忠信义有卧底......“ 　　 “砰！“ 　　 枪声在夜色中格外清脆。李国强的尸体软软地倒下，鲜血染红了码头的水泥地。 　　 “陈先生，“韩琛转身看向陈志强，“多亏你提醒。这条狗，差点咬到我身上。“ 　　 陈志强点点头：“韩老板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阿力那边，“韩琛眼神阴冷，“你去处理。“ 　　 “我？“ 　　 “对，“韩琛拍拍他的肩，“你不是连浩龙的心腹吗？这事交给你最合适。“ 　　 陈志强明白，这是韩琛在试探他。如果他不敢动手，就说明有问题。 　　 “好，“他露出狠厉的笑容，“保证让阿力生不如死。“ 　　 回到车上，陈志强立刻给黄Sir发了条加密短信： 　　 “李国强已死。准备收网。“ 　　 黄Sir很快回复： 　　 “明白。你自己小心。“ 　　 忠信义总部。 　　 “阿力，“陈志强关上办公室的门，压低声音，“出事了。“ 　　 阿力警惕地看着他：“什么事？“ 　　 “李国强死了，“陈志强点燃香烟，“韩琛让我处理你。“ 　　 阿力脸色大变：“你......“ 　　 “你是黄Sir的人，“陈志强直接道，“对吧？“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阿力盯着陈志强看了几秒，突然笑了：“是又怎样，我既然出来做卧底，早想过有这一天。“ 　　 “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陈志强正色道，“韩琛已经知道你和李国强的关系。我们得演一出戏。“ 　　 “什么戏？“ 　　 “你'死'，“陈志强吐出一口烟，“然后先躲一阵。“ 　　 半小时后，青衣工业区。 　　 “砰！砰！“ 　　 两声枪响，阿力应声倒地。 　　 陈志强走近，对着地上的人补了一枪。鲜血从阿力胸口涌出，染红了地面。 　　 “韩老板，“陈志强拿出手机，“搞定了。要拍照片吗？“ 　　 “不用，“韩琛的声音透着满意，“我相信你。尸体呢？“ 　　 “扔海里，“陈志强冷声道，“就像李国强一样。“ 　　 挂掉电话，陈志强看着地上的“尸体“：“可以了。“ 　　 阿力睁开眼睛，摸了摸胸口的血包：“够逼真吗？“ 　　 “韩琛信了，“陈志强帮他起身，“血包和消音器都是特意准备的。现在，你得马上消失。“ 　　 “那你呢？“ 　　 “我继续潜伏，“陈志强递给他一个信封，“这是你的新身份和躲藏地址。记住，从现在开始，阿力这个人已经死了。“ 　　 阿力点点头：“谢谢，不过，你为什么帮我？“ 　　 “因为，“陈志强露出一丝苦笑，“我要对付韩琛。“ 　　 回到车上，陈志强给黄Sir发了条加密短信： 　　 “阿力已安全转移。韩琛上钩了。“ 　　 黄Sir很快回复： 　　 “好。下一步，该你真正表演了。“ 　　 陈志强靠在座椅上，点燃一支烟。他知道，接下来才是最危险的时候。 　　 韩琛的私人会所。 　　 “陈先生，“韩琛举起酒杯，“干得漂亮。“ 　　 陈志强举杯相碰：“韩老板过奖。“ 　　 “不过......“韩琛放下酒杯，“我还有个问题。“ 　　 “请说。“ 　　 “阿力的尸体，“韩琛意味深长地说，“为什么一定要扔海里？“ 　　 陈志强心里一紧，面上不动声色：“死无对证。这是道上的规矩。“ 　　 “是吗？“韩琛突然笑了，“那你知道吗，我在青衣工业区，也安装了监控。“ 　　 办公室里的气温骤降。 　　 陈志强端起酒杯，掩饰眼中的波动：“哦？韩老板看到什么了？“ 　　 “什么都没看到，“韩琛盯着他，“因为监控被人动过手脚。“ 　　 “这......“ 　　 “有意思的是，“韩琛继续道，“负责监控的人，昨天死了。车祸。“ 　　 陈志强放下酒杯：“韩老板是在怀疑我？“ 　　 “不，“韩琛突然大笑，“我是在考验你。监控的确被动过，但不是你。是警方的人。“ 　　 陈志强心里一惊：“警方？“ 　　 “对，“韩琛站起身，走到窗前，“他们早就盯上了那片工业区。所以我才选在那里。“ 　　 “为什么？“ 　　 “因为，“韩琛转过身，眼神阴冷，“我要看看，警方会不会来救人。“ 　　 陈志强明白了。这是一个陷阱，韩琛在测试阿力是不是真的警方卧底。 　　 “结果呢？“他问。 　　 “没人来，“韩琛笑得残酷，“看来阿力是真死了。“ 　　 就在这时，韩琛的电话响了。 　　 “什么？“他脸色突变，“黄志诚被停职了？“ 　　 陈志强心里一动。这是计划的一部分，让韩琛以为他们的计划成功了。 　　 “陈先生，“韩琛挂掉电话，兴奋地说，“李国强临死前的咬供起效了。黄志诚完蛋了！