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中原女子,太不知廉耻了
南织鸢到底不敢太过放肆,她浅尝即止。 “阿其哥哥,世间并非只有死这一字。” “阿其哥哥做过这世上最快乐的事情吗?” 她的手还没有离开人的脖子。 “阿其哥哥知道什么是世上最快乐的事情吗?” 她又问。 这一次,赫其樾推开了她。 她怎么敢亲他? 中原女子,太不知廉耻了。 他那就算民风开放,也绝没有女子会像她这般,如此……下作。 她问的问题也很奇怪。 世上最快乐的事情?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她再不滚,他就解决了她。 男人的手摸到了另一块碎片了。 南织鸢还不知道危险正在靠近她,她继续笑着说:“阿其哥哥娶妻了吗?” “阿其哥哥知道有妻子的滋味吗?” 她循循善诱。 最后悄悄地摸了摸自己的唇,“阿其哥哥想娶妻吗?” “娶了妻,就可以做很多事情。” 她凑了上去,仿佛想与他亲近。 赫其樾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就在他要用手中的碎片杀死人的时候,南织鸢突然退开了。 “阿其哥哥快来用午食。” “待会还要喝药。” 他的伤口,也得换药。 她招呼着人,可人依旧一动不动。 南织鸢自己都饿了。 算了,她先吃。 他爱吃不吃。 “阿其哥哥不想和阿鸢一起吃,那阿鸢便先出去。” “阿其哥哥可一定要吃噢~” “这些东西都是阿鸢当了首饰换来的。” 少女的声音带着依依不舍,仿佛那些首饰是她的珍宝。 赫其樾觉得她奇怪。 既是珍宝,又为何要当? 讨好他? 真是可笑。 她休想讨好他。 他也绝对不会被她讨好到。 门被关上,房间很快就只剩下赫其樾一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提到了吃,此刻他的肚子正疯狂地叫了起来。 他很饿了。 饿到浑身都要痉挛了。 桌上的粥还在冒着烟,粥明明没有味道,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闻出了味道,肚子叫得更欢了。 最后,赫其樾还是没有没吃。 …… 南织鸢自己喝了两碗粥,她瞬间觉得干劲十足。 她又去看了一下话本。 这一看就不对劲了,话本怎么还有画? 而且这画……怎么看怎么有点不对劲。 少女的脸色陡然间红了。 她反应过来了,这是避火图。 这话本怎么还附带避火图? 南织鸢倒也不是什么没经验的小姑娘了,她看得起劲。 少女躺在床上看了好一会,后来犯起了困,她睡了一会。 等她醒来,午时已经过了。 她再一次往赫其樾的房中去。 然后她就发现人根本没喝粥。 “……”。 浪费。 这些都是她用钱买的,他怎么可以这样子? “阿其哥哥不饿吗?” 她走过去,发现人安静地躺在床上。 该不会死了吧? 她靠近了人些许,手触上男人的额头,这才发现,他又发起了烧。 南织鸢皱起眉头,她真的累了。 怎么一直发烧? 不过也是,身上的伤口没好,今日又添了新伤,当然会发烧。 气死了。 他怎么老给她找事情做? 南织鸢有些抱怨,但到底认命去准备东西了。 春桃去烧水。 这一次,她将他胸前的伤口擦拭了一遍后又重新上了药。 “要不奴婢来?” 小姐这样反反复复的用毛巾捂着额头,会很累的。 而且小姐的手也会被水泡皱,到时候就不好看了。 “你去休息。” 对于南织鸢来说,这个男人太危险了,也太过阴晴不定了,她不放心让春桃在这。 这辈子,她出事,春桃也不能出事。 “奴婢陪着小姐。” 她执拗,就想陪着小姐。 “好。” 南织鸢也不强求,让她陪着。 就这样反反复复不知道换了几次水后,男人终于有了丝丝的动静。 他看起来更消极了。 唇色和脸色白到不能再白了,一点血色都没有。 南织鸢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她只知道,这也是老天给她的机会。 “阿其哥哥总算醒了?” 她的语气变得激动,仿佛很开心。 赫其樾却仿佛没听见她的话。 “阿其哥哥,快喝些粥。” “粥重新温过了。” 她拿起勺子就舀了一勺递到人的嘴边,可很快,她的手就被人打开了。 “……”。 “阿其哥哥为什么不吃?” 再不吃,你会死的。” 不吃东西,加上反反复复发热,不死也得傻。 “滚。” 他再一次吐出了这个字。 这个中原女子,实在令人讨厌。 南织鸢再一次听见了滚这个字,脾气差点都起来了。 上辈子憋屈了一辈子,这辈子,她才不受委屈。 “阿其哥哥以后可不许再说滚这个字了。” “不对,也不许说其他让阿鸢不开心的话。” “不然阿鸢会惩罚你噢。” 她说着,仿佛不是开玩笑。 “阿其哥哥知道阿鸢会如何惩罚你吗?” 她嘴角弯弯,她顿了顿。 赫其樾的思绪有一瞬间被她带偏。 她会如何罚……他?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想岔了的时候,脸色更是阴郁了几分。 “滚。” 她能如何罚他? 她敢罚他? 他杀了她。 “阿其哥哥不乖噢~” 南织鸢突然开口,“阿鸢要罚你咯。” 她说着,趁着人没注意的时候,她摸了人的喉结。 这些,都是话本教她的。 赫其樾只觉得浑身血液都涌向了一处,然后凝滞了。 他的指尖瞬间攥紧。 他抬手就要杀人。 可少女轻轻松松桎梏住他,让他瞬间动弹不得。 “阿其哥哥再不吃,以后就没有力气反抗了。” “以后还不是阿鸢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说着,手更过分了,她又摸了一把他的脸。 南织鸢现在什么都不管了,反正她就是要撩拨人。 撩拨成功就是她赚到了,撩拨不成功,她就跑。 反正他现在是一个瞎子,也不知道她的长相。 赫其樾觉得屈辱至极,可他浑身僵硬,他确实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男人的呼吸快了几分,手上和额间的青筋凸显。 “阿其哥哥还好好好吃饭吧?” “嗯?” “这样阿鸢才不会担心。” “阿鸢日后还想嫁给阿其哥哥呢!” 她说得深情。 就在赫其樾恨不得将人杀了的时候,人乖乖地放开了他、 南织鸢到底也不敢太过放肆。 她话一说完,就带着春桃溜了。 再不溜,她怕自己又要被人掐着脖子了。 赫其樾听着门关上的声音,面上满是阴冷。 他从床上起来,摸黑走到了桌上。 他运起内力,一掌狠狠拍下,桌子瞬间四分五裂,连同桌上的那些粥,也砸落在地。 若南织鸢刚刚走慢些,她就会是这个下场。 可没一会,赫起樾浑身就脱力摔在了地上。 他本身就受了很严重的伤,此刻动用内力,更是伤上加伤了。 男人没忍住,他喷出了一口血水。 南织鸢对此一概不知。 她从赫其樾那离开之后,就没再过去了。 笑话,她刚刚调戏了人,还坐到他身上,她哪里还敢过去? 反正他的烧也退了,她就不去了。 给的东西他也不吃,今晚 也不给她送了。 南织鸢想得极好,她沐浴完就躺床上看话本了。 这话本每一页都是精髓,她得细细观摩。 看困了就睡觉,她的一夜很快就过去。 可赫其樾的夜晚不一样。 他明明看不见,可他知道,天黑了。 黑暗将他紧紧包围,仿佛一只恶兽,它要将他生吞活剥了。 这一晚,赫其樾更虚弱了,他觉得自己要死了。 他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了从前的自己。 梦里的他,刚刚五岁,母妃将他吊在了宫门口。 女人张扬疯狂的笑声他到现在还记得。 “小贱种,给本宫笑。” “笑了,本宫就放你下来。” 可那个时候,宫人在抽打他,他还是个孩子,疼的时候,如何笑的出来? “小贱种。” 母妃的眼中只有满满的厌恶。 他实在想不通,母妃,为何不喜他? 后来他长大了些,明白了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后他才知道,原来母妃是父汗抢来的妃子。 母妃喜欢的男子另有其人。 地处番邦的晋朝,虽不是蛮人,但也只比蛮人好些。 这里的一切,都可以靠争夺抢来。 只要权力够大,不管是女人还是银子,什么都有。 不仅如此,父亲死了,他的一切遗产,其中就包括他的妻子妾室,儿子可以全部继承。 母妃被父汗强夺生下了他。 他原以为只要他乖些,母妃和父汗都能多喜欢他一些。 可不管他怎么做,母妃都憎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