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前华山派内部火并之事,泰山派的老人都很清楚,天门虽然能力不行,却没什么私心,当即说道:“劳师侄所言甚是,只要能光大我泰山一派,贫道便是性命都可不要,更何况一个掌门之位。玉玑子,快将掌门信物交出来!” 玉玑子心中已然慌乱,暗骂道:“劳德诺,你他娘的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你支持我做掌门,我帮你压制岳不群,这样不好吗?我们内部还没两败俱伤,你小子倒先渔翁得利,这吃相也太难看了吧!”嘴上却说道:“劳大侠肯屈尊降贵,我等自是求之不得,不过,有几句话还须分说清楚,我们双方虽有矛盾,但还没到水火不容的地步,此次软禁天门师侄正是为了避免事态恶化。” 玉音子接道:“不错,玉玑师兄早就说过,他若是做了掌门,定会和天门师侄开诚布公的谈上一谈,也好早日消除误解,握手言和。” 活音刚落,天门便骂道:“放屁,玉玑子若是当了掌门,打死我也不服!坏事做尽,还装什么好人!”天乙也说道:“不错,掌门之位岂是什么人都能坐的。” 劳德诺微微一笑,对玉玑子等人说道:“几位前辈,你们若是不愿我暂代掌门,那也无妨,咱们这便修书几封,将定闲师太、莫大先生一起请来,共同商议后再做决定,可好?” 玉玑子等人听了都默不作声,心中快速盘算起来。劳德诺又说道:“几位虽然犯上,但也算事出有因,而且并未闹出人命,我坐了掌门还可护住你们。而定闲师太、莫大先生若是和家师态度一致,到时结果如何可就不得而知了。” 玉玑子登时醒悟,赶忙说道:“劳大侠肯做我泰山派掌门,那再好不过,我刚才只是稍作解释,绝没有别的的意思。”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小的铁剑,恭恭敬敬的交给劳德诺。 劳德诺也不敢怠慢,双手接过铁剑,然后走到天门身前,又将铁剑交给天门,同时顺手一拂,悄无声息的给天门和天乙解开穴道。 天门立时会意,心中极是感激,起身举剑说道:“贫道天门,执掌泰山派已有一十五年,虽说一日未曾懈怠,却始终庸庸碌碌,鲜有作为,实在愧对祖师。今日幸得华山派高徒劳德诺劳大侠仗义相助、平定内乱,又肯纡尊降贵暂代掌门,泰山派上下均感荣耀,惟愿劳大侠能不辞辛苦,率领我等披荆斩棘,重振泰山派的门楣。”说罢将铁剑递向劳德诺,劳德诺躬身接过,说道:“能得天门道长和诸位前辈如此信任,晚辈不胜感激,今后绝不敢疏于职守,辜负了诸位的重托。” 除了玉玑子等一小撮人,泰山派众弟子见大事抵定,均感振奋,一起朝劳德诺行礼参拜,玉玑子几人犹豫了一会儿,只得跟着拜下。梁发和陆大有眼见劳德诺三言两语便将乱事摆平,自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待众人起身后一起上前恭贺。 天门和天乙将身后弟子的穴道一一解开,又齐来拜谢,劳德诺虚扶起众人,说道:“天门道长,晚辈初来乍到,尚不清楚我派门规,可否请人背诵一遍?”天门回道:“好,建除,你来吧。” 建除躬身应下,随即大声将十三条门规背了一遍。劳德诺听后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还望诸位恪守谨记,若有违者,不论何人,定当严惩不贷。”顿了顿又森然说道:“尤其是谋害同门杀无赦这条。” 泰山派众人听了无不心中警醒,玉玑子、玉馨子、玉音子等人脸色惨白,老老实实地跟着众人应下。次日,劳德诺又分别给定闲和莫大修书一封,让梁发和陆大有各带了一名泰山派弟子前去通报。 转眼三天过去,劳德诺将诸事安排妥当,却仍旧担心他离开后两派再起争斗,于是大手一挥,将天门及其支持者也派往东南沿海去手撕倭寇。临行前,他又给天门发了十万两银票,让其招揽豪杰、救济百姓,趁机增强实力,积累声望,若是还不能借此翻盘,那他也无法可施了。 送走了天门一行,劳德诺不再耽搁,收拾好行装赶往嵩山。行至半路,登州传来捷报,指挥佥事戚继光在日月神教任盈盈、华山派令狐冲等江湖豪侠的配合下,大败来犯倭寇,歼敌三百余人,创下倭寇犯边以来最大胜利。劳德诺闻讯倍感欣慰,哼起革命歌曲,策马扬鞭,来到嵩山。 峻极禅院一切如旧,在他离开的这几个月,乐厚、卜沉、邓八公、高克新,以及门外高手吕洪易、钟大松、冯伯元、顾轲等人日夜苦练,武功均有一定进步,劳德诺对众人褒奖一番后继续从旁指点,同时清查教务,准备卸任。 眼见端午临近,一日下午,劳德诺将新十三太保召到大厅内开会议事。众人对于乐厚接任掌门均无异议,会议气氛十分和谐,一帮大佬说说笑笑直到天黑方才结束。 稍歇了一会儿,众人又转至后厅聚餐庆贺。只见厅中已经摆好十四对桌椅,劳德诺自然居中坐于主位,十三太保也在两侧依序坐了。不多时,史登达、狄修等弟子鱼贯而出,端上好酒好菜,厅内很快热闹起来。 劳德诺在任这一年,对门人的武功多有指点,又带队击败了任我行,使得嵩山一派延续了强势地位,可谓功德圆满,十三太保自然是交口称赞,席间轮番向他敬酒拜谢,态度很是恭敬。 几十杯老白干下肚之后,劳德诺也不禁觉得有些上头,略微恍惚间,只听得“咔嚓”几声,他座下太师椅的扶手和椅腿中,竟弹出四片铁箍将他手脚分别锁住。 紧接着,丁勉、钟镇、卜沉、邓八公、高克新,以及门外高手中的吕洪易、顾轲、冯伯元三人一起抽出兵刃,后退几步站定。乐厚及其余四个门外高手均被吓得一惊,欲要起身,却发觉双腿酸软,怎么也站不起来。 劳德诺心中一震,连忙暗运玄功,发现体内倒是一切正常,并未中毒。原来丁勉等人知道他内力深厚,又精通药理,再厉害的毒药刚一入口便会发觉,因此只将他灌得微醺,然后趁那片刻功夫发动机关,将他锁住。 劳德诺紧盯着十三太保,猛地爆出内力将座下太师椅一举震碎,谁知木椅之中竟有铁链相连,并被牢牢钉在地上。 他低头打量了一下,弓步跨出,振臂向上一扬,欲要扯断铁链。须知以他现在的内力,寻常铁链根本禁不住他一扯之力,可此时连扯了几下,那铁链竟然半点也未松动。不过,他神色依旧淡定,点了点头,后退一步负手而立,冷冷地问道:“这是何意?” 此时,乐厚、钟大松等五人已被点了哑穴拉到窗下,卜沉、邓八公、高克新、钟镇等人各自掏出一块浸湿的棉布遮住口鼻,又在劳德诺周围燃起了数根蜡烛。 丁勉站在大厅中央,不紧不慢地说道:“劳师侄,此时此刻,就不必再装了,你的阴谋诡计早已被我看穿。”劳德诺笑道:“丁师叔,你这话我可不大明白。”钟镇在旁喝道:“奸贼!你诱骗我嵩山派和魔教火拼,等我们两败俱伤后坐收渔利,当真以为能瞒天过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