“ 　　 “恭喜韩老板，“陈志强举杯，“这一仗，打得漂亮。“ 　　 韩琛突然正色：“陈先生，我有个大买卖给你做。“ 　　 “什么意思？“ 　　 “一起称霸香港的面粉市场，“韩琛意味深长地说，“当然，前提是我们两个合作。“ 　　 陈志强沉默片刻：“韩老板就这么信任我？“ 　　 “你杀了阿力，“韩琛拍拍他的肩，“这就是最好的投名状。“ 　　 某地下停车场。 　　 “黄Sir，“陈志强靠在车门上，“韩琛上钩了。“ 　　 黄志诚点燃香烟：“他相信你了？“ 　　 “对，“陈志强压低声音，“他要和我合作。“ 　　 “很好，“黄志诚吐出一口烟，“现在他觉得我被停职调查，一定更加得意。“ 　　 “但是有个问题，“陈志强皱眉，“他让我去见一个人。“ 　　 “谁？“ 　　 “情报科高级督察，“陈志强神色凝重，“刘建明。“ 　　 黄志诚眼神一厉：“果然。我一直怀疑他和韩琛有关系。“ 　　 “现在怎么办？“ 　　 “去见，“黄志诚掐灭烟头，“但是要小心。刘建明这个人，比韩琛还要阴险。“ 　　 就在这时，陈志强的电话响了。是韩琛。 　　 “陈先生，“韩琛的声音透着笑意，“刘建明等你很久了。“ 　　 挂掉电话，陈志强看向黄志诚：“我先走了。“ 　　 “记住，“黄志诚叮嘱，“刘建明一定会试探你。他是老狐狸，比韩琛难对付得多。“ 　　 半小时后，金钟道某高级会所。 　　 “陈先生，“刘建明端着红酒，“久仰大名。“ 　　 陈志强微微点头：“刘督察。“ 　　 “韩琛很看重你啊，“刘建明笑眯眯地说，“不过......“ 　　 “不过什么？“ 　　 “我听说，“刘建明放下酒杯，“你和黄志诚，似乎很熟？“ 　　 陈志强心里一紧，面上不动声色：“刘督察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刘建明意味深长地说，“只是觉得奇怪。黄志诚查了韩琛这么久，为什么偏偏对你视而不见？“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刘督察，“陈志强冷笑，“你是在怀疑我？“ 　　 “不敢，“刘建明突然大笑，“我只是在想，如果你真是卧底，那演技可真是一流。“ 　　 陈志强站起身：“如果刘督察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等等，“刘建明叫住他，“我这里有份礼物，要带给韩琛。“ 　　 陈志强接过一个信封，里面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他和黄志诚在停车场见面的画面。 　　 陈志强看着照片，突然笑了：“刘督察，你觉得韩琛会相信这张照片吗？“ 　　 刘建明眯起眼睛：“什么意思？“ 　　 “很简单，“陈志强坐回椅子，“韩琛让我来找你，就是要我和警队高层接触。黄志诚虽然被停职，但他手上还有很多案子的资料。“ 　　 “所以？“ 　　 “所以这是我的工作，“陈志强冷笑，“韩琛要我打入警队内部，不就是为了这个？“ 　　 刘建明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大笑：“有意思。你的意思是，你在利用黄志诚？“ 　　 “不然呢？“陈志强拿起酒杯，“一个被停职的督察，正是最好的突破口。他现在被调查，急需帮手。而我，恰好可以帮他洗脱嫌疑。“ 　　 “代价是？“ 　　 “当然是他手上的资料，“陈志强露出狡黠的笑容，“刘督察觉得，这个计划如何？“ 　　 刘建明沉默片刻：“你倒是比李国强聪明多了。不过......“ 　　 “不过什么？“ 　　 “你就不怕黄志诚是在钓鱼？“ 　　 陈志强放下酒杯：“刘督察，你觉得我会这么天真吗？我让黄志诚以为他在利用我，实际上......“ 　　 “原来如此，“刘建明恍然大悟，“你是在玩双面间谍的把戏。“ 　　 “刘督察明白就好，“陈志强站起身，“这张照片，我就带给韩老板了。“ 　　 走出会所，陈志强立刻给黄志诚发了条加密短信： 　　 “刘建明有我们见面的照片。我说在钓你上钩。“ 　　 黄志诚很快回复： 　　 “干得好。让他们以为你在玩双面间谍。“ 　　 另一边，刘建明拿起电话：“韩先生，陈志强这个人...很有意思。“ 　　 韩琛的声音传来：“他怎么说？“ 　　 “说在钓黄志诚，“刘建明冷笑，“演技不错。“ 　　 “那就继续看他演，“韩琛阴冷地说，“我倒要看看，他能演到什么时候。“ 　　 挂掉电话，刘建明看着窗外的夜色，自言自语：“这盘棋，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