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天无绝人之路,正在他惶惶然不知该怎么办之际,老道和秋更竟奇迹般连襟而至,却见到一脸死灰的夏榆衍,非常不解。 “你都能见鬼啦?!” 其实见鬼既通灵。 才拓体不足两年,就能达到见鬼的通灵程度?要知道,基本上拓体武者一辈子都不见得能通灵。只有修炼到入灵的法师、巫师和一些天生通灵体质的人才能见到。 当然,经过修炼,完全通灵的修仙者看透鬼魂是必修课。 当探查得知夏榆衍并未因拓体练就铜筋铁骨,反而丹田空空如也灵气散逸四肢躯体,竟能将身体融入金石中穿墙越山时,更是讶异得目瞪口呆。 什么怪胎会修炼成这样啊?修仙百余年听都没听说过,老道师门两千多年的记载也未有提及。 “你确定给我练的不是崂山道士穿墙咒?”夏榆衍很困惑。 “何来的崂山道士穿墙咒?古时传说之穿墙术实为移形换影法术,乃天师高阶功法,用于进攻或逃遁。”老道解释。 夏榆衍:“……” 老道自己从未练过《拓体诀》,说不出个子卯寅丑,但秋更早年曾以武僧身份练过。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让夏榆衍把《拓体诀》一一解读给自己听。 当听完夏榆衍解读的《拓体诀》后,秋更脸色怪异至极。因为总共练错了七处之多,而且引灵入体、纳灵淬骨以及易筋蜕凡三大关键节点全错得一塌糊涂甚至背道而驰! “我……不会死吧?”夏榆衍可怜巴巴地看着二人。 “目前看来倒是精旺气盛,筋韧骨明,灵体奇玄,不似夭折之象。或许《拓体诀》还真有别的练法也不定。”秋更的话让人心里好受很多。 “也怪我不够上心,若及早将小子你引至秋更名下列外门记名弟子,有师长耳提面命,当不会出此纰漏了。”老道挺自责。 “天命之数,福祸难料。榆衍体质及此,轻灵玄幻,似虚实韧,虽未曾见,也未必是坏事。”秋更安慰道。 当老道和秋更要求展示穿墙“绝技”时,夏榆衍只得运功把头穿进墙壁后转了转,又抽了回来,引得两人非常不解。 支支吾吾半天他终于说清楚要裸体才能穿透,两人一愣,对视后猛然捧腹大笑,眼泪都挤了出来。 夏的脸色红转黑、黑转绿、绿转蓝…… 似乎为了补偿,老道和秋更在夏榆衍新房住下了,平日他俩吃得不多也不挑食,夜里夏榆衍本想多弄一张床来,结果被拒绝了:老道睡客厅沙发上,秋更则靠墙盘坐地上能一夜到天亮。 夏榆衍把新家卧室四周都封上装饰木板,害怕自己夜里无意识修炼穿透出去,这里可是9楼呢。 老道和秋更住下,夏榆衍知道学习修仙知识的大好机会来了,一下班就早早伺候好晚餐,等着俩人给他“上课”。 既然夏榆衍念念不忘那只老鬼,他们便决定先去处置了。 其实他们二人也觉得奇怪,既然那只老鬼与榆衍“挂上钩”(已经有了阴阳交集),应该会缠在他身边,渴求夏榆衍帮助它完成自己在阳间的未尽事宜才对,咋连个鬼影都没见着呢? “由于无神论教育使然,凡人基本不信鬼魔,因而一些人最终被邪侵而死尤不自知。”寻鬼的路上,三人边走边聊。 “这么可怕!没有修仙者肯救吗?” “无须修士出手,法师、巫师便可救。只怕被救之人不情不愿。” “还有不情愿的?” “三毛可知否?” “三毛?《三毛流浪记》?不会吧老道,你们修仙者还看漫画小人书?”夏榆衍有些不可思议。 “《三毛流浪记》?哦,吾只知该女子实为游记作家,并不知其著作名为《三毛流浪记》。” “不对呀,《三毛流浪记》的作者不是漫画家张乐平先生吗?妥妥的男性啊。女游记作家?三毛?咝……你不会说的是湾湾数十年前就出名的那个游记散文女作家三毛吧?” “除此人外还有第二个叫三毛之女游记作家否?” “没了。” “那便是此人。” “呃~~你怎么会知道她?” 一番解释后,夏榆衍终于弄清事情缘由—— 三毛当年之所以能名噪一时,就是以旅游传记向尚处在温饱状态的国人,展示了想走就走的“小资”文艺生活情态。 后来她在非洲撒哈拉大沙漠捡到一串不明材质的链子并随身佩戴,结果引发了眩晕、无力、流鼻血等各种症状,往后更是霉运不断险出车祸,甚至她都没有意识到,其职业潜水员爱侣荷西都莫名浅海溺亡是否与之有关。 期间,当地土著曾警告她这是“茅里塔尼亚”巫咒“死果”,极其不详。她也亲自找过巫师解惑,巫师不能明说,就隐晦地告诫她链子“托付了太多的苦泪”,她承受不起。 但凡听到这样告诫的人都会警醒,偏偏三毛性格从小孤僻倔强,内心极其自我,逢劝还要逆着来,驴一样的性子。正所谓良言难劝该死鬼,她顽固怀揣链子不肯丢弃,最终郁悒自杀,活生生把自己给作死了。 那串“死果”链子其实就是巫师吸附死灵生前怨念的符令,但怨念累积过多过重,已经到了连巫师自身法力都无法化解的程度后,只能弃之荒野任其日久消散,或寄付到路过的生物身上加以分担